第一句话就是要见一见重病的昭文帝。柳如烟一愣,但还是咬着牙应了,“我先去想办法调开寝殿那几个医女。”
薛亦晚点头。很快,柳如烟带着薛亦晚进了昭文帝的寝殿,“时间紧,你快一些吧。”
薛亦晚只是想确认下昭文帝的身体情况,也用不了多久时候。没到一炷香的时间,薛亦晚就跟着柳如烟退出了昭文帝的寝殿。柳如烟是真心关切昭文帝的身体情况,倒不是因为别的,她现在是昭文帝的妃嫔,一旦昭文帝驾崩,她处境堪忧。薛亦晚抿着唇想了很久,“我猜柳贵妃已经先动手了,但我一时也看不出是怎么个法子。”
柳如烟大惊失色,“她怎么敢?!这是……是……弑君啊。”
薛亦晚看了她一眼,“弑君?这个君不死,她怎么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后?”
柳如烟黯然,“那怎么办?要是她真的成了太后,恐怕饶不了你,也不会饶了我。”
薛亦晚看着她,“从现在起,寝殿里的一举一动你都要看仔细了,有任何不对劲的东西或是多余的东西就想法子送出来,太后会在暗中助你。”
柳如烟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薛亦晚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匆匆又去了延禧殿。这件事告知李太后之后,李太后也吓了一大跳,“本以为她是借机行事,没想到她这是先下手为强,只怕要不是柳家出了事,这会儿皇帝也该腾出位置了。”
薛亦晚抿着唇沉思了片刻,“我有个法子,但还需要等上几日,这宫中……还望太后能够把持住,尤其是养心殿。”
李太后点头应了,“你放心。”
出了宫,薛亦晚当即就去了妙春堂,吩咐孙康成出了趟远门采药。等到回到县主府,已经是傍晚了。薛亦晚正好和回来的陈夫人碰着了,薛亦晚笑道:“姨母这是从侯府回来?”
陈夫人面有喜色,拉着薛亦晚道:“可不是,马上我要先回南阳了。”
薛亦晚瞧着她的脸色就知道和镇国侯府的婚事八九不离十了,“那亦晚就恭喜姨母和表姐了。”
陈夫人知道薛亦晚聪慧,笑道:“果真瞒不过你啊。”
薛亦晚是未嫁女,也不好多说婚事,浅笑道:“姨母过奖了,我去瞧瞧表姐。”
陈紫苓正好要找薛亦晚一同用饭,没想到薛亦晚就来了。两人用了饭一同去后院散心。“亦晚,我也不瞒你,我的婚事许是要定下了,可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像是做梦一般。”
薛亦晚浅笑,“那也是好梦成真。”
陈紫苓看着薛亦晚道:“亦晚,你知道的,我是个连被薛家人都瞧不上的商贾之女。”
薛亦晚打断了她,“表姐这话可是错了,镇国侯府和薛家不同,镇国侯夫人和陈氏不同,陈家虽是商贾之家,可在南阳,也是家教礼仪不俗的家族,只有虚荣伪善之辈才会只看表面。”
陈紫苓眨了眨眼睛。薛亦晚笑道:“表姐不知道,镇国侯世子成亲后就要袭爵了。”
这话一说,陈紫苓满脸通红。她嫁过去就是一品侯夫人了。“你还打趣我?”
陈紫苓别过脸。薛亦晚收起了笑意,正色道:“表姐,镇国侯府和其他高门不同,镇国侯世子是在军中建功立业的,表姐嫁人前还有好几个月的时候可以思量,不急。”
陈紫苓像是安心了一些,步子也轻快不少。送走了陈夫人和陈紫苓后,薛亦晚就收到了李太后送来的东西,打开木匣是一把熏香灰烬。看了字条薛亦晚才知道这东西是柳如烟从养心殿的香炉里弄出来的。薛亦晚脸色凝重起来,进了屋子后就查起了这熏香。半个时辰后,她毁掉了熏香灰烬,即刻送了一封书信道延禧殿。很快,薛亦晚的意思就传到了柳如烟的耳里,这件事果然被她猜对了,可要顺着线索找出这人,她一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