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这趟去凌云县杀了两个罡煞境、一个炼气境?”
李玉荷听了余禄的汇报,一双眼睛微微睁大,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不住的揉着眉头,一副让我缓缓的神态。 这家伙不是才突破到七境吗? “不是我杀的,是它们起了冲突这才被我捡了漏。”
余禄连忙解释,这倒没有撒谎,虽然即使它们联合起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就是了。 “那也了不得,当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是个粗中有细之人。”
李玉荷打量着余禄壮硕如熊的体型,啧啧称奇,让人分不清这话是褒是贬。 “阁主谬赞了,只是不知阁主对我所讲的线索有何看法?”
余禄连忙岔开话题,不想李玉荷把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拜魔宗我对其了解不深,只知道这邪教乃是一个极为古老的势力,太平年代潜藏在诡异禁地之内,乱世才会显露踪迹。”
李玉荷闻言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 “他们掌握着和域外虚空中某些邪神疯仙沟通的途径,甚至曾经召唤过疯仙降临,一州之地都在发疯仙人的肆虐下沦为人间鬼蜮!”
“我怀疑,他们种植的这些畸变人参果树和某个古老的疯仙有关。”
李玉荷说罢便轻声叹气,这件事就是她也感到无比棘手。 经过无数纪元来的积累,再加上无人能够清理,域外虚空中游荡的邪神疯仙早已不计其数,若是不知道具体的尊号,他们很难有效阻止拜魔宗的计划。 “至于那个所谓的万妖天朝我倒是从同门师姐口中听闻过,虽然并非什么古老势力,近几年才异军突起。”
“但是在天朝许多州县都有他们活动的痕迹,四处招揽妖魔邪修,背后似乎有大势力在支持。”
“不过或许是担心被夏启皇室剿灭,它们只敢攻占那些脱离天朝辖制的地区县镇,或者不服天朝管教的地方势力。”
不知为何,李玉荷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长丰县突然出现、身份不明的黑袍人。 “阁主阁主!”
余禄轻轻呼唤。 “啊,嗯,余禄你说。”
李玉荷回过神来,心情却更加沉重。 看来长生阁要尽快建成,然后把周围十几个县镇的妖魔都彻底肃清,形成众星拱月之势,将荷仙镇打造的固若金汤,不然迟则生变。 “我从那妖魔手中得来了一枚极为神异的果实,希望阁主能帮我鉴定一番。”
说着,余禄刚把那枚神异果实取出,就能清楚感受到李玉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天尘根!”
余禄从未见李玉荷如此失态过,虽然他对这宝药不甚了解,但从李玉荷的反应中可以看出此物非同一般。 不过这明显是个果实,李阁主怎么叫做天尘根? “天尘根是和那圣心果差不多的、同样在天朝域内已经绝迹的珍贵宝药,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助一体双魂之人分离彼此,仙秦时期各大超凡势力经常以此物来为转世天人进行洗礼。”
“不过如今已经有数十万年没有天人转生、落入凡尘的消息了,但此物虽然作用单一,在当朝颇为鸡肋,却是修行我神霄宗内一门无上仙术时抵消代价所必须的一味宝药。”
“我原以为我此生都没有机会将其修成...没想到,没想到!”
李玉荷激动地粉拳紧握,然后美目直直盯着余禄承诺道: “余禄,你若是愿意答应将此宝交予我,本阁主愿意发下心魔誓言向你保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那机关巨城遗迹中有圣心果出世,我会动用所有的背景运作为你搞到手。”
“便是没有圣心果,我也会补偿你等价的灵物资源。”
“否则吾将心魔缠身,修为终生不得寸进!”
李玉荷双目灼灼,盯着余禄说道。 幸福来得太突然,接着余禄便瞬间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应道,“自然是愿意的,这宝药对我并无大用,能够与阁主各取所需自然是最好不过。”
这下就算不用去那机关巨城冒险也可将道心种魔经修成了。 余禄心中长舒一口气,魔性现在是扎在他心头的一颗毒刺,一日不拔,他的修为就不能继续勇猛精进。 “那就恭候阁主的好消息了。”
将手中宝药递给李玉荷,见她面色急切,余禄便识趣的告退了。 李玉荷既然都发下心魔誓言,那么将这天尘果提前交于她也无妨,否则只会在两人之间生出间隙。 从内府走出的路上,他路过姬家借宿的厢房,见到双儿无聊的坐在石凳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姬美凤仍未放弃,这几天又是连着邀请余禄数次,可惜都被他拒绝了。 虽然给姬家当剑有莫大好处,但很可惜,余禄这把利剑暂时不能沾血,而且比起姬家,他更愿意把希望放在李玉荷身上。 或许姬美凤是个好人,但这姬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余禄至今还记得那个街口少年的惨状。 如今距离姬家离开荷仙镇的日期越发临近,此女或许在等候什么人。 余禄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远远见余禄走后,双儿心中毫无波澜,似乎那人不是自己极为仰慕的武仙大人,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随着时间流逝,双儿越来越焦急,最后是深深的失望,一双美目深邃幽暗,与平时有着天差地别。她看着漆黑的夜空,檀口轻启。 “废物!”
“双儿,你在那里干嘛呢?九姑姑的贴身物品你都收拾好了吗?今晚我们就要连夜赶回州府了。”
姬合道见双儿杵在那里良久,便皱眉训道,语气却也不敢太过严苛。 “知道了,合道少爷。”
双儿甜美一笑,眼神清澈单纯,像是朵小白花一般。 又是个废物。 回到家后,余禄也有些无奈,自己好像每次都是到了深夜才回来。 原本和李绣娥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还好,以后却是不能了,不然让绣娥天天苦等,自己和负心汉何异? 余禄心中十分愧疚,打开大门,竟然只有自己的房间亮着灯。 走进去才发现床上的被子鼓胀胀的,有着丰满的轮廓。 一旁是折叠整齐的素雅钗裙和花边肚兜,余禄喉头抖动,心猿意马起来。 下一刻被子耸动着,李绣娥从中钻出来,一双玉臂支着白花花的身子,几绺秀发下垂遮住曼妙风景,眉眼充满痴憨的娇嗔道: “二郎你越来越不着家了!”
李绣娥轻声嘀咕着,不知是在说给余禄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好好好,我现在就开始顾家。”
余禄笑道,任由美娇娘为他宽衣解带。 李绣娥一双玉臂环着余禄的脖子,暗自发誓。 二郎,绣娥一定会让你迷恋上我的,就像我对你那样着迷,无论是心还是身体。 .... 青州三万里赤土荒漠中,拜魔教以白骨为石,血肉为泥筑成了一座宏伟的宫殿,像是一双支离破碎的通天魔爪从大地中破出,欲和苍天血战。 一个瘦长鬼影、不似人形的怪物却说出了人话,只见它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教主,派去种植人参果树的教徒中,有两人的命牌碎了。”
它嘶哑的怪声在震荡回响,面前却空无一人。 “废物!”
畸形流动的血肉中有人坐起来,拨去身上粘稠的血丝,语气淡漠。 “那...计划要不要提前呢?”
“不用提前,就算神霄宗和姬家那帮废物知道了又如何,域外虚空中的邪神疯仙取之不尽,他们又能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