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将军,王贲将军,章邯将军,即日起,你三人便是为本君帐下先锋官,各领一万步兵,日夜操练,以备大用!”
从上将军蒙武手中接过金印、文书,随后,又从军中诸多军将中挑选了三人,作为自己的副手军将,上将军王翦亦是如此。 作为三军分立,战时,自然以蒙武为主,一切军令、军事以蒙武为主。其余时候,则就分离而为,不过,挑选的军将人选,也得有所考量。 如今的大秦军中,多以蒙氏一族、王氏一族两大兵家豪族为首,秦王政在军中虽可以直接指挥两大兵家豪族,但却没有一位军将是自己手把手培养出手的。 月前,文书而落,诏令自己为此次攻赵领军主将之一,当即,周清便意识到,这或许是王兄欲要借助自己,将军中的力量更好的掌控在手中。 于此,周清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不知道蒙氏一族、王氏一族如何了,此次挑选的三位军将中,李信为数年来咸阳宫卫尉,颇得王兄宠信,可得王兄信任。 王贲将军,乃是上将军王翦的子嗣,章邯将军乃是上将军蒙武所培养的干练之才,先前一直在国尉府邸中行事,近年来,才被调遣至蓝田大营。 三位军将身后各有不同的势力划分,虽然当时蒙武将军还欲要让自己再挑选两位军将,不过被周清拒绝了,军将不再多,精英为上。 从中军主帐左方而行五里,便是左军主将的幕府所在,其内一切事物均完善,立于帐前,看着面前的三位年轻男子,最为年长的也就是王贲。 其次为李信,再者为章邯,三人中,以王贲目前军中职位颇高,关外大营数次征战,其人皆是有功,军功爵位下,自然晋升极快。 蓝田大营现在可没有这般的机会! “喏!”
没有任何迟疑,军中行事,自得如此,三人均身披重甲,拱手深深一礼,沉声而道。虽然觉得武真君从未领过兵事,但他们三人中,除了王贲之外,也基本上没有领过兵事。 但去岁传闻武真君在稷下学宫论战兵家传人,战而胜之,可见,武真君倒也不失不懂,再有上将军蒙武、王翦在侧,应不会出差错。 “明日,操练场地立下点将台,本君当颁布任命文书与其余之事!”
对着三人点点头,又是一事落下。 “喏!”
同样没有任何迟疑。 “你等且去吧。”
上前一步,对着三人先后看去。 随之,三人又是一礼,转身踏步离开幕府军帐。 “大人,秦赵交战,以赵国现在的状况,再加上老将廉颇的用兵之法,怕是他们不会轻易出兵太陉八口,欲要取胜,非有大代价突破太陉八口,方有所得。”
空阔明亮的军帐之内,焰灵姬身披暗红色的铠甲,在一侧百无聊赖的躺靠着,白芊红倒是在一侧悬挂的军中舆图上不断看着。 太行山脉纵观南北,欲要攻入赵国,非有破开太陉八口,而依照蒙武将军之策,虽可行,但有些艰难,如果不能够在一次、两次的进攻中拿下一观,后续更为难矣。 “哦,芊红你可有良策?”
身上的黑龙铠甲尚未褪去,环顾四周的军帐幕府,一开始还比较新鲜,但随后,便是心境平和,闻芊红之音,面上笑意闪烁。 “若是芊红所料不差,老将廉颇定会屯重兵于井陉口,此口乃是太陉八口的中段,以北,可以相连李牧云中之军,以南,也可以调动赵国腹地的军伍。”
“而且若然秦军攻伐,中段之兵,也能够在很快的时间内增援,再加上太行天险,防守甚是容易!”
合体的暗紫色甲衣罩体,柔软的鹰盔束首,虽如此,精致的容颜仍旧闪烁玄光,美眸而动,素手在舆图之上徐徐而动,指着太行山脉的中段一点。 面对秦军的攻伐,如果自己是廉颇,也会采取这般的动作,以十二万的兵力,完全可以抵抗二十万,乃是二十五万的兵力入侵。 不过,秦军此次才调动十六万的军伍,没有超出赵军应对的极限,故而,上将军蒙武之策虽不差,但不算最优,反而拖延下去,弊端涌现。 “所以?”
周清颔首以对,没有做出评价。 “芊红斗胆,一路之上,曾思忖大人所言,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怕是大人在路上便是知晓上将军蒙武会采取这般策略。”
“而且,短时间内绝不会有胜况,故而,那时便是该奇兵致胜,欲要使得战局逆转,大人的目标应该在这里,先前,芊红只是觉得有七层如此。”
“刚才,听大人吩咐李信三人各领一万步兵,那么,就还有两万精锐骑兵未动,芊红现在可以断定,大人的目标就是在这里!”
身为鬼谷纵横的隔代传人,于兵家之学自然精通,虽多为理论,但谋略诸般,已然足够。而且,比起寻常的兵家之学,鬼谷所传更是精妙。 素手在羊皮舆图上缓缓而动,伴随口中脆语,徐徐从太行中段井陉山口向着东南方向挪移,数息之后,白芊红眼中亮光忽闪,指着舆图上的一处地点,无比肯定。 纤细的手指所在,是一座城池的名字——邯郸! ****** 诺大的旷野之中,数千营帐齐整密布,旌旗若林在风中打的劈啪作响。在左军幕府帐前数十丈开外,操练的场中空地上,设有一座五尺高台。 高台两端各插一面黑色大旗,左手旗面之上绣着白色玄鸟图腾,右手旗面上则是绘制着一个巨大的青色道字,迎风飘扬,彰显诸般。 高台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如海,竟是数以万计的兵卒,身穿黑色铁甲,在一位位秦国军将的带队之下面朝高台而立。 此时,正是灼日当空,艳阳热辣辣的泼洒而下,把一片黄土大地烤得热气腾腾,放眼望去,唯见万千铁甲反射的点点耀眼白光,却无半丝声息。 “公子,他们这样站着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幕府军帐之内,周清正静静的立于其内,周身上下淡紫色的光芒而落,玄光舆图再现,昨夜,历经窥探,终于将玄光舆图的谬误所在补足。 目光落在其上,整个玄光舆图此刻更为精致与庞大,不仅将此刻战场所在的太陉八口包裹其内,更是将以东赵国的疆土包裹其内。 白芊红随伺身侧,一双闪烁灵光的美眸同样在舆图上而动。至于焰灵姬,则是对舆图无感,整个人灵动的在帐内行走,时不时的看向帐外。 虽未出去,却已经有感热浪滚滚,连自己都能够感受的热浪,对于那些毫无武道根基的普通兵士老说,怕更为艰难,灵觉探出,已经有不少的兵士头昏脑胀了。 口中脆语昂落,随之,明眸远观,便是听得一记金甲撞地之声,打破全场的静寂,那里,一位兵卒再也忍受不住,已然昏厥倒地。 周围的兵卒见状,顿时有些骚动,有的忍不住觑眼偷瞧,有的似欲开口说话,在烈日之下,站着快三个时辰了,早已被烤得受不了了,几欲作呕,但不闻上令,也就没有一个人胆敢稍作动弹,更别说去搀扶那倒地的兵卒。 隔不多时,又有五六人纷纷不支倒下,少数兵卒渐渐显得浮躁起来,便是连站在最前方,颇有些武道根基的军将,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要知道,他们可是为秦国征战多年的老秦人,而今更是军将,若说此次他们的领兵主将为蒙武、王翦等人也就罢了。 但大王却是空降道武真君,不错,对于道武真君的名字,他们都听说过。对于道武真君所写的那些神妙故事,他们也都听过。 对于道武真君数年来立下的诸般功劳,他们也都知晓。但即使这般,也并不意味着对方可以成为一下子统领五万大军的主将。 “传闻这道武真君乃是因多次拯救大王有功,而后又在三川郡镇杀赵国顶级武者中山夫子有功,才得以赐封武真君。”
“其人武道超凡,但不过一道者,哪里又懂得什么调兵遣将之法?既要校场阅兵点将,却又迟迟不到,真不知道大王心中如何而想?”
看着周围的一个个兵卒忍受不了,倒地不起,顿时,便是引来一位性子粗鲁的老秦人军将口中喃喃低语,甚是不悦,直接开骂。 “秦赵对战,时间已经不远了,当此之时,统军之道应以鼓勇士气为先,或蓄精养锐,或操练兵卒,如此白白耗损兵卒体力,消殆军其,简直是胡来!”
“听闻此次道武真君身边还跟随两个貌美女子,莫不是昨夜色欲而动,今日起不来了?”
一语而出,直接引得身侧不远处的一位同伴同样不满之音流转,面上带着些许的怒色,更是有些不忿,他们都是为秦国辛苦奋战的老秦人。 大王空降一位领军主将也就算了,但这般怠慢他们,在灼日之下,这般对待他们,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却是令一众老秦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