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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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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婴宇宙中心共有八大仙域,皆为远古人族所创,后远古人族覆灭。新人族在八大仙域降生。无源海(也叫宇宙灵源长河),始流于神婴宇宙灵力之源,沿宇宙中心脉络横贯整个宇宙,是宇宙中灵气最为充裕的地方,天陨仙域乃是远古人族中大能布置天河聚灵阵,截断无源海中一块,在其上用无数行星创造了供后辈修行的天陨仙域。灵气从天陨仙域北部无源海流入,从南部无源海流出,贯穿天陨仙域。造就了天陨仙域相比其他仙域更加优越的修炼环境。天陨仙域,通天峰上。一名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与一名俊朗飘逸的少年相对而立,两人有七八分相似。男子缓缓开口,语重心长,“我能感觉到,我们这些在天道之内的人,是永远不可能突破到择命境的。天儿,你的命数是绝天,在天道之外,虽然有可能是这天地最大的祸患。但这也意味着,你是唯一有机会突破桎梏,达到择命境的人,也是唯一能守住这片天地的人。神婴宇宙看似稳固,但天道已经开始大量的紊乱。虽然你暂时还无法修炼武道,不过不要心急,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少年微微点了点头,中年男子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再次开口,“这片天地破灭与否,可能也只是在你一念之间。如若有一天,你必须要面临抉择之时,要记得,终究是这片天地孕育了你。真正的大道,乃是问心无愧!”

少年不知这话指的是什么,但还是默默记在心中,记得他是这片天地唯一的希望,记得真正的大道是问心无愧。(轮回历,轮回仙王所创,其自称从修士接触灵气开始始,千年为一生死劫,修士天命小波动,三万六千年为一轮回劫,修士天命大波动,多数修士命尽于生死劫,从古至今无人能逃过轮回劫,自己是第一个活了超过一个轮回的修士。他建立轮回宗时便以此为历法,以建宗之年为初始,后轮回宗大盛,历法流传于世广泛使用。)轮回历,八轮回——九劫数——元年。天陨大陆南部无源海,海口繁奥的阵纹显现,闪烁后与天地连为一体,与天外恒星相照,灵气从远处沿无源海逆流向天陨仙域。阵法接引三千六百颗恒星的光芒,融入阵纹,整个天陨仙域被无数阵纹包裹,密不透风,一段时间后阵纹光芒内敛,融入天地之中。沿无源海向南一千五百万里,边荒宇宙海域海底深处,一只久久沉睡的蛟龙感受到灵气的异常波动突然睁开了眼睛。蛟龙四处张望,想找到灵气波动的来源。目光直射向万里远,却突然发现海面上的一朵莲花,莲花毫无气息,只是花瓣在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开放着。显然莲花不是引起灵气波动的原因,可蛟龙巨大的眼珠子中却光芒四射,尾部轻轻一摆,弹射而出,如饥似渴,口若深渊,直冲莲花咬去。本是暗淡的莲花在感受到强大的气息笼罩自身后泛起微光,一股微弱的念力牵引莲花悬浮水面如同流光,沿着无源海向天陨仙域冲去。蛟龙紧追不舍,两者急行,破水踏浪,几乎将海水切割成两半。数天后莲花靠近了天陨仙域,莲花上最后一丝念力融入包围天陨仙域的阵法之上,穿过阵法进入了天陨仙域。而蛟龙紧随其后接连冲撞阵法,阵法却只是泛起阵阵微波,又恢复平静,蛟龙长啸一声潜入海底。压制莲花气息的最后一丝念力消散,赤红色焰光直冲天际,天地灵气受焰光牵引沿着光柱汇聚向光柱中心璀璨的莲花之上,花已经开放了九成,外围绽放的花瓣燃烧着熊熊烈火,火焰和天地灵气相通,生生不息。最内层只剩下浅浅的最后一层花苞,火焰内敛,如同血液流动,通过半透明的花苞可以看到其中有一个婴儿。虽说体型和其他特征是婴儿,但却面目清晰,五官明朗。只看样貌,分明是一个少年。莲花现身的同时,一个身型佝偻的老者,一身灰色粗布衣,正在不远处天上飞行,察觉到异变,双目如箭扫向那朵莲花,心里大喜,“这应该是凤栖涅槃莲吧,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啊,要是有了这东西,我突破有望啊。”

老者察觉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这几股熟悉的气息应该是天圣殿那几个小辈了,这鼻子比狗还灵,天圣殿到这里八九十万里的距离,这都能察觉到异常,不愧是沾染凤凰气息的奇宝。还是赶紧取走吧,这几个老小子不用几个时辰估计就能赶来了。”

老者靠近莲花正要收取,可突然看到莲花中的那个婴儿,他那有些熟悉的面容勾起了老者脑海深处的记忆。老者恍惚了一瞬立马就脱离回忆,看了看莲花上的阵法纹路,无奈叹气,“灵转大阵?偷天换日啊,竟然用自己第九转的涅槃之力来救你!哎!还以为捡到宝贝了,没想到又是一件麻烦事,我就说嘛,涅槃莲…哪里来的这么多涅槃莲。”

老者身上泛出金黑色光华,无视那能将一切焚烧为灰烬的烈焰,手中逼出一滴精血融入花苞,血液蕴含无穷能量,逸散着血红色光华,接触花苞后立马被吸食一空,沿着血管一般的花瓣脉络融入婴儿体内。最后一层花苞绽放,婴儿显露在外,身体依旧与莲花上的部分脉络相连,吸收着莲花的养分。老头犹豫了一瞬,将婴儿与莲花相连的脉络切断,“没时间了,有几个强者快赶到了,不能再让你继续蕴养了,反正这莲花早晚都是你的,先跟我回去吧。”

说罢老头抱起婴儿,手掌一开,自成一方空间,将莲花收入掌心,随后老者身如流光向着天外飞去。老者看着怀里的婴儿若有所思,“因果…因果啊,这就是因果吧。哎,今日遇到我,算你爹妈积德,要是那几个老东西,肯定会把你一起投到丹炉炼成丹药。今日救了你,再保你性命到你的三魂彻底复苏。叶老鬼,你救我,我救你儿子,我们就算是两清了,你九泉之下可不要再惦记着我了。话说这夫妻俩还真是一个德行,自己活着不好吗?一身修为绝世,想干什么干不了。哎——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老者在天外宇宙,向着一颗血红色的行星飞去。此时天陨仙域无源海岸已经聚集了无数强者,万古天圣殿的十大长老也全都在此,他们仔细探查着发出异常波动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异宝也没有察觉到任何残余的灵力或仙力。天圣殿的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大长老先发声了,“宝物是一定是出现了的,我不可能感应错,那气息应该是第九转的涅槃莲,可能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九长老疑惑地说:“谁能在大长老的眼皮子底下取走宝物,还不留任何气息?”

大长老神情有些失落,想到殿主进入天外天至今未归,虽然按殿主吩咐开启万星环天阵,但不知道究竟能撑多久,要是自己能靠异宝突破…想到这里他心不在焉回应了几句:“应该是那个老妖兽吧,他修炼肉身,也只有他能不留下任何痕迹取走宝物,可惜了,我们回去吧。”

二长老不甘心的说,“可是,大长老您寿元无多,要是能得到这涅槃莲就算不能突破到天命境巅峰,也至少能再续命五千年,真的不…”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长老打断,“应该就是他了,不用再追寻了。我知道自己寿元无多,但要是他拿走宝物,我们是没机会的,回殿吧。”

二长老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挥袖升空离去,十大长老接连升空,回往天圣殿。其余强者看天圣殿长老散去,也知道没什么希望便很快散尽,只有少数几个想着能捡个漏的修士还逗留在此处。两天的飞行后,老者已经接近血红色的行星,行星很大,但其上八成的地域被血红色的海水覆盖,第三天老者抱着婴儿落在了行星上一处密林外部,随后一边漫步,一边思量着什么。这随意一步就是几十丈,没几息的时间老者便到了一处宽敞的木质院落前,院中一少女,一身血红色衣裙,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是却力大无穷,单手提着与自己同高的几只妖兽,打算宰杀。老者看到她后便唤了一声,“青儿,赶紧去煮些肉来,老头子我快饿不行了。”

老者还真露出一副走不动路的样子,来到院中石桌前把婴儿放在桌子上就自顾自地坐下。少女看到桌子上的婴儿,赶忙丢下手中的妖兽,将孩子抱起,指责老者说到:“你怎么这么不上心,小孩子着了凉怎么办,说着又从屋里取出不用的褥子将其包裹起来。”

老者不屑的说:“你给他扔到河里他也不会着凉的。”

少女听得一头雾水,这才转过话题问道:“你从哪里抱回来的孩子,又是跟我一样从山脚下捡来的?”

老者淡定的摇了摇头“不是,不是。”

少女紧接着问:“那是哪里来的,你的私生子?还是你私生子的私生子?”

老者不满答道:“什么私生子不私生子的,这是我从河边捡的。”

少女一副不屑的表情,显然是不信老者的话。不过这婴儿倒确实可以说是从“河边”捡的,不过这个“河”,指的灵源长河。院中又传来少女惊异的声音,“诶?这婴儿,怎么长了一张少年的脸。”

这时,少女才注意到婴儿的奇特。老者也不想再浪费口舌,随便回了句,“哎呀,不用管那么多,该给他吃给他吃,该给他喝,给他喝就行了,别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少女看老者这么不耐烦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去逗这个刚来的小婴儿,可是无论少女怎么逗他,他都面不改色,不哭,不笑,甚者神情表现得很不耐烦,很是奇怪,完全不像个婴儿。少女是真郁闷了,老头子不耐烦她就算了,连个婴儿也不耐烦她。轻哼一声,“哼,无聊。”

便将孩子放到屋里,自己去煮肉了。而此时老者还在思索之中,“奇了个怪,这孩子怎么有一部分邪灵之体?还好有凤火压制才能保持平衡,要不然恐怕要被邪灵侵占。”

老者突然又想到自己好像还有一部功法“不过这情况倒是挺适合修炼纳阴阳诀的,这纳阴阳诀刚好也能助他掌控自己的身体。这纳阴阳诀自我从无尽血海秘境拿出来,已经几百年了,还真是要烂在手里了。”

想完这些,老者才放松了一些,又回屋里看了看婴儿的状况。三年过去了,老者依旧如前,岁月并没有让他多出一分老态,好像这三年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瞬。可当初的小婴儿,却太过奇特,仅仅在这三年时间里,骨龄就长到了十五岁,除了平时沉默寡言,别的地方和其他同年龄的少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老者在山下捡到的养孙女,楚念青,也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女了,虽然老者对小婴儿的变化见怪不怪的,可楚念青可是接受不了,她仿佛觉得昨天还在给他喂饭,穿衣服,可今天突然就要仰着头看他了。两年时间,曾经那个小婴儿的骨龄就长到了十四岁,虽然第三年没有猛长,可是如今,小婴儿的骨龄已经十五岁了,他还是婴儿时本就心智成熟、现在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都相当于跟楚念青一个年纪了。楚念青因为这事,在这三年可是把老者给烦坏了。“老头子,你看他怎么回事,他怎么昨天还没走,今天怎么就跑起来了?”

“老头子,你快看啊,他怎么突然就长到四尺多高了啊!”

“老头子,他怎么就和我差不多高了啊!”

“老头子,他比我高了!”

“老头子……”……老者刚开始还会打发她几句“往后我会告诉你的。”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哎、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后来老者则直接装作什么也听不到,摆出一幅“什么?你说什么?我年纪大了听不清”的样子,再到后来更是直接无视了她。三年时间里老者哪里都没去,虽然老者看上去没心没肺,可实际上这三年里老者一直都在关注着小婴儿的状态。虽然小婴儿看上去很健康,但老者仍然有他的忧虑。“不对劲啊,这小子的三魂怎么还没复苏,按理说他的成长停止,说明已经到了涅槃前的骨龄了,他的身体应当能承载三魂了。难道是当初强行切断蕴养造成了什么变数?算了,再等等吧。”

老者还正在思虑,突然耳边传来了楚念青的声音。“喂,老头子,他都这么大了不给他起个名字,难道就一直叫他小屁孩?”

少年也在一旁站着,没有急切,只是等待着自己的名字。老者本来想习惯性的忽视掉她,可声音入耳,才发现好像确实是忘记了这回事。老者看了看少年,想了几息,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就叫叶长青吧。”

少年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名字,但却有点疑惑,就问了一句。“老爷子,你应该是姓楚吧,为什么让我姓叶呢?”

老者听了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呢喃“哎——人老了,记性不好,上次在叶家见到你,到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说到此处老者陷入回忆,神情恍惚了一会,变得有些颓然,脸上多出了一丝伤感。“想当年……哎,算了,不说这些了。”

“你原来叫什么我也给忘记了,刚好你姓叶,就叫你叶长青好了。人若如同树叶,那你这片叶子应该有不少人希望是长青的吧!”

楚念青听完老者在这自言自语,也有些好奇了,忍不住问道。“老头子你以前见过他?他不是刚生下来吗?,什么叶家,为什么在叶家见过他,叶家在哪里?……”楚念青还没问完,老者已经觉得头大了,想要打发走她。“都是一些往事,你这小孩子不用知道,该干嘛干嘛去。”

楚念青一撇嘴,就提着妖兽坐到了一旁的石桌前,开始修炼了,而这修炼也是异常的简单,只需要吃妖兽的肉,喝妖兽的血就可以了。少年刚有了自己的名字,楚念青便试着喊了起来。“叶长青,叶长青,快过来一起吃。”

楚念青又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小子,你的肉身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楚念青已经打算装作前辈好好指导叶长青一番。可谁知叶长青随意说了一句,“第一重后期了吧。”

说完,一手撕下一大块肉就吃了起来,吃完还会喝两口血。这要让普通人肯定是难以下咽,可血煞霸体第一重的修炼就是如此,必须要吸食足够量的血气,融入自身,为后几重的修炼打基础。虽说熟肉也有效果,可与生肉比起来,效果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好叶长青和楚念青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吃法,才能勉强下咽。听到这,楚念青放下手中的妖兽肉和血,快步走到叶长青跟前,在他的身上又捏,又打。好一阵子后,她终于停了下来,一脸的挫败,一幅伤心至极的模样。“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从五岁开始吃妖兽,吸食血气,到现在也不过是血煞霸体第一重后期,你小子不过生下来三年,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吸食血气,也不应该赶上我啊!”

老者此时心中却在同情楚念青。“哎,你怎么可能能和他比,他确实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吸血气了,吸的还是凤凰血气,涅槃莲那可是真真正正拥有一丝凤凰血气的东西,我活这么长时间,都没吸过的血气。”

楚念青气的掐起腰,腮帮子已经鼓了起来,不服气地又问道。“那你武道修为如何了?”

“炼体境十三重了。”

叶长青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丝灵气都感应不到,我已经卡在炼体境一个多月了,始终没办法进入凝旋境”卡在炼体境一个多月了?听到这里楚念青心灰意冷,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丧失了与叶长青一较高下的念想。她也是才刚刚到炼体境十三重啊,这才想和这小子比一比。没想到他生出来才三年,修炼才一年。现在,三年前的一个小婴儿已经全方位超过了自己,这种挫败感简直比她去抓妖兽,结果被一只猴子戏耍更加强烈十倍百倍。楚念青面色已经凝固了,她想极力为自己的失败找一个理由,于是便质问老者,“老头子,怪不得我一问你关于他的事,你就神神密密的,快说,你是不是传给他什么独门功法了?要不然他修炼怎么能这么快?我就说嘛修炼怎么可能只靠喝血吃肉。要是有什么秘法快点也传给我。”

老者听到这里突然接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从院中梨树旁的竹椅上起身直立。“对了,我确实是有一独门功法要传授给他,本来上一年就应该传授给他的,我给忘记了。”

老者说着说着,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份古朴的卷轴。老者直接将卷轴丢给了叶长青。叶长青双手捧住,看了看卷轴,上面写着“纳阴阳诀”,他并没有仔细观阅,只是目视老者,等待老者说出这么做的缘由。可是楚念青却坐不住了,跑到叶长青跟前抢过卷轴就翻开看了起来,叶长青也没有反抗,任她拿了过去。楚念青一边看,还一边对着老者抱怨。“我们十几年的爷孙之情,你竟然只传给他,不传给我,不行,我也要学!”

老者听完淡然的回道,“看完了吗?”

楚念青翻了几翻终于看完,便气恼的回答。“看完了,怎么了,就算修炼,那也是叶长青传给我的,不是你传给我的。”

老者有些无奈,斥责楚念青说。“你到底看明白没?修炼?你还想修炼?你体内有阴阳二源吗,你靠什么吸纳阴阳两气?不具备条件,修炼这纳阴阳诀,只会是落得个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下场!”

楚念青听到这里稍微收敛脾气,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问道,“那叶长青就有吗?为什么他可以修炼”“他当然有,要不我为什么要将功法传给他,我像是想害他的样子吗?”

老者不耐烦的回了楚念青一句。这下楚念青彻底语滞,不再说话,灰溜溜的回到石桌上自顾自吃起妖兽。叶长青也明白了老者的意图,于是便回应了一句,“我会好好修炼的。”

说完,叶长青又回到石桌前坐下,吃起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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