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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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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见星进门便瞧见曲故风,吓了一跳:“您怎么在这儿?”

  曲故风呵呵一笑:“赏景。”

  是吗?苏见星狐疑的看了一圈,景色确实不错,但院子里这般景色多得是,有必要吗?她想了想没想明白,但是她表示尊重,便点点头道:“那您继续。”

  说罢便转身要走,曲故风从她身后叫住她:“等等。”

  苏见星回身:“怎么了?”

  曲故风没说话,抬起右手手晃了晃。苏见星得以看清他手中提着两只褐色的坛子,看上去应该是酒。

  她望向曲故风。

  曲故风:“喝酒吗?”

  苏见星沉默片刻:“我才十六。”

  曲故风:“……”他将酒收了回去,“喝茶也可以。”

  苏见星舔舔唇:“喝酒也不是不行。”

  曲故风面无表情:“你才十六。”

  苏见星:“……”失策。

  但她还是跟着曲故风走了。也没去别的地方,还是那一处招待天枢峰师兄弟三人的小亭子。

  曲故风目光一扫:“有人来过了?”

  苏见星“嗯”了一声,“天枢峰来过三人,说是为杨峥赔罪。他们——”她眯着眼回忆了一下,微微笑道:“挺有意思。”

  她托着腮,嘴角微微翘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兴味。纤长的睫毛不时的扇动,仿佛蝴蝶的翅膀,灵动又美丽。

  曲故风倒水的手便是一顿。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苏见星便带着几分亡妻的影子。他第一次看见苏见星时,并不用她出示什么信物就确定了那是他的孩子。

  她和他长得很像,那整张脸上,除了一双杏眼和苏挽一样,余下的无论是鼻子还是嘴唇都和自己十成十的相似。

  他和阿挽的孩子已经长得这般大了,但他们之间误会似乎解开了,却还有十几年缺位是无法弥补的。

  每每想到这里曲故风的心里就酸涩难受。他的手颤了颤,壶嘴便往旁歪了歪,落下几滴水渍在桌上。,

  苏见星看见了这一幕,不知他心里所想,只觉得她这个亲爹似乎太过于多愁善感了。

  半晌,曲故风问:“你想去天枢峰吗?”

  苏见星摇头:“不去。“

  曲故风“哦”了一声,继续倒水,一面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去哪里的?我一时忘了。”

  苏见星似笑非笑的瞅他一眼,“你记错了,我没说。”

顿了顿,又道:“到时候便知了。”

  她也不是故意想卖关子,只是从之前的对话来看,便是自己如实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归一宗所在大多数修士眼中都是神秘且遥不可及的存在。

  说不得曲故风还会以为她打肿脸充胖子,却又觉得不好意思拆穿她,还要小心翼翼地维护她的自尊……

  这种画面想一想就觉得不太美好。反正再过不久仙山十宗弟子大会就要开始了,太辰说到时他也会来,顺便给她送归一宗的弟子令。

  苏见星这才安心待在圣元宗等着,省了一通跑。

  正想着,鼻尖窜进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她微微垂眼去看,就见一盅色泽清亮的茶汤已经被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苏见星倾身轻嗅嗅,离得近了茶香味更加浓郁。她眼睛一亮,赞道:“好香。”

  低头小啜一口,含在口中细细品了一会儿再咽下。果然是好茶,不但闻着香,入口香而不涩,且回甘绵延,能让口舌生津。

  曲故风见她神情享受,问道:“喜欢?这茶叫春山,是上品灵茶。我这里还有不少,给你包一些。”

  许是因为气氛不错,苏见星心情也不错,便没有拒绝,爽快答应了:“好啊。”

  曲故风就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十来个巴掌大的瓷罐,推过去道:“现在我这里就这么多,你都拿走。不够我再去弄。”

许是担心苏见星拒绝,他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只不过这些年喝的少,所以也没存多少。”

  苏见星目光在那一排瓷罐中扫过,取了三盒,剩下的都推了回去:“不用这么多,这些就够了。”

她又不是真的不谙世事的女孩,当然知道灵茶有多难得。

  这世上,凡是带着“灵”字的都不算常见。当初苏见星在荒城买的灵米的种子并不算优质却还要几十块下品灵石才一粒。

  且那些灵种经过播种后结出的果实只能食用,并不适合重新留做种子。想要买到能够做种的灵种,就要花更大的价钱。

  花那么多钱最后也只为得到一碗白米饭或者一捧灵麦。更别提灵茶了。灵茶贵,高品质的灵茶更贵。既然曲故风愿意分她一些,她也不用矫情。

  拿起自己选好的三盒灵茶塞入乾坤袋中,想了想苏见星又取出之前从止风那里顺出的茶叶来分出一半送他,道:“这是一位朋友相赠的,虽然比不上春山,但口味也很不错,你尝尝。”

  曲故风本还为苏见星只收了三罐灵茶而略有失落,转脸又被送了一罐茶叶,脸色顿时好转起来,乐滋滋地收好东西,想起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一幕,顺口问道:“我瞧你先前是从外面回来的,可是出去玩了?”

  苏见星心道自己又不是贪玩的小孩,怎么可能出去就是为了玩,却还是回答他:“出去办事了。”

  办事?曲故风想不出她能出去办什么事,有心细问,又因如今两人实在生疏,便拐弯抹角地问她:“那事情顺利吗?”

  “不顺利。”

苏见星果然摇头。

  “怎么?可是有人欺负你?”

曲故风立刻追问道,心里有些急,恨不得直接出去找那些欺负了自己闺女的人教训一顿。

  “没有。”

苏见星摆手解释道:“我本想去外事堂办一块临时腰牌,没办成。”

  曲故风就有些奇怪:“去外事堂办什么腰牌?”

  苏见星正好也想和他说这个事情,请他帮忙,便道:“我的腰牌在两年前离宗时就已经缴上去了,现在回来没个腰牌确实去哪里都不大方便,但我又已经不算是圣元宗的人了,最近既要待在这儿,还是要办一块临时的方便走动。不过外事堂的人拿不定主意,不给办。”

  说着,她看向他道:“这事大约还请您帮忙关照一下。”

  这语气、这神态,曲故风怎么能不知道之前那些他以为的温情都是苏见星有求于他?

  曲故风沉默半晌。苏见星觉得他可能不乐意,哂笑一声站起身道:“不方便就算了,等明日我再跑一趟就是。”

  曲故风:“我没有不方便。”

他声音有些发沉,并不是很高兴的模样,苏见星不解,却也不想过多探究,重新坐下去,略殷勤地给他满上茶水,脸上还挂起了一抹笑:“那就请您多费心啦,临时的腰牌就行了,就那种大会期间发给别宗弟子的。”

  曲故风一口答应:“好,明日便为你办好。”

  这回事情倒是比自己想象的顺利。苏见星再次起身,“那好,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说罢,苏见星也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去。

  她走后半晌,曲故风还在亭中枯坐,出神,不知是在想什么。直到日暮西山,带着凉意的风忽的袭来,冷得曲故风突然清醒。

  他看一眼,面前早已冷透的茶水,端起,一饮而尽。他本以为他们之间虽有十几年的空白和缺失,但修士生命漫长,总有时间能够将这些弥补起来的,但现在看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曲故风心里苦,他本想和她说拿自己的腰牌或者直接给她办一块内门弟子的腰牌,但看着她清澈的、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就知道大约这番话说了不但要被拒绝,反而要将她推得更远。

  罢了,那就顺着她的心意来吧。当然,苏见星这个女儿已经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了,自然也不可能简单地放弃。且他想要弥补的是十几年的空白,不是一簇而就,更不是三言两句就能打动人心的,还需徐徐图之。

  许是因为被拒绝多了,触底反弹,曲故风甚至想,不认他这个亲爹便不认吧,他也不求什么,只期望她日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修行。

  至于别的——他还是该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实力。这些年因为邪魔缠身,他让自己的女儿蒙受了多少委屈,这种事,以后绝可再发生。只有实力强横了,日后在她需要时才能有能力相帮。

  曲故风想明白了,心中郁气也为之一散。打算明日先去把苏见星要的腰牌给办了,让她能够在宗内自由行走。

  只是不知她先前说要以别的宗门弟子身份参加仙山十宗弟子大会,不知她到底进了哪一家?

  曲故风将其他几家宗门都盘算了一遍,怎么都想不出头绪,最后索性放开了。

  闺女既然说到时便知,那便再等等吧,总会知晓答案的,便是她错过了这一届,以后还会有很多届的。

  曲故风心中正盘算着,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透了。本该寂静无声的流云峰恰在此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宅院外的山道上,好容易苏醒的佟月芝睁眼便看见一个黑影立在自己面前。正在惊恐时,那黑影忽然向后掀起兜帽,露出了美丽精致的面容。

  “师尊!”

佟月芝认出来,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尊柳茹箐。

  柳茹箐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趁着夜色赶来看自己的蠢徒弟,顺便为她收拾残局,此刻心中正是一肚子的火气,却因要维持一贯的人设而不能真的发火。便冷冷地看着佟月芝,听见她惊喜的呼唤时也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听见师尊冷淡的声音,佟月芝后知后觉地发现柳茹箐似乎生气了,她自己也很自责,垂下头道:“师尊,是徒儿无用。”

  她知道,以往每次这种情况,柳茹箐总是会安慰自己,温柔地告诉自己没有关系。每一次她也都会在她的鼓励下重拾勇气。

  这一次,她觉得会和之前每一次都一样。但是——

  “你确实无用。”

柳茹箐冷冷的声音传来,那冰冷的语调和以往的温柔天差地别。

  佟月芝一脸震惊地抬头看向柳茹箐,那张依旧美艳的脸上不再是温和的笑意,反而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直直冷到了佟月芝的心里。

  “师尊。”

佟月芝喃喃道,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废物。”

柳茹箐冷若冰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静静站着,眼眸微垂,淡漠地俯视坐在地上的佟月芝,声音里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嫌弃与厌恶。

  看着这样的柳茹箐,佟月芝心底莫名涌上一丝说不清的恐惧,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她远去了,又好像世界为她揭开了本应该有的样子。

  她不敢再看,婆娑着泪眼将头深深地埋下去,“弟子,有罪。”

  “等着,待我出来再说。”

柳茹箐扔下这句话便没再管她,转身看着不远处幽黑的宅院。

  她静静站了会儿,取出一张灵符,向其灌入灵气后,葱白细嫩的手指翻飞,将那张灵符叠成一只精巧的纸鹤。

  那纸鹤有着纤长的脖颈,优美的形态,实在很难相信是由一张纸符叠成,若见了,只有叹服叠这纸鹤的人手艺精湛。

  柳茹箐将叠好的纸鹤放在掌心轻轻吹了口气。那纸鹤顿时活过来一般,浑身散发着莹白色的光,扇了扇翅膀,颤巍巍地自她掌心飞起,又亲昵地围着她盘旋了一圈,才向宅院飞去。

  不一会儿,那纸鹤就飞到了曲故风的身边。

  曲故风一眼便认出了纸鹤是谁的手笔,因为这么多年了,会叠出这般精巧繁复的纸鹤给他传讯的也就只有柳茹箐一人了。

  曲故风没有立刻去接那纸鹤,纸鹤便围着他飞了几圈,最后似乎力竭,停在桌上不动了,它身上的莹光也渐渐黯淡。

  曲故风盯着那纸鹤看了一会儿,在它全然黯下去前,伸手将其打开……

  片刻后,宅院大门打开,曲故风从里走出来。

  瞧见他的身影,柳茹箐双眸一亮,朱唇轻叩正要说话,就听曲故风率先开口问道——

  “柳师妹,天色已暗,今日来访到底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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