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冯的，这事儿没完，就是告到院长那里去我也不怕。”

黄海杰气得脸都黑了，觉得丢了大脸，偏偏不敢还手。冯如斌年轻气盛，而他老快四十了，老胳膊老腿自然不敢跟年轻人动手，只能骂骂咧咧离开。“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以后别跟黄海杰那老货瞎混。”

“是，我们不打扰了，不好意思江先生。”

两个保安点头哈腰，自然知道遇到了硬茬，躬着身子跑了没影。冯如斌这才转过头看着抱歉的看着江歌，“江先生让你看笑话了，我会跟院长如实禀报的。”

“没事，谢谢医生了，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对这医院很失望，把女儿放在这样的医院我很担心，以前我以为医院是神圣和光明正大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江歌一脸担心和失望，冯如斌瞬间明白对方这是在给他施加压力，他连忙保证道，“江先生你放心，我们医院绝对是正规有责任的医院，这件事院里必定会给你个交代，不然这医生我也不当了。”

他还真怕江歌把女儿转到别的医院，心脏移植手术这样的大单两三年不一定能遇到，而且不只是钱，手术经验同样很宝贵。“行吧，那我就相信医院一次。”

两人客套一番，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刘菲这个受害者，似乎把她当成了透明人，在医院这种肮脏事多了去了，一个小护士受委屈自然无人关心。等主治医生走后，刘菲连忙感谢江歌，“谢谢江先生，没想到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中华自古的美德，别放在心上。”

江歌开了个玩笑，逗得刘菲微微一笑，觉得或许跟着这样的老板是件好事。隔了一天，到了与徐掌柜约好的日子，两人在新兰街集合，江歌坐着徐掌柜的车来到了南城区。刚一下车就看见人山人海的淘宝人穿梭在市场，有的衣冠楚楚，有的成双成对，南城古玩市场比新兰街大多了，因此上到大老板下到普通人都会到这里逛。因为这个原因，南城的美食娱乐、商务酒饮行业格外发达。“怎么样，人多吧，我跟你说这里你可得小心点，不比新兰街，这是散市，可谓鱼龙混杂。”

徐掌柜一边提醒一边走，两人在市场闲逛起来。不得不说，这南城市场的确很繁华，倒卖古玩字画的随处可见，但是真假就得靠个人眼力了。刚走没多远两人就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那是一个老头在摆摊，摊位上摆了不少古钱币，还有包浆，一看就是真品。两人对视一眼，走到摊位前拿起东西打量。“老丈，你这古钱币是自家传的吗，看起来年头挺深了？”

徐掌柜拿起一枚康乾通宝。“那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都是真品。”

老头一脸老实像，看起来不似作假。“大爷，袁大头怎么卖？”

江歌也拿起了一枚袁大头，品相完好，上面刻着“一元”，背后是中华九年造几个字。这是袁大头标准版，市场价大概在600－800左右，随着如今市场的稀缺，价格还在上升。“五百块！”

老头态度诚恳。江歌一听点点头，还有的赚，操作得好一枚能赚个几百块，于是问道，“这样的袁大头就这些吗。”

他指了指摊位上的十来枚。“不止，这是普通的，好东西我都放在后面，还有孙大头纪念币，不过价格贵些，你要看看吗？”

老头抬起头，也知道遇到了大客户。“哟，孙中山纪念币，给我瞧瞧。”

徐掌柜一听，也是来了兴趣，这东西在市场十分稀缺，价格可比袁大头高几十倍，是收藏家最喜欢的东西。老者点点头，拿出了两枚有些不同的的大洋，背后是孙大头，刻着“中华民国元年”的字样，比起袁大头更厚重些。江歌却是眼睛一亮，看到老者背后的箱子好像有上百枚各种钱币，什么顺治通宝、清朝小钱一类，还有一串串连起来的。连忙说道，“大爷，能给我看看那个串吗？”

“没问题。”

老头点点头，拿出了一串小钱，看起来十分老旧，上面都生花了，江歌看了看居然清朝好几个帝王的都有，居然串到了一块。表面上看起来问题不大，可是突然江歌却咦了一声，他发现其中十来枚钱币有些质地跟其他的有些不同，似乎更重一些。但是不细看绝对不知道。要知道古代的铸造工艺要差一些，通常里面的铜成分要少于现代，自然比现代的钱币略轻，可是这十来枚钱币却质量不同。“这是做旧了，而且做的十分真，这老头有问题？”

有了这个想法，江歌却不动声色，古玩这一行不乏真真假假的手段，假的混合真的，就连一些老行家也会走眼，而且这老头装得如此老实巴交，说不定就是故意的。他没有点出，而是对老头说道，“能给我看看那些大洋吗？”

老头点点头，拿出了两枚大洋，江歌接过打量，的确是真的，不过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他连忙开启赤瞳，扫过那一堆堆钱币，瞬间上面浮现一丝丝灰蒙蒙岁月之气，其中有一小半却有些奇怪，分布得十分不均匀。他心中有了底，这是修复过的，修复过后再做旧，就连老手也难以看出，老头把它们混合在真品里面套路人。“这品相还行，我都要了，还有没有其他的，都拿给我看看。”

相比江歌，徐掌柜显得更加兴奋着急，恨不得把所有东西一个人吞下。江歌却不急不忙，靠着赤瞳迅速锁定了一些钱币。“两位可得快些，我家里还有事马上就要收摊了，这些钱币要买一起买，不会一枚枚卖的。”

这时，老头接了个电话，显得有些着急。江歌道了一声果然，这是打算杀鸡了。他迅速挑了十几枚值钱的袁大头，其中有两枚真的孙中山纪念币，然后把那一串小钱也拿了出来，“就这些了，你算算，合适我就全收了。”

孙中山纪念币，共有八版，日字版、五（六）角星、初铸、双旗、英文错字、军阀等各类型，其中英文错字版收藏价值更高，曾经一枚拍出120万的高价。最便宜的是军阀版本，也就是地方军阀所铸，这种类型流通性不如真的袁大头，收藏价值最低。而江歌手中的两枚纪念币是六角星普通版，价值三到五万左右。“纪念币给你算一万五，小钱有四十枚算两万，普通袁大头五百一枚。”

老头按照预定价格报了价，他也并不清楚哪些真假，因此对江歌选的钱币并未露出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