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葛永芳离开公安局，思远无奈地说道：“疯子，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凌枫翻了一下白眼，“该找谁还不清楚？”

对此凌枫更加肯定了柯镇南的重要性，他有一种预感，只要找到柯镇南，徐建国的案子就能迎刃而解。

思远明白了凌枫的意思，立马收拾行装，“准备好了。”

两人再次找到了龚希瑞，这让他有点意外，明明昨天问过话，今天怎么又来了？

“警官，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凌枫呼了一口气，拿出柯镇南的照片，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龚希瑞突然一愣，推了推黑色眼镜框，停顿了一会，接着缓缓摇头。

“你撒谎。”

思远声音变得凶狠，嘶哑地喊道：“你俩明明见过面。”

“我为什么要撒谎？”

龚希瑞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就只是因为他和我长得像吗？”

凌枫看了两眼照片和龚希瑞，确实两人有些相似。他只好把调查实情说了出来，看看龚希瑞怎么解释。

“警官，我那是擦肩而过，不算认识吧？”

龚希瑞解释道。

思远眉头轻佻，问道：“那你为什么看见他会躲开？”

“大哥！你看到和自己那么像的人，你不惊讶？”

说得句句在理，就连凌枫也无法反驳，唯有问道：“你知道他在调查你吗？”

“你们搞错了吧？”

龚希瑞有些愕然，强调并没有这么回事。

“可能你没察觉吧？”

思远问道。

龚希瑞却坚持自己并没有被人跟踪，尤其是像柯镇南这样的侦探。他还表示如果有人要调查自己，那人也绝不会是徐建国。

“为什么呢？”

思远问道。

“因为他已经调查过一遍了。”

龚希瑞把刚认识徐建国时候的事情告诉了二人。原来徐建国刚遇上龚丽的时候，也曾怀疑过龚希瑞的身世。他找人调查过龚丽这些年的经历，也跟踪过龚希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柯镇南又是调查谁？凌枫打开手机，让龚希瑞看了几眼上面的图片。

龚希瑞一看见松叶的模样，很惊讶，问道：“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看龚希瑞的表情，仿佛对这片松叶的来历有所了解，凌枫一字一板地说道：“柯镇南的日记本里。”

说完，等待龚希瑞解释这片松叶的秘密。

“这叫做牛角松。”

龚希瑞缓缓说道：“应该是柳河市红兴镇牛角村的专有品种。”

思远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龚希瑞低下了头，解释道：“那是我母亲的老家。”

凌枫不是很理解，既然龚希瑞那么肯定柯镇南并没有调查自己，那又为什么承认这片松叶的来历？

“既然柯镇南不是调查你，那这片松叶该怎么解释？”

凌枫问道。

龚希瑞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也难以解释。过了许久，龚希瑞抬头说道：“我要找柯镇南问个明白。”

思远脸露难色，轻声说道：“他已经失踪了。”

“这就奇怪了。”

龚希瑞反而变得没那么恐惧，微笑着说道：“凌警官，你没觉得太巧合了吗？”

从一个嫌疑人嘴里说出这句话，凌枫始料未及，他是有自己的猜测吗？

“怎么巧合了？”

凌枫问道。

“案子刚定义为谋杀案，重要的线索就被人砍断了。”

这的确是凌枫所担忧的，凶手仿佛知道了警方的调查方向，更重要的是凶手的时间观念特别强。接下来的时间里，龚希瑞没有避讳，直言道自己母亲老家的信息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也许有人借题发挥。

“我觉得你们可以去牛角村查一查。”

这话和凌枫想法不谋而合，他本就打算去一次柳河市，现在更加肯定要去牛角村。至于柯镇南到底是不是在调查龚希瑞，也得找出那片松叶的来历再说。

“我希望你跟我们一起。”

凌枫突然说道。

龚希瑞低头想了想，答应了凌枫，他向公司请了假，随着凌枫一同前往牛角村。看来龚希瑞小时候不少回来，路况相对熟悉，很快就找到了牛角村。

“小瑞，你回来了？”

村长很亲切地和龚希瑞打了个招呼。

龚希瑞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来到一处旧屋子前，凌枫抬头看去，墙壁已经长有青苔。

“这是你母亲的房子？”

思远问道。

龚希瑞打开门锁，从里面柜子里掏出了龚丽的一些资料，都是当年徐建国调查时收集的东西。

“徐建国调查我母亲的资料都在这里。”

凌枫翻开看了看，都是些陈年发票、照片之类，“你怎么留有这些资料？”

“是徐建国自己留下的，母亲不让我丢了。”

思远从里面找到了一张徐建国和龚丽的合照，看痕迹应该有一些年份。

“这是我母亲自己的。”

看着照片中两人，笑容十分甜蜜，应该挺相爱。这倒让凌枫有点疑惑，“你让我们看这些，不怕嫌疑更大吗？”

龚希瑞笑了笑，“我敢告诉你们这些，就证明我心中无愧。”

凌枫点了点头，“带我们去松林看一下。”

出了屋子，龚希瑞带着两人往西北方向走，突然半路遇上一位大叔，扛着一把锄头正往回走。

“小瑞，你们这是去哪？”

大叔问道。

龚希瑞笑着说道：“后山那片松林。”

“没有松林，都推掉了。”

凌枫两人有些好奇，忙问道：“什么时候推掉？”

“就上个星期。”

几人来到后山，看到整片松林果然都被推倒了，只剩下黄秃秃的土堆。在地上依稀看见一些松叶，和柯镇南日记本上的完全一样。

“疯子，过来看看。”

思远站在土堆上喊道。

凌枫凑近一看，才发现后山完全变成了工地，附近还有几辆推土机，旁边的地面上还立了个牌子，写的是天利地产的下款。

“回村里问问村长。”

凌枫说道。

据村长描述，上个月，天利地产派人过来实地考察，说要在牛角村建一座避暑山庄。这是一件有利于村里的大事，村里经过几次开会便把这事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天利地产的推土机以迅雷不及之力就把后山推倒了，行动十分迅速。

“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建山庄？”

凌枫问道。

村长笑着说道：“可能是看中我们村马上就有高速公路经过吧！”

凌枫心想：没那么简单，高速公路遍地是，为什么专挑这个穷乡僻壤？他拿出了项文庭的照片，“你见过这个人吗？”

村长摇了摇头。

“那是谁过来谈的这个项目？”

思远问道。

村长想了想，说道：“是一位姓徐的经理。”

“徐天奇？”

凌枫和思远异口同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