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众将和军士躲在共工的战袍下,安然无恙,外面狂风伴随着暴雨,不时地吹打在战袍上,“噼噼啪啪”的响声,钻进黄帝的耳中。黄帝紧锁着眉头,苦着脸,无可奈何。正当黄帝无可奈何之际,风停了,雨住了。共工收了战袍,黄帝率众将出营观看,他们登高一望,营寨之内,滴雨皆无,再往远望去,蚩尤营寨中却水流成河。葛二两正在带领将士们排水。哈哈,众将高兴不已,这葛二两害人不成反害己。都很感谢共工,有了他那个神奇的战袍,使全体将士免受了风雨之苦。但黄帝却高兴不起来,一直紧锁着眉头。“大王,应龙请求布雨,给葛二两雪上加霜,让蚩尤军尝尝狂风暴雨的滋味。”
应龙自告奋勇。黄帝一听也好,让葛二两也尝尝狂风暴雨的滋味,让他知道我军中也有能行风布雨的猛将,并且不在风伯雨师之下。于是说道:“好,应龙你多多下雨,把他的营寨全给我淹喽。让蚩尤和葛二两知道你的厉害。”
应龙腾空而起,飞到蚩尤营寨的上空,张开大嘴就使劲喷起水来。葛二两正在懊恼没有淹着黄帝,反而把自己给淹了。马上率领将士们排水,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水柱从天而降,“哗”浇在人们的头上,把这些人冲得东倒西歪,滚的滚,爬的爬。葛二两抬头一看,是应龙。这应龙正在天上摇头摆尾,大水从应龙的嘴中“哗哗”喷了出来。葛二两大喊:“后羿何在?”
“后羿在此。”
后羿应声跑了过来。“立刻把应龙这家伙给我射下来。”
后羿率领弓箭手们,拿出长弓巨箭,箭头火苗突突乱跳。后羿弯弓搭箭向应龙射去,军士们也一同向应龙射去。密密麻麻,箭如雨蝗。应龙左躲右闪,还要继续喷水。葛二两一看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喊道:“风伯、雨师你俩上去,将应龙给我捉拿回来。”
风伯、雨师奉命闪电般腾空而起,奔应龙杀去。应龙一看,下面不但放箭,让我这雨下不成,又上来两员大将来对付我,看来我这雨真的下不成了。但应龙不甘心,还要继续喷水。风伯、雨师赶上去就打。应龙不甘示弱,也大打出手,三把宝剑碰在一起,火星四溅,但几个回合,应龙就败下阵来,退了回去。黄帝一看应龙又败了回来,脸色凝重,眉头锁得更紧了。“大王,因何不高兴?”
风后见黄帝一直眉头紧锁问道。“嗨——”黄帝长叹一声,“蚩尤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人才济济呀。不说葛二两,就是风伯和雨师让我们多次吃了他俩的苦头,但我们又往往无可奈何。”
“是。蚩尤军中真的人才济济,上天入地,兴风布雨,各有其才,什么人都有。就拿风伯和雨师来说,我们多次吃了他俩的苦,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他们。”
风后听黄帝这么一说,也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大王,”风后有点兴奋地对黄帝说,“有一个人可抵挡风伯、雨师”“嗯?”
黄帝一听有点兴奋,脸上微微露出点笑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竟有能抵挡风伯、雨师的人?”
“当然有。”
“应龙已经够厉害的了,尚且不是风伯、雨师的对手。这个人比应龙如何?”
“没有可比性。应龙和风伯、雨师一样都能兴风布雨。而我说这个人,她叫女魃,是个旱神。不管雨师下多大的雨,只要她一发力,就能把雨师布的雨水烘干。她住在昆仑山,如果能把她请来,我们就不怕风伯和雨师了。”
“竟有这等人物?”
黄帝顿时喜形于色,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我要亲自去请。”
黄帝一向重视人才,他深深地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对于他赢得天下能起不可估量的作用。“不用。一来,军中之事离不开您,二来,女魃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又很正直。只要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即可。”
“谁去好呢?”
黄帝请风后拿主意。“力牧将军去很合适,无论身份、地位、口才都合适。”
“好。就叫力牧去。越快越好。”
黄帝一锤定音。力牧奉命去请女魃,骑上快马,飞奔而去。这匹马是一匹黑色的骏马,毛色崭亮,非常漂亮。跑起来脚不沾地,像飞的一样,连影都看不见,脚下一点痕迹都没有。因此取名叫绝影无痕。跨高山,跃大川,如履平地。它跟着力牧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这一日,力牧走到一个三岔路口,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力牧不知道走哪条路能到昆仑山,正在犹豫之时,一个老樵夫,头戴斗笠,背后背着一捆柴从林中走了过来。力牧迎上前去拱手一礼,问道:“请问老丈,哪条路通往昆仑山?”
老樵夫看着力牧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英雄气概,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道:“这两条路都能通往昆仑山。这条大路路途遥远,需绕道而行,非百日不能到达。而这条小路却非常近,只需十几日就可到达。但这条小路极其难行,不但草茂林密,还要穿越深山峡谷,这深山峡谷人称野狼谷,不但野狼成群,而且虎豹众多。这是虎、豹、豺、狼经常出没的地方,很多胆大而且武艺超群之人都葬送野兽之口。我劝壮士还是走这条大路。”
力牧一想,走大路需百日到达,费时太长,且军情紧急,不允许耽搁时间,还是走小路吧。刚要催马向前,樵夫又把他拦住了:“壮士,生命要紧,这条小路太危险,有多少英雄豪杰都葬在野兽之口。还是走大路吧。”
老樵夫苦口婆心地劝道。“哈哈哈”力牧笑了,你所说的英雄豪杰,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平常人而已,他们能葬在野兽之口,难道我也一定葬在野兽之口?我偏要从这条小路走不可。“老丈,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
“我乃是黄帝麾下铁血大将力牧是也。”
力牧很是骄傲,特意强调铁血两个字,说明他胆大勇猛啥也不怕。哦,老樵夫一听,心想,我看这人不一般嘛,一般人哪有这种气质。但是他更激动了:“大将军更要珍惜生命了,不能无谓的牺牲啊!生命更重要啊!”
老樵夫几乎喊了起来。力牧看着老樵夫为他担心的神情而感动,他感谢老樵夫,但军情紧急,不允许耽误。“老丈,谢谢您。我必须从这条路上走,军情紧急,耽误不得呀。”
于是力牧告别老樵夫,毅然向小路飞奔而去。走不多远,又遇一个猎人。这个猎人手握长弓,背后背着箭囊,肋下佩剑,身穿豹皮,脸色黝黑,但眼睛明亮。见力牧策马飞奔而来,立刻上前拦住了他:“壮士,请留步,千万不要走这条路。这条路野兽出没,经常伤人的,请回吧。”
力牧看了看这个人,眼睛明亮,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问道:“既然有野兽出没伤人,你怎敢在此?”
“我是这儿的老猎人,也只是在林子边上转悠,打个小动物什么的,偶尔也能打个豹子什么的。但是,不敢深入到林子里边去。再往里走就是野狼谷,里边不但有虎,有豹,而且豺狼成群,若遇见它们就有去无回。壮士想在此路过,不可能。请回吧。”
这个猎人看着力牧的一身装束也不像一般的人,问道:“壮士,你为何要走这条路啊?”
“我乃是黄帝麾下大将力牧是也,奉黄帝之命到昆仑山有重要公干。”
“大将军更不能冒险,到昆仑山你可以走大路吗。这条小路太危险,不能走啊!”
力牧听这个猎人和老樵夫说的一样,犹豫起来,停止不前。又一想,这条路无论有多危险,总得有人走吧,要不怎么会有路呢?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吗?难道别人走得我就走不得吗?况且军情紧急呀。猎人见他犹豫,又说:“将军还是走大路吧,这条小路不知有多少不信邪的人葬送到野兽之口。”
力牧一听,心中不满。暗想:“我就偏不信邪,难道别人能葬送野兽之口,我也一定能葬送野兽之口不成?凭我手中一对钢鞭,什么财狼虎豹我也不怕。况且军情紧急,不能耽搁。非走小路不可。”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力牧撇开猎人,再次打马扬鞭向小路深处奔去。“壮士,壮士,”猎人扯着嗓子喊道,“太危险了,一旦遇上野兽,后悔晚矣。还是走大路吧。”
力牧头也不回,飞驰而去。越往前走,路就越难走。不但杂草丛生,崎岖不平,渐渐的这条路也就不成其为路了,已经看不见路的痕迹。力牧骑在马上四处眺望。一路走到此,安然无恙,还真没看到什么猛兽,甚至连只兔子也没看到。心想:“这樵夫和那猎人真多事,哪有什么猛兽,分明是在吓唬我。即使真有我也不怕。”
他一边想一边扬鞭,催促着马快走。放眼望去,除了杂草就是灌木,还真没别的活物。看着看着,突然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力牧浑身一激灵,头皮发麻,看来樵夫和那个猎人的话不假。没走多远,又有几具尸骸和牛马的尸体。力牧脊背发凉,浑身冒出冷汗,他真有点害怕了。他想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使劲打马,催马快走。他越着急,这马走的越慢。突然马扬起前蹄立了起来,同时长啸一声,把力牧一下从马背上掀到地下。力牧噗通一下摔落在地,马落荒而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力牧吓了一跳,也摔得够呛。他感觉不好,要不然马不会如此惊慌,一定遇到了危险。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张望。这一看,力牧顿时傻了,脑袋“嗡”的一下懵了。一只斑斓猛虎卧在草丛之中,毛色鲜亮,蓬松柔软,脑袋硕大无比,口似血盆,不时伸出舌头舔着鼻子,两只眼睛又圆又亮盯着力牧。它慢慢的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始终瞪着力牧,一步一步向力牧走来,走的很慢,大有好饭不怕晚的意思。力牧真的害怕了,后悔不听樵夫和猎人的话,这要成了猛虎的美餐,不但自己死得不值,更重要的是黄帝交给的使命就此泡汤了。马没了,再一找身上的双鞭也不知落到哪儿去了。赤手空拳,两手空空,如何能抵挡得了这老虎。形势危急,不允许他去找那对钢鞭。跑吧,力牧扭头就跑。老虎一看力牧跑了,到嘴的肥肉怎能让他跑了呢?看你能跑到哪儿去。老虎脚步虽然稍微快了些,那也大有不慌不忙的味道。反正你跑不掉,我一定能吃了你。老虎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力牧心中害怕,脚步紊乱,越想快跑,就越迈不动步。眼看老虎追了上来,他连滚带爬想躲开老虎,但老虎已经到了眼前。这时力牧反而不害怕了,怕是死,不怕也是死,还不如不怕。他头脑清醒了许多,站在那里不跑了,眼睛盯着老虎。老虎吼叫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力牧纵身一跃,跳到一棵树上,老虎扑了个空,仰头一看,力牧蹿到树上去了,嘴里依然发出呼呼的吼声,也顺势不慌不忙地爬上树,就在力牧的脚下,老虎的爪子几乎抓到了力牧的脚。如果脚被老虎抓到了,那就意味着力牧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