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封睿的龙撵去了凤仪宫,皇后听了小太监的通报,自是万分的高兴,赶忙扶着碧蓝的手到凤仪宫门口去迎接。“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
封睿虚扶了一把,便抬脚进了内殿。皇后见状,也跟了进去。进了内殿,皇后满心期待看着封睿道:“皇上今日可是在这儿用膳?”
封睿本已经着人去了长春宫通知薇夫人待会儿去长春宫用膳,但见了皇后期待的模样。这么多年,虽然他并不爱皇后,但不否认谢氏的确将六宫打理的还不错,倒是当得起贤德的名号。思及此,封睿转过身对蒋海道:“朕今日在凤仪宫用膳,你去告诉薇夫人,不用等朕了。”
蒋海听了,躬身出了凤仪宫,往长春宫行去。皇后听了那句薇夫人,手指甲不由的掐进了肉里。居然又是宋薇薇那个贱人。碧蓝见皇后神色不对,忙小声叫道:“娘娘。”
皇后回了神,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对着碧蓝道:“你去叫厨房里多备些皇上菜爱吃的。”
“是”。皇后望着封睿的背影,不由的苦笑,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可他一直以来就对她相敬如宾。就像刚成亲那会儿,她满以为不管他爱不爱她,只要她爱他就够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她这个皇后永远都只有相敬如宾四个字。谢氏不由的想到当初她嫁入太子府的时候,母亲就告诫过她,作为太子妃,她最重要的便是贤德和大度,万万不可善妒,因为她不仅是太子妃,以后更会成为一国之母。但不论怎样,那时候皇上虽算不上不爱他,但到底也是举案齐眉。可后来,后院的女人多了,有些东西就变了。她知道她应该满足,有了皇后的位子,有了嫡长子,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她记得当初她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可如今她却可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后宫的妃嫔被活活打死。她的这双手早已经是鲜血淋漓了。封睿见皇后半响都没有出声,转过身正瞧见谢氏那恍惚的模样,出言道:“皇后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皇后一怔,抬头见了封睿关切的模样,收了思绪,走过去笑道:“臣妾方才想皇上喜欢吃什么。前儿个臣妾这里来了个闽南的厨子,最擅长做些闽南点心,臣妾听太后娘娘说皇上当年是爱吃那百合饼的,便想着让小厨房去做些来,给皇上尝尝。”
封睿听了,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眼皇后,但见皇后似乎并不知情,便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那便尝尝吧。”
仔细想来,他怕是有十多年没吃过那百合饼了。皇后原以为封睿会拒绝,毕竟后来皇上是再也不愿吃那东西了,谁知道皇上竟然答应了。谢氏心生喜悦,这般想来,定是这京里的厨子没有做出闽南的风味来。皇上的口味素来挑剔,怕也就是这么个原因了。封睿并不向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结,尝了口茶道:“这是今年的庐山云雾。倒是有些不同了?”
皇后听了,轻笑道:“正是呢。皇上再尝尝,可还有其他的不同?”
封睿又尝了口道:“茶香宁静,茶水清冽甘甜,是为不错。”
见封睿很是喜欢,皇后柔声笑道:“这是用前年年初收集的的雪水泡的,臣妾闲来无事便集了些,皇上可还喜欢?”
“皇后还是一样喜欢茶道,朕觉着这凤仪宫的茶到是比其他地方的要精细些。”
封睿微微一笑。谢晚晴听了满心的欢喜:“皇上喜欢便好,这启儿也下课了,皇上可要考考他。”
听到皇后提到大皇子,封睿心情也甚是不错。毕竟他虽然到了而立之年,却只有两个皇子,可二皇子那样却是个药罐子,只得了这么一个皇子,好在这大皇子倒是聪慧。让封睿欣慰了不少。于是封睿喝了口茶道:“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启儿了,待会儿等大皇子用完晚膳叫他来凤仪宫。朕要考考他。”
殿外候着的蒋海听了,忙差了小太监去了皇子所。待封睿与皇后用完晚膳,大皇子已经在殿外候着了。蒋海将时候差不多了,便问道:“皇上,可要宣大皇子进来?”
封睿坐在一旁的榻上点了点头。只见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走了进来,见了封睿和皇后后,朗声道:“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皇后见了,满心的欢喜。封睿倒是颇为威严的扫了一眼正在行礼的大皇子道:“起来吧。”
“谢父皇母后。”
那少年抬起了头,生得倒是俊朗不凡,只是这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皇后见了大皇子这模样,心中疼惜,但又碍于封睿并不敢问。封睿见了,只道:“今日太傅教了什么?”
那少年听了,也不慌张,沉稳道:“今日太傅上的是君臣之道。”
封睿一听,颇有些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说这君臣之道是为何?”
“这君臣之道便是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封睿听了,对于封启的话倒是有几分满意。皇后见状,这才开口问道:“怎得今日面色这么苍白,可是有些不适?”
“劳烦母后挂念,儿臣只是今日觉得有些暑热,心中烦闷,并无大碍。”
皇后谢氏听了,安心了些。封睿并不多留,见时辰差不多了,起身道:“今日所选秀女,待皇后决定后再将册子送来勤政殿。”
说罢,便带着蒋海一行人离开了凤仪宫。见封睿并不在凤仪宫留宿,皇后也不敢开口挽留,便和封启一起起身恭送。待龙撵出了凤仪宫,皇后心中有些落寞,但看着自己这个出色的儿子,心中又高兴了不少。便拉着大皇子封启又好好的叮嘱了一番。封启见天色已晚,也不再多留,道:“母后,儿臣先行告退。”
说罢也出了凤仪宫。谢晚晴有些闷闷的坐在榻上,一旁的李嬷嬷见了奉了茶安慰道:“娘娘,大皇子倒真是个会心疼人的,见天色晚了,也不打扰娘娘休息。”
谢晚晴接过了茶,虽心中知道李嬷嬷这话是安慰她,但心情还是好了不少:“本宫的儿子定是与其他人的不一样,启儿将来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
李嬷嬷听了,忙点头附和:“可不是吗,莫说大皇子是皇上的嫡长子,就说这大皇子从小聪慧,又得了娘娘的亲传,定是无人能及的。”
谢晚晴像是没听见李嬷嬷的话,看着窗外的月色喃喃道:“本宫定不会让阻挡我儿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