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的手紧紧地攥着,突然开始喃喃自语:“不对……整件事情不对……逐言,心艾,逐言……”虞氏猛然一惊:“簪子!对簪子!她在向我报复!项七她一定是故意的!”
“混账!你再胡言乱语一句!别怪我不顾你现在的心情!”
“娘,您忘了,我罚她抄了经书她怎么可能高兴,怎么不可能找上我儿子,她——” “简直无理取闹,我罚她的更多,她也不是第一次抄经书,我们岂不是都该被她害死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都还愣着干什么!送你们夫人回去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冷静了,她再过来回话!”
“娘,娘——” …… “欺人太甚!”
项堰猛然一拍桌子,桌上茶壶茶杯发出哐当的声响。 项老国公久不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江家简直—— 项老夫人也沉着脸。 “这件事儿子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项家儿女的婚事是能让人随意定退的。 项老夫人看着老爷子和儿子离开去商讨正事,她这边也动了起来,自然是要给后宅一个交代:“张采、蒙户。”
“老夫人。”
“老夫人。”
…… 葳蕤院内。 秦姑姑急的要死,冲进舞蹈室,将在悬空木上倒挂着的小姐翻下来,脸色发白:“小祖宗,您那天出去做了什么?!”
项心慈一个翻身又挂上去,火红色的长裙倒翻下来,犹如一瓣瓣绽开的罂粟,她就是中间的精髓:“没什么呀。”
“小姐!您就别不痛不痒的了!”
都急死她了:“凝六堂那边气势汹汹的来了一群人!说是三小姐被退亲了与小姐您有关!这是天大的事啊!”
可怎么办! “三姐定亲了?”她怎么不知道,她那天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不对……定亲?退亲…… 秦姑姑松口气: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 项心慈突然明悟一笑,瞬间从悬空木上翻了下来,火红的衣角在空中滑过一道道红色的彩雾,犹如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 她知道了,她那一眼本以为没用了……效果似乎更好,那个小纨绔很好用啊,不错:“挺会来事。”
秦姑姑刚平静下去的心,瞬间惨白:“小姐?!”
项心慈点点头,眼睛明亮,她做的。 秦姑姑瞬间吓的进气多出气少!她的小祖宗啊!真是祖宗! 项心慈心情更加明媚,她出去的目的就是给二伯母小惊喜,结果是一样的。所以不能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严重的后果,就不认她做的。 秦姑姑都快被自家小姐给气死了!“您又没有去勾搭江小侯爷——” 她有,那一眼她故意看的,她的本意就是让三哥哥把她带出去就是要顶替三姐,所以本质上来说没有错,二房把这件事赖她头上应该的。她觉得不应该不认哎呦。 “我的好小姐,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认到自己头上——” “我又不傻,我做什么了,三哥哥带我出去,我连路都没看清就被带回来了呢。”
“对,对,对,就这样说。”
二夫人现在肯定要气疯了,知道了还不把小姐的脸挠花。 项心慈看着秦姑姑担忧的样子笑的花枝招展:“你怕什么,我就是认了,她们能把我怎么样,禁我的足?罚我抄经?把我赶到庄子上?那不跟现在一样,又不影响我什么。”
秦姑姑觉得,对啊。 “这件事你家小姐我认不认,结果都是一样的。”
秦姑姑突然发现也对啊,她们还能把七小姐怎么样?关起来?不是天天在关着吗,罚抄经那就罚好了,打板子?这么大的姑娘了,能直接打吗?那肯定不行。 所以的确无所谓啊,这样,她就放心了。 项心慈看着秦姑姑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摇摇头:“我当然没事,不过,你们可就惨了——” “啊?”
“去派人赶紧通知我爹,就说你们要被人打死了。”
“嗯。”
“等等。”
项心慈想了想,虽然有点不仁义,但是这时候也的确只有他:“顺便派人通知世子……”她爹未必挡得住,毕竟二伯母的怒气不好消,死个把个下人能把事情平息的话,老夫人很乐意那么做。 项心慈不介意死身边的人,但要看怎么死,自己拉出去砍了的那是没有办法,别人拉出去砍的,就是砍她的脸! “是。”
…… 一刻钟前,凝六堂的老夫人没有任何犹豫,下了一条命令:“当天葳蕤院当值的所有丫鬟婆子,全部拉出去打,还有那个一无是处的秦姑姑,拉出来先打!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国公府要她们干什么!葳蕤院所有近身伺候的打死不论!七小姐出门儿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往上报!还能干什么!”
张嚒嚒一惊! “还不去办!把七小姐也带过来,让她在外面跪着看,也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