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心情不错,毕竟他刚刚对她也不错,项心慈自发与他和好如初,善良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发着光。 侍从们却紧张的等待着少主的反应,没有七小姐那么乐观。甚至惊恐于七小姐的大胆,即便长的再漂亮,也是项家与容家联姻的工具,怎可当着众数人的面如此下少主的面子,他们少主岂是好相与的。 项心慈笑容真挚,声音温柔,撒娇的哄着他摇一摇…… 容度低着头看着胸前软软可爱的人,气慢慢的消了一些,她已主动示好,他也不会揪着不放,语气缓和了一下:“知道错了。”
手抚上她的秀发。 侍从们闻言,立即松口气,太好了,少爷没发怒。 项心慈诧异的抬头,眼底一片茫然,他在说什么?不是他自己做的不好?自己好心原谅了他。 容度手抚着她的头发,眼底升出宠爱,虽然骄纵了些,但也知错能改。 项心慈觉得……不太对,慢慢松开抱着容度的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退去,冷淡盈满周围:果然不能好心。 容度看着空了的手,疑惑的看过去? 项心慈冷哼一声,自己戴去吧,转身就走! 容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干什么! 容度瞬间找到诘证,只是不敢相信她如此不分好赖!她难道没看到刚才那么多人在看她,有些明显不怀好意,好几次如果不是自己挡的快,她还能安安稳稳的跟他吵架! 甚至这件事情一开始,他没有说一句重话,合理表述他的担忧,而她完全不顾身处危险场合,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他大庭广众下对峙,而刚刚她主动讨好,自己甚至轻易原谅她,她现在是干什么! 容度没动,他为什么要动,这件事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他自认一路对她照顾有佳,谦让有礼,却不是让她恃宠而骄! 秦姑姑看眼未来姑爷,着急的想说什么又闭嘴,急忙追上小姐。 侍从们垂下头,刚刚放松的情绪瞬间紧绷起来,有着撞破少爷私事的尴尬,可谁能想到项七小姐敢给少主脸色看,少主还没有当场将人掐死。 容度不信她敢走出去! 项心慈没有任何犹豫的拐了出去! 容度见状,瞬间皱眉,赶紧带人去追!刚才已有很多人注意着这边,她这是找死! 项心慈在拐过去的一瞬,腰间配饰立即换上了项逐元的私徽,葱白的手指一勾,从袖笼里掏出一管短笛,吹了一串音节,心情不受影响的,继续上路。 秦姑姑莫莫跟着,不提姑爷的事。 菊林山是菊香山的主峰,说峰大气了些,就是比较大的土丘,却风景优美,丛菊密布。 传说这里有上古棋仙不小心打碎了棋盘,棋子化成秋菊,开出这一山星罗密布中黄白交锋的菊花,甚至花朵有灵,一朵朵交错纵横间颇有棋艺风采,渐渐便成了友人相约棋局之地,发现到今天已圣明在外,菊林山一年一度的棋局亦一步登天的说法。 尤其在五年一次的大考时节,菊林山的秋棋会还能更热闹,各路学子竞相争夺,双双交锋间难分难舍。 可惜今年不是大考之年,热闹稍减,但也依旧聚集者众,巨大的棋盘形广场周围,已经帷幔了人,不远处的茶舍、酒楼内也人山人海。 汪棋戴了面纱与众姐妹坐在一个月前就托兄长定下的茶舍内,可尽管如此,也没有定到好位置,看至看不到对面的广场,只能等着一会开局后,茶舍的人延时演绎最有希望夺冠的几组赛事。 可即便如此,相比于只能站在外面的人,也是难得的好位置,得到了小姐妹们一致感谢。 汪棋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家中么女,哥哥们都已年长,母亲就偏心了心,让几个哥哥想办法为她定了今天的位置。 李怡芩望着窗外还在伤感表哥的事,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人,猛然惊出一身冷汗,她怎么一个人:“汪姐姐,那是不是项小姐?”
汪棋急忙探身看过去,果然,但瞬间吓的不轻,她怎么没有戴面纱!还一个人在人越聚越多的广场上,太危险了。 李怡芩也发现不妥,两人急忙让侍女去请人。项家怎么让她只带了一位仆妇就乱想,心里不禁有点急,千万别发生危险。 此时,正对棋局广场的酒楼二楼,一扇窗户打开,项逐元一身华服负手站在窗边,精准无误的看向下面的项七。 项心慈抬头,也看着他。 善奇垂头快速下去请人。 项逐元就这么将自己暴露在人前,看着她。 那些跟了她一路已经蠢蠢欲动的人,见到楼上的人后,虽然不舍,但慢慢移开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羽扇纶巾的融入人流中,似乎完全没有诱哄之意。 至于那些无品无级,甚至看不懂项府标志的人,早在刚露出掳掠的苗头时,就被跟在项七身后的项家侍卫从半山垂直腰扔了下去!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渐渐少了,项逐元依旧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心里原不如表面镇定,直觉无奈,一会不看着就惹祸,万一遇到危险,她打算怎么哭。 项逐元在善奇走到她身边时,关了窗,免得忍不住下去数落她一顿。 一刻钟后,项心慈、容度、善奇走了上来。 项逐元眉头皱了一瞬,便恢复如常:“容公子。”
容度不敢当,立即回礼:“世子万福。”
项逐元落落大方,完全是世家公子接待人的气度:“容公子客气,请坐。”
项心慈不用任何人招呼,跃过两人,已经坐到雅间最宜观景的位置。 项逐元目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自然而然屈居二位,没有一丝身居高位的傲慢。 容度见状有些才亏,立即向项世子赔不是:她逾越了。 善奇不屑于顾,用的着你说话,没你更好,但他前脚刚到,这人后脚就到了,跟着七小姐不走,直接跟了上来。 项逐元何等大度,怎会因家中人小小举动有所不快,完全没脾气的挥手而过:“无碍。”
容度看了项心慈一会,见她全然没有反应,只能坐在两人对面。 项心慈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人群,才发现从这里可以一览菊林山的全貌,那仙家的故事仿佛真一般,野菊丛生经纬交错自成玄道,颇有意境,难怪这家酒楼的位置千金难求:“真好看。”
远处山坳的野菊比近处的景菊,还要好看。 容度开口:“世子也喜棋道?”
项逐元态度平和:“只是闲来兴趣,不足与人论品。”
小二换上新茶。 “哪里,听闻世子当年得过菊林山魁首之号。”
项逐元眉宇间不见任何被赞的神色:“不过是无人下场罢了。”
项心慈赞许的看他一眼:说的对,肯定是明西洛看在你是主子儿子的份上没上场吧。 项逐元茶没有泼她脸上,是在外人面前给她颜面:这有什么可质疑的,他看起来像不学无术? 项心慈手指点着脸颊:不像,但也没有觉得多厉害。 项逐元:比你那臭棋篓子好的多。 呵呵。 容度与项世子说话的间隙,不时看向项心慈的方向,她没有任何要和解的迹象,甚至没有向他这里看一眼,容度皱眉,她这是想还没有嫁过去就想开罪了未来相公,也不想想对她有什么好处。 项心慈浑然未觉般,看着窗外。 项逐元示意容度喝茶。 容度谢过世子。 几次三番,容度看项心慈的次数多了。 项逐元好像才看出点不对劲一样,不解的看眼身侧的七妹,疑惑的问容度:“可是出什么事了?”
容度怎么可能与外人说,神色自若,语气颇为含蓄:“哪有,是项小姐天人之姿。”
项心慈迅速转头,所以怪她仙人之姿让人看了?项心慈直接帮他补全:“他要我戴帷帽,我不想戴,他就生气了,还拽疼了我的手。”
说着突然对上项逐元平静严肃的神色,心里一阵不平衡,坏心就要掀袖子给项逐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