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桃花树下吟诗的女子，甚至是苏云墨的小奴才。念头虽是荒唐，凤漠然却是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凤妃然知道哥哥已被自己说动，索性直接拉开了莫正溪，讽刺道：“你还真是不知羞耻呢！看不出来么？我哥哥他希望你能嫁给方家公子，别再缠着我哥哥了，可以么？”

莫正溪还是不停摇头，她浑身无力，或许是心太失望，太累了，她倒在了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度醒来的时候，莫正溪发现自己正在闺阁之中，身旁站着的是丫鬟萍儿。“啊！”

头痛欲裂，她终是大叫出声，做了这么多，终究还是躲不过命运安排，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呐！明明就差一点了。萍儿显然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后，慌忙跪地，哭喊道：“小姐小姐，你别这样啊！萍儿也不是非要给小姐换上嫁衣的，可老爷吩咐了，小姐醒来后就要穿上嫁衣，方府的花轿已经在府外等了一天了！”

原来她已经睡了那么长时间。莫正溪偏头去看天色，灰蒙蒙一片，她也真是，耽误了吉时，弄得现在天色那么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冥婚呢！她突然轻笑出声，有些泛苦，“萍儿，为我换嫁衣吧！”

“小姐。”

虽因小姐太过蛮横，不喜这个小姐，如今，看着小姐顺从的模样，萍儿却很是担心，总觉得小姐有点不对劲，要出事了该怎么办？“去啊！”

莫正溪皱眉道，隐隐带了些不耐烦意味。萍儿犹犹豫豫，最终开门出去。莫正溪吃吃笑出了声，早在醒来那一刻，她视线就已然注意到了桌上剪刀，认命？凭什么！她莫正溪这辈子非凤漠然不嫁，什么命运安排？今生不行，还有来世！她拿起剪刀那一刻，门已经被打开，小翠领着喜婆刚进来，看到却是莫正溪正用剪刀对着自己的脖颈，她目光很是激动，“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下一刻就死在你们面前！”

“小姐，你不要做傻事啊！”

萍儿跪地，恳求，企图一点点靠近她：“小姐，萍儿求你了，别做傻事好不好！”

“萍儿，你何尝不想让我死？”

莫正溪冷笑开口，这世上如今哪还有一个人肯对她真心呢？莫正溪摇头再摇头，她突然想起被关禁闭的白氏，白氏，她的娘啊！只可惜，直到死前，她都不能再见娘亲一面。眼看剪刀离脖颈愈来愈近，萍儿却是无能为力。“溪儿……”莫正溪正要刺向自己，门外却响起担忧的呼唤，她回头看，竟是久违的白氏，她一愣，剪刀也放松了很多，“娘。你不是被关禁闭了？”

“溪儿出嫁，娘怎能不来？”

白氏似乎没看到莫正溪手中剪刀，走进屋内，莫正溪一时不知所措，手中剪刀何时掉落，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娘来为你梳头。”

白氏吸了吸鼻子，让小翠和喜婆下去，拿起梳子，在莫正溪头发上摆弄，莫正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再看那为自己梳头的人，眼角不觉湿润。嫁衣换好，戌时都快要过去，天边挂着一轮弯月，四周密布点点繁星，很美丽，白氏将莫正溪盖头盖好，叹了口气，离开。莫正溪很快在喜婆搀扶下上了花轿。花轿到了方府的时候，莫正溪被喜婆搀着从后门进了她现在所居住的院子，坐那，一动不动，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门才被人缓缓推开，跟着一股浓烈的酒味袭来，莫正溪被呛了呛，不停咳嗽。盖头被扔在地上那一刻，她目光错愕，愣愣打量着方智赫，当脸颊被一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掌抚摸之时，莫正溪脊背一僵，拍掉了他的手，“方智赫！你不要碰我！”

“碰你？”

方智赫冷笑一声，“莫正溪！你真能看得起自己！本公子不过好奇，你到底脸皮多厚，才能在经历今天这种事后，若无其事嫁到方府来！你知道么？要不是因为我爹娘阻拦，本公子真想把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放到青楼，跟她们比比，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

印象中，方智赫一直是个文弱书生，即使不喜欢自己，也从未说过这种话。半晌，莫正溪才冲他吼道：“方智赫，你胡说！你这样污蔑我，就不怕我爹爹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

方智赫又是一声冷笑，似醉非醉的眸子直盯着她，微弯的嘴角似乎是在嘲笑莫正溪的天真，“经过这件事，你爹的老脸不知蒙了多少耻辱，你觉得，他还有哪个脸来找我方智赫麻烦？莫正溪，你一个庶女，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本公子还看不起你呢！”

不知想起多少年前旧事，方智赫笑得更是讽刺：“十几年前，你跟你那个哥哥，欺负莫晓柏，差点害死她，十几年后，你又跟你那哥哥，差点该死她的弟弟，你以为这些，本公子不知道？你应该庆幸，你这种女人，还会有人要！若不是因为当年晓晓跟太子殿下有过婚约，我方智赫才不会娶你！”

“你喜欢莫晓柏？”

“跟你有什么关系！”

忽而冷喝一声，方智赫退后两步，正要开门离开，门外却传过阵阵声响。该死！方智赫低咒一声，再次走到床边，这次却是直直逼近莫正溪，他丝毫不温柔的撕扯起她的嫁衣，莫正溪被突如其来情况吓得不知所措，正要尖叫，方智赫却小声威胁：“老实点！否则，本公子可不知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