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清晰可见的红印，更别说连打十次了。“这只不过小小惩罚，若还有第二次，别说二小姐……”“二小姐？”

莫晓柏眨眨眼，无辜道：“秦姨娘是不是说错话了？要知道本小姐原不想惩罚她们的，是秦姨娘你口口声声说要严惩她们，本小姐才让人拿了戒尺过来。秦姨娘你心地善良，但也不能，让本小姐当这个坏人吧？”

“是妾身说错话了！”

“不过现下呢，打也打了，本小姐也便不再担心了。秦姨娘，我还要去看看晓春现在是什么情况，便离开了。”

微微一笑，她眼底却无半点情绪。“二小姐慢走！”

福身说完这一句，直至莫晓柏身影消失眼前，秦姨娘这才起身，拿起手中戒尺，朝那些丫鬟身上每人又是狠狠两下，“你们什么时候惹事不行，偏在二小姐回府的日子闹出这么一件事来，你们存心跟我秦亦如过不去！是不是？”

几名丫鬟见惯了秦亦如温和模样，哪里有见过她如此动怒，纷纷皆是只顾得震惊和身上疼痛了，秦亦如许久不听她们回答，手拿戒尺又要打上去，一道声音却是重重在身后响起，喝止住她：“秦亦如，你这是正在做什么？”

秦亦如动作一顿，手中戒尺毫无征兆掉落在地，震惊转过身来，一看来人竟还真的是老夫人，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娘亲莫要误会，只这几名丫鬟犯了错误，亦如才会拿起戒尺惩罚她们……”“那你方才所言又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眸中凌厉不减，因为白氏那次，她被气得差点一命呜呼死了过去，这么些日子，一直都在清心庵养心凝神，今日听说莫晓柏回来，并且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这才着急让人备下马车，赶回将军府，不想，晓儿没看到，竟看到了秦亦如虐打丫鬟这一情景，还有她刚才说的话，看来，自己不府上这些日子，秦亦如很是嚣张啊！方才所言？难道她刚才的话，也被老夫人听到了？秦亦如一惊，道：“娘啊，亦如真的什么都没说，不过是觉得丫鬟太不懂事，这才”“住口！”

老夫人又是一声冷喝：“你什么心思真当我老夫人不知道么？秦亦如，你比那白氏好不到哪去，简直是一路货色！就你还想当将军府主母，我要不在，你到还有几分可能，但我要是在，绝无可能！对了，我听说你被治儿抬了做二夫人是吗？”

“娘……”“像你这样的人，做将军府二夫人，治儿倒真是高看于你。”

老夫人讽刺开口，从她身边走过。秦亦如身子一瞬间瘫软在地，她完了，莫成治一向最听的便是娘的话，她若是对莫成治说些什么，那她多年以来在莫成治面前辛苦维持的形象不是化为泡影了？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一个老不死的，凭什么干预她！莫晓柏，这一切全都要怪莫晓柏！她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不干脆永远也不回来！秦亦如握紧了拳头，心下一狠，无论如何，她都要给莫晓柏一个教训才行。方府。酒菜一桌，方智赫却是一点也吃不下，干喝了几口闷酒，他便站起身来，淡声道：“我今日身子不舒服，吃不下。爹、娘，你们慢慢用饭。”

说罢，便是转身离去。“你看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方老爷子皱眉不悦一声，他身旁方夫人却一声冷哼，将矛头对准了莫正溪，“溪儿，你嫁到咱们方府那么长时间过去，肚子半点动静没有也就算了，这聪明劲，更是半点不见。我不知道你跟赫儿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赫儿也毕竟是你相公，他身子不舒服，你作为赫儿的少夫人，就一点也不关心么？”

关心？她的关心有用么？她当然知道方智赫为何身子不舒服，莫晓柏好不容易失踪回来了，但却即将成为太子妃，他能舒服才是怪事。莫正溪唇边浮现一丝冷笑，方夫人瞥见她这般模样，好不气恼：“莫正溪，你这是没听见我说的话？”

方沁沁被这突然动静吓了一跳，反射性从凳子上坐起身来，看自家母亲如此气冲冲的模样，不禁狠瞪一眼莫正溪：“莫大小姐，这么长时间，还以为这是你那将军府呢？来到这里，就要听我们方府人的话，娘刚才说的什么，你不明白么？”

“方二小姐，我听不听得明白，是我自己的事，倒是方二小姐，你也年龄不小了，就准备这么一直呆在方府？还有，我知你看不惯我，但我毕竟是方府少夫人，轮不到你方沁沁对我指手画脚！”

莫正溪说完，吩咐萍儿盛了一碗粥，迈步徐徐走了出去。“爹！娘！”

一直到莫正溪离开，方沁沁才算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娘，莫正溪她实在太可恶了，她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娘，而且她竟敢不听你的话，你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实在不行，就让哥休了她另娶！”

“沁沁！”

方老爷子难得一声怒喝，皱眉睨着她：“给我坐下！否则，爹便真听了你嫂子的话，把你给嫁出去！”

方老爷子也不喜欢莫正溪，但将军府跟方府之间的这场婚事，本就是因为利益而有，若是让方智赫休了莫正溪，岂不是把方府生意也跟着断送了一半？所以，不仅不能休了莫正溪，还必须赶紧让她怀上赫儿的孩子！方智赫果真把自己关在了书房！莫正溪不打招呼，推门直入。“你来做什么？”

方智赫听到动静回头，一看竟然是莫正溪，原本烦躁的心情更是多了些不悦，他指着门边，蹙眉：“给本少爷滚出去！”

“那可不行呢。”

莫正溪微微一笑，让萍儿将粥放到桌上，笑道：“爹娘担心你，扯着嗓子吩咐我这个少夫人来关心关心你，我能不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