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鸯得罪晏家那小子，如果白家的小辈没有一个成器的，白家或许还会愿意为了家族的未来选择维护她，可我听说白峻那个女儿十八岁就异能九级了，还是在没有接受先祖传承的情况下就突破至九级。白家有了更好的选择，白鸯只会被舍弃。”

“你以后少和白鸯来往，对你没什么好处。可以的话，和白峻的那个女儿把关系处好，我记得是叫白染？听说她和你大哥交情很好，有你大哥这层关系在，你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

“嗯。”

东方明月表明答应，心里却是在轻嗤。　　她和东方灿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关系，和白染交好？　　这辈子都不可能。　　“吴坤的这个弟子，你也可以多接触。以吴坤在异能界的地位，只要他这个弟子不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将来成就必不会低，和她交好对你没坏处。”

“如果可以，云家传出来的那位点青术异能者，你也可以试着去结交一下。点青术异能者，即便不能交好，也千万别得罪。”

东方啸长长地吐了口气。　　和其他人一样，他对云家出现点青术异能者一事也非常在意。　　云家出了个点青术异能者，意味着云家很可能会再恢复千年前的鼎盛，各家之间的平衡许会被打破，届时东方家就算有明月这个得了先祖传承的继承人，怕是也……　　晏家有晏宸，霍家有霍青梧，白家有那个没得先祖传承异能就已经达到九级的白染，云家再有一个点青术异能者，到时候东方家说不定会在五大异能世家里排末位！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云家放出的烟雾弹，查了几个月都没有查到一点消息。上次去帝都，本想从云商那里探探口风，没想到云商嘴那么严，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倒是从云老爷子那里看到了一张旧人的照片。”

东方明月接话。　　对上东方啸看过来的视线，东方明月面容依旧冷清：“祖父，您和祖母夫妻多年，那不过是一个多年前的旧人，您为了她和陪伴您多年的妻子闹，我觉得这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该做的事。”

“祖母再怎么比不上您那位旧人，她也陪了您这么多年，为您生儿育女，一辈子都搭在了东方家。”

东方啸和白婉怎么吵怎么闹，那都是他们做长辈的事，就这样被东方明月这个小辈拿出来说，东方啸面色不是很好看。　　“这是我们长辈的事，你别管。”

想到什么，拧眉看她，“你今天主动陪我来看戏就是为了这件事？是你祖母让你来的？”

“不管是谁让我来的，祖父，您这样为一个离开多年，现在已经不在世上的旧人和祖母闹，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您今年七十六岁，我祖母也七十五岁了，你们还这样闹，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如果人还在，你们闹一闹也就罢了，人都死了，你们再闹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我们做长辈的事，你别管！”

东方啸已有不悦。　　东方明月拧了下眉，没有再说。　　继承人终究只是继承人，东方家现在还不是她当家，东方灿又虎视眈眈，惹祖父不快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见她视线别开看向楼下的戏台，东方啸语气放软：“祖父不是故意吼你，是你……你只知道说我，你倒是去说说你祖母啊，先闹的人不是我，是她。”

确实是白婉先闹的。　　东方啸在云商那里看到云方雅的照片，当时东方啸反应很大，一直追问云商关于那张照片的事，不知怎地传到了白婉耳中，东方啸一从帝都回来，白婉就和他大闹起来。　　“祖父，祖母会闹也是您有错在先。我知道您当年和祖母结婚是迫于无奈，可你们都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孙子都大了，有什么闹的必要？祖母要闹，您让一让她就是了，可您不仅不让，还不顾她的心情派人去查您那位旧人的消息，祖母当然会生气。”

“……好了，看戏吧。”

再说下去就要影响看戏的心情了，东方啸直接打断她。　　看完一折戏，东方啸又朝对面看去：“明月，那边另一个女孩，你认识吗？”

从云商那里看到云方雅的照片，东方啸确实问了云商很多，但云商都避重就轻，最后也只是告诉他云方雅已经去世，至于云方雅这些年都在哪里生活，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照片，云商一概没说。　　东方啸派人去查，有云商从中阻挠，到现在他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别说云方雅和云栀的关系，就连云方雅这些年是生活在宁城，他都没有查到。　　东方明月又朝云栀看了一眼，云栀恰抬眸看过去。　　两人视线撞上。　　东方明月愣了一下，云栀却神色平静。　　东方明月自觉是个心性沉稳的人，轻易不受外界影响，此时对上对面那个女生一派平静的目光，她竟有种感觉：论起心性沉稳，这个女生似是更胜一筹！　　眉头微蹙：“不认识。”

两人又盯着对面看了看，第二折戏开始。　　“云栀，他们刚刚一直在打量我俩，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考虑到楚宁秀异能等级不低，东方明月和东方啸交谈的时候当然不会无所顾忌。东方明月早就释放出了灵域。　　东方明月异能等级比楚宁秀高，楚宁秀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云栀能听到。　　“说你，说我，说我奶奶，说五大异能世家，说让东方明月和你交好，和白染交好，和云家的点青术异能者交好，远离白鸯。”

楚宁秀“啧”一声：“真现实。”

第三折戏结束，戏园散场。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云栀、楚宁秀、东方啸和东方明月还稳稳地坐着。　　“云栀，他们好像是在等咱们过去打招呼，过去吗？”

楚宁秀嘴上这么问，面上却一点儿着急的神色都没有，老神在在坐着嗑瓜子。　　她不急，云栀更不急，“不用。”

云栀甚至拿着茶壶给她和楚宁秀又添了一杯茶。　　这种时候，谁先去找对方，谁就落了下风。　　他们不认识她，却认识楚宁秀，还想让东方明月和楚宁秀交好，说明他们不会就这么离开。　　果然，云栀这杯茶没喝完，对面的人就坐不住了。　　起身往她们这边来。　　“秀秀。”

“明月！”

楚宁秀笑盈盈站起来。　　东方明月冷清，她热情。　　微笑冲东方啸点头打招呼：“东方老爷子。”

他们都站着，只有云栀还坐着。　　平静地喝茶，似是没受他们影响。她这样，东方啸和东方明月不想留意到她都难。　　东方明月打量的目光落在云栀身上：“这位是？”

不用楚宁秀介绍，云栀微微抬眸冲他们点了下头：“云栀。”

明明是坐着，却莫名给东方明月一种她在居高临下看他们的感觉。　　“你就是云栀？”

“你姓云？”

两人同时出声，皆惊诧盯着云栀。　　“眼线”楚宁秀没有和东方明月提过云栀的名字，可有个普通女生追晏宸追到帝都去的事都在异能界传开了，东方明月当然不会什么都没有做，她派人去查了，知道那个和晏宸走得近的女生就叫云栀。　　云栀放下茶杯慢慢站起来。　　“嗯。”

东方明月冷清的面容上双眸微眯，眸光有些锐利：“你认识晏宸和霍青梧？”

云栀看她一眼，没应她，目光转向东方啸：“我听说东方家曾有一位叫东方雅的养女，据说自东方老爷子娶妻，她就没了消息，敢问东方老爷子，那以后东方家有人见过东方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