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听到窸窣的声音,夏星辰沉重的眼皮睁开一些,就见到白夜擎已经掀开被子起床。他顺手撩起窗帘一角,夏星辰便往外看了一眼。外面,一片冬日的薄雾笼罩着,天还没完全亮起来,远远可见城市的路灯星星点点的散着。 这么早,他就走? 夏星辰本想问问,可是,整个身体就像被人拆得快散架了一样,心里有些生气。扭了下身体,用背对着他,不问。 冷啡打了电话过来,白夜擎让他在楼下等着。简单的洗漱后,他从浴室出来,已经穿戴整齐走到了卧室门口。夏星辰到底是没忍住,抱着被子从床上半坐起身,“今天的家长会……” 他脚步一顿,回头,边理了下领带,边抬头看她,“你敢让其他男人去家长会,尽管试试看。”
语气,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淡,可是,投射过来的眼神却让夏星辰缩了下脖子,拿被子把自己抱紧了。 这男人!威胁人的功夫是一流!她有种感觉,如果自己真的让余泽南陪了去了,他可能会掐死她。 当然,她是不会蠢到去挑战他的底线。昨晚夏大白那一声声’老爸’已经把他刺激得够呛。直到现在,手上明显还受着伤,缠着纱布。 昨晚夏星辰本就想问一下他的伤,但是,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时候,就和没事一样,想来也没有多糟糕。 白夜擎径自出去了。所以……他还是没说,去还是不去。夏星辰觉得自己不应该抱期待的,那样的场合,他出现,确实挺不可能的。 她只是惆怅,不知道该怎么和夏大白说。昨天那样的情况,他明显是又伤心了…… 夏星辰脑海里各种思绪在飞舞,一看时间才6点多,最后索性什么都不想了,拉高被子重新躺回去。 被子里,萦绕着,她的以及他的气息…… 虽然他人已经走了,可是,另一侧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温暖。夏星辰缩了下身子,爬到他那边去睡了,小脸深深的埋进他睡过的枕头里。 她想起昨晚他说吃醋,想起他说他和兰烨…… 叹口气。昨晚,她真应该好好再问问他的。比如,他说他吃醋的事…… …………………… 另一边。 白夜擎到楼下的时候,冷啡早已经打开车门候在那。白夜擎弯身进去,将身上的大衣脱下,顺手搁在一旁。冷啡一眼便看到他脖子上系的那根领带。 和宋唯一举办婚礼的那天,本被他扔了,后来几经折腾找回来。但是,前段时间,又没见他戴过了。现在又戴在脖子上,这是不是意味着……? 冷啡斟酌着。视线看到他脖子上那枚齿痕,心里的想法一下子就被确认了。 “看什么?”
白夜擎正看着IPAD,头也没抬。但是,光从语气里,冷啡就算是听出来了,这可不是前几天那种沉沉的低气压了。 “阁下今天心情很好吧?”
冷啡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还行。”
那岂止是还行?唇角居然还有淡淡的笑意。冷啡试探的道:“您脖子上那齿痕,是不是要处理一下?”
白夜擎抬手摸了一下,想起她又娇羞又恼火的样子,神色间又多了几分柔软,只道:“不必。”
不必? 冷啡担心,“这要是让其他党派的人看到,可能又要另做文章了?”
总统先生如是说,冷啡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看样子,从今天起,整个总统办公楼层都要转晴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 夏星辰睡到8点多,起来做早餐,先和吴穹通了话,让他把孩子直接送去学校,她自己打车过去。 刚挂了和吴穹的电话,余泽南的电话就进来了。 他显然也是宿醉一夜刚醒的样子,说话还迷迷瞪瞪的,倒是还没忘记昨天答应夏大白的事,“需要我过去么?需要的话,我现在马上起床洗澡。”
“不用了。”
“那怎么办?亲子活动,你一个人?”
“只能这样了。”
余泽南知道她是不想自己搀和,他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也不勉强。只问:“我兄弟情绪好些了没?”
“我还没见着他人,一会儿到了学校再说。”
“你好好安慰安慰他。昨天他那样子,看起来是挺难受的。”
“……我知道。”
夏星辰觉得安慰孩子这事,大概得白夜擎亲自去和孩子把话说清楚。 “要是真不需要我,我继续睡了。”
余泽南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要睡下去。她想起什么,开口:“余二少爷,您以后少喝点酒吧,我看你喝完不但耍酒疯,还有非常严重的臆想症。”
“臆想什么了?”
余泽南坏笑着,“不会是臆想你是我女朋友,还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夏星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根本没有正经过。也难怪要说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