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擎就像是感觉不到那痛一样,只将夏星辰恳求的脸掰回来。因为背后已经皮开肉绽,以至于,现在眸光有些涣散,他目光却始终执拗的盯着她,大颗大颗的冷汗就砸在她脸上。 “一定很痛,是不是?”
夏星辰心疼得要死,抬手去擦他颊上的冷汗,眼眶已经红了一片。 他弯唇,浅浅一笑,那副样子太过迷人。长指,也是凉的,轻轻拂过她的唇,“还记不记得,之前我教过你的最好的转移痛苦的方法?”
那当然是忘不了的! 可眼下…… 夏星辰又气又心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这个。你让开去,再不躲,要出……唔……” 她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完,唇,便被堵住了。男人的吻,吻下来,带着各种复杂的情愫,让她莫名的只觉得心里发酸。 她很清楚,这一下,激得一旁的老爷子发更大的火了,手上的力道也更重,每一下抽下来,都像是抽在了她身上那般。她哭着躲他的吻,可是,他却执拗的不愿意放手,像是她这一退开,彼此便是再没了希望。 “白老先生,您训儿子,我本该不该插话。可是,这儿子可是您亲儿子,不能再打了!”
沈敏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 白夜擎身上穿着衬衫和风衣,可眼下,连风衣上都有血迹了。不敢想象,衬衫底下,他已经被伤到了何种样子。 老太太哭得厉害,虽然是生气,但到底是心疼儿子的。 白清让长叹口气,拦了暴怒的老爷子,“别打了,再打也于事无补。”
老爷子这才收手,但见他还在吻夏星辰,那怒火就不断的往头上飙。血压都上来了,最后,只得背过身去,愤愤的骂了句:“白养了你这么些年!伤风败俗的逆子!”
…… 那边长辈终于是收了手,夏星辰也顺利挣开了白夜擎,又羞又无奈又心酸,不敢去看一眼身边长辈们的眼神。 白夜擎下颔抵在她肩上,像是有些虚浮无力的样子。他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星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儿……” 他说着,大掌从她肩上一路滑下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夜擎!”
夏星辰低唤一声。 老爷子见他这会儿要走,拿了拐杖一挡,白夜擎不耐烦的挡开,脸色已经阴冷到了极点,“你们闹你们的,星辰我必须带走!”
他今天在长辈们的面前态度简直能称得上是恶劣,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他对老爷子一直都是有所忌惮,很敬重的。 夏星辰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咚咚打鼓。 老爷子抓着一旁的烟灰缸就要扔过去,老太太这会儿赶紧拦住,“老爷子,你疯了!”
“星辰。”
白清让突然低唤一声,看看一旁的沈敏,又看了眼夏星辰的背影,眼眶里已然浮出一圈红雾来。 夏星辰被白夜擎拉着往外走,听到那一声唤,只觉得疑惑。 那两个字,绝不仅仅是平时唤自己那般平静客气,而是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像是心疼,像是懊悔,又像是深深的怜惜,还有一股……慈爱? 她更分明的感觉到,牵着的白夜擎身形一震,手便握得更紧了。像是怕她会从他掌心里悄悄溜走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这块玉佩,可是你落下的?”
白清让将那块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玉佩从香包里拿出来。 夏星辰要回头,白夜擎拉她一下,她抬头看着他,“夜擎,让我把事情弄清楚再走,好不好?”
现在这一切都变得非常奇怪,她没办法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跟着他离开。她总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绝不仅仅是老先生老太太不允许他们结婚会出的事。 白夜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底各种情绪都有。纠结的,矛盾的,压抑的,痛苦的,最终…… 又似释然。 何必再瞒?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还瞒得住么?看看她的决定,也可以。 他把她的手,微微松开一些。夏星辰弯弯唇,像是安抚的冲他一笑——这才回过头去。 她望着那玉佩。 还没开口,一旁的沈敏插了话去,“那玉佩,怎么会在您那儿?”
“这枚玉佩,是当初我送给兰亭的。兰亭今日在电话里说,20多年前,她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时,就把这枚玉佩包在了那蓝色的襁褓布中。沈夫人,我就想问问,您是从哪里得来的玉佩,并且,还给了星辰?”
白清让的视线,投向沈敏。 沈敏唇瓣都在发抖。 简直不敢相信。 如果这枚玉佩是属于夜擎他二叔的,那么,星辰的身世岂不是…… 想到那个可能,沈敏狠狠一震,她下意识朝白夜擎看过去。难怪,那****那般郑重的来找自己隐瞒这件事,又难怪今日白家人把场面闹成现在这样…… 堂兄和堂妹,又怎么能在一起?! 听了白二爷那些话,再见母亲那副震惊的样子,再想想所有人刚刚不正常的反应,夏星辰心底猛地一沉,一种可怕的想法自脑海里闪过。 可是,又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就那么刚巧? 而且…… 自己可不是养女!她就是母亲和父亲生的! 夏星辰唇瓣抖了抖,像是自己骗自己那样,走过去就将那枚玉佩拿在自己手里。 “二叔,您认错了!这枚玉佩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它确实和您以前佩戴过的某个玉佩很相似,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这个是我妈给我求来护身的!”
像是说服其他人,更是说服自己,她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可是,却有些发抖,隐隐又有些变了调。 她把玉佩狠狠握紧。明明是圆滑细润的东西,可是,这会儿拿在手上,磕得她手心直疼。 那疼痛,又浸润进心底,像是要把她心脏都割破了一样…… 她不愿意去看众长辈各异的神色,只回头看向白夜擎。两人对视一眼,各种情绪翻腾,她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