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兰公子回来了啊!”
众人见一身沾满血污的贺兰高云回来,不断在旁唏嘘。即便是南风,此时也被他身上的情况给深深吸引住。要知道贺兰高云去干了什么,他可是知道的。看这情况,想来盘踞在深山的那伙叛军应该已经被消灭了吧?果然,只听贺兰高云对上方拜道:“父亲,孩儿幸不辱命,已经尽数剿灭盘踞在城外深山的贼子,可惜还是被一名贼人走脱。”
所有人闻言,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唯有南风果不出所料的明悟,心想逃脱的贼人应该就是那名精壮大汉的火长了。同时也从中获得一条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贺兰家的兵卒很强。要知道深山的那伙叛军虽然人数不多,可它们个个都是骑兵中的探马,普遍能力都要强于同级兵卒。可即便如此,还是尽数丧命于贺兰高云所率领的兵卒手中。这个贺兰高云,日后复仇时不能不防。正当南风心中盘算时,上方高堂上也传来贺兰进明的声音:“很好!云儿,有没有探查到他们的来历?发现他们营地了没有?”
南风和其余人都一同看向贺兰高云。虽然南风也是此次事件的经历者,但却不知道叛军敌营在哪方?如果贺兰高云能发现,那么他此次复仇的契机说不定就在其中。因为只要贺兰进明一旦发兵,就是他报仇的好时机。不过看这情况,想来贺兰高云应该没有发现叛军大营,不然绝不会轻松的站在这里,而且还要反对自己做校尉。果然,贺兰高云道:“父亲,据孩儿所查,这伙几十人的铁骑应该是叛军中的探马。他们此次盘踞于深山,想来是想打探我临淮城的军情。至于敌营……父亲,深山过大,孩儿并没有仔细勘察,没有发现!”
果然没有发现吗?这一刻,南风不知道别人如何感想,反正他是露出了深深的遗憾,因为错过了一个复仇的好时机。南风瞥了一眼上方高堂的贺兰进明,见他在沉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贺兰进明才许许道:“不管如何,剿灭了这股探马,也算解了我临淮安危,你功不可没。待国事安定后,我自当奏明圣上,为你请功。眼下先摆庆功宴,与民同乐,时间就定在七日后,诸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对视一眼,犹如酒囊饭袋般,没一人拿出主意,甚至还有人附和道。“甚好!甚好!七日后也是城主大人的五十大寿,把庆功宴定在这一天,可谓是双喜临门,与天同庆啊!”
“是啊是啊,双喜临门,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其余人也都在这一刻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宛如没动脑子般的吹捧。唯有南风闪过千丝万缕的念头。因为他没想到,七天后竟然是这贺兰老匹夫的大寿?这可是一条重要的信息,说不定能在这大寿上做一点什么手脚?想着想着,南风内心露出冷笑,“这老匹夫好手段,论功行赏收卖了人心同时还顺便给自己过了一个寿。只是……你就不怕大寿之日就是你的忌日吗?”
正当南风心里讥讽时,上方的贺兰进明对所有人的反应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看向贺兰高云道:“云儿,你是此事的主导者,你的意见呢?”
如今大势所趋,只要不是傻子谁会有意见?众人只认为这是贺兰家父子走的一个场合罢了。南风更是鄙夷这对父子的虚伪。果然,贺兰高云配合道:“父亲圣明,孩儿代全军将士谢过父亲赏赐,并无任何意见。只是,孩儿对您给南风的安排仍有意见。”
一句话,又再次把南风推到了台前。众人也把目再次光锁定在了南风身上。对此,南风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毕竟他早就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贺兰高云这厮竟也对此事死抓着不放?不过也是,虎卫营这种精锐一直是这家伙在统辖。现如今突然换了一个人,想来心里不好受吧?哼!贺兰家!正当南风心里冷笑时,上方高堂的贺兰进明也在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儿子如此争气。原本以为事情可能结束了,没想到又被他给抬到台上来。对此,他自然是开心的。他先是若有若无的扫了南风一眼,随后问向贺兰高云,“云儿,你有何意见可以说出来,不用太拘束!”
是啊!拘束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最好说得夸张一点。恐怕这就是贺兰进明此时此刻最好的真实写照了。他就是要看看,这南风是否真有大将之风,能够处置好同僚的步步紧逼,能够配得起他的栽培之意!众人也都把目光锁在贺兰高云的身上,宛如寄托了所有人的希望。只是贺兰高云并不知道父亲的深意,他只是想表达内心的不满,所以一字一句道:“父亲,南风有大功于临淮百姓,也有大恩于我贺兰家,这不假。可仅凭此您就提封他为军中校尉,实属有些过了。况且父亲还让他统辖虎卫营?这点请恕孩儿不解,也恕孩儿不能同意。”
要知道虎卫营可是拱卫城主府安全的精锐,这怎么能交给一个身份未查明的人身上?何况这人身上还疑点重重,岂能轻易信任?其余人也高声附和道。“对!不能同意!”
“我们坚决拥护贺兰公子!”
“不同意!”
“不同意!”
所有人都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实则各有各的心思。毕竟比起贺兰高云担心城主府安危来说,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利益。而南风的存在,毫无疑问侵占了他们的利益。所以才让他们和贺兰高云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在他们看来,南风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就应该哪凉快哪呆着去,凭什么来和他们争前程?南风则一脸平静,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也无动于衷。因为天塌下来,还有这贺兰老匹夫顶着,他无须担心什么?何况贺兰老匹夫想看他应对这种事的能力,那他就偏不如对方所愿,就这么平静以对,看这老匹夫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