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代掌门钟离温。可是,钟离忧之母为了不让女儿卷进门派之争,将她交给了云梦泽的老板娘抚养。”
颜卿一边聆听,一边暗暗揣度。“原来如此。钟离忧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就算是父皇查到了,也不至于灭门啊。这背后是不是有其它原因?”
“我让江湖上的朋友四处打听,大概搞懂了来龙去脉。有一位朝中权贵委托钟离一派护送一颗碧绿色的舍利子,谁知中途被劫,导致舍利子下落不明。你猜猜怎么回事?”
提到碧绿色的舍利子,她未加思索地问:“难道是圆形吗?晶莹透明的舍利子。父皇不仅是委托者,还是劫走舍利子的人。是不是?”
颜卿想到了巾帼村,舍利塔就是为了安放这样重要的东西。孟大娘把舍利子交到自己手上,看来早有预见。慕容玄摇摇头,慢悠悠地讲:“形状就不得而知了。你说对了,舍利子原本就是宫中之物。我还得知了另外一条线索,在宫中盗窃的人是王枕泉,在宫外抢夺的人还是他。”
“舅舅,你是如何得知的呢?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可得好好理一理思绪。”
“人脉广呗,江湖朋友多。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冷硕是老谷的嫡传弟子,你们怎么遇见的?他在十年前开始跟着老谷,你知不知道?”
慕容玄仔细盯着她的神态。“他,无意间碰到的。我不知道他十年前在哪儿。舅舅,这么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她眉毛扬起,惊诧地张嘴。他随口应答:“没有,我就是觉得那小子长得不错,有些面熟。十年前,我可能见过冷硕吧。实话说,那小子挺讨人喜欢的。”
“您十年前见过他,在什么地方?当时是因为一些事情吗?”
“太久远了,记不清。我该走了,你瞧,再聊下去,天亮了哟!”
讲完后,慕容玄跳出窗户,消失在她的视线内。沃土城的军营内,赫连律背靠着床头,闭眼询问:“我今日感到十分困乏,为什么?”
军中大夫谨慎出口:“回大皇子,您是操劳过度,加上饮酒过多,导致肾亏体弱。我建议您,要多多休息。”
“我知道了,下去吧。”
他压根不放在心上,端起旁边的一杯酒,在空中微微摇曳,小抿几口。赫连顺进来,他挺立在一侧。“大皇子,喝多伤身,少饮为妙。自从护城河不战而胜之后,齐城那边就毫无动静,我们是不是该派个探子过去?”
赫连律撑着手肘起来,狂傲地应答:“不着急,贺兰颜卿估计是怕我了吧。他整日躲在行帐内,不敢出来见人,真是个缩头乌龟!”
眼前的皇子和贺兰王朝的国君有什么区别?萎靡不振,令人担忧啊。赫连顺皱眉劝他:“大皇子,骄兵必败,我们还是需要派人查探的。”
“将军所言在理,那随便派个人去就好了。薛无痕和秀儿仍无消息,你挑几个得力的属下去找找。”
又躺下去了。“我会办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赫连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开。第二天早上,冷硕给她送来洗脸水,用很小的力度叩门。“主子,有没有起床?该洗漱了。”
门缓缓打开,颜卿正对着他,冷淡淡地说:“进来吧。”
他把盆放到架子上,转身去关门。看样子,君上似乎不太高兴,这人到底是咋了?她漫不经心地言道:“如果我告诉你,东方谷就是那个给皇兄下毒的人,你会怎么办?”
拿起毛巾擦脸,脑袋往后一斜,看了他几眼。冷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靠近她背后。“师父是我的再生父母,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会去评判他的对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是。我不会欺骗你的,在你面前,我也无法撒谎。你的师父进过皇宫,和三年前的下毒一事有干系。我明白,他是受人逼迫的,所以你不需要为难。”
“对不起,往生妖姬其实是我师父发现的。我怀疑过毒药是他研制的。没能告诉你,我觉得很抱歉。”
颜卿掉过头,嘴角显出温馨的笑容。“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害怕失去她。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欣慰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担心你会接受不了。”
“很在乎,我非常在乎你。你的理解是对我最大的恩赐。请你原谅我一路上的无理取闹,可不可以?昨晚,是我不对,不该偷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