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一名高大威武的男子,手握马鞭,拼命挥舞着......一众手下也是风尘仆仆,每个人的眼眶周围都有黑眼圈,看样子是没睡好。这支队伍不是别人,正是顾振山和曹管家带出来的府兵。又往前跑了片刻,顾振山勒紧缰绳,“停!~”所有人都或快或慢地停了下来......“少将军,咱们都跑了一天一夜了,连陛下的影子都没见到,会不会跟他们错过了?”
曹管家扣掉眼角的眼屎,低声问道。顾振山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明明就是这个方向,怎会走错呢?曹管家无奈地摇摇头,“少将军,这片荒原方圆数百里,想找一个人跟那大海捞针没啥区别了,咱们还是掉头回去吧......”“回哪儿?”
顾振山皱紧眉头,紧紧盯着曹管家。曹管家喃喃道:“少将军不是要去大水村嘛!~”“什么大水村?陛下尚且下落不明,本将军岂敢擅离职守?”
顾振山厉声反问。曹管家:“......”您已经擅离职守了。这些年为了寻找大小姐,你有几天是待在军营的?这话曹管家没敢说,怕少将军削他。“给我继续找!~”顾振山命令道。皇上要是有什么不测,别说找姐姐了,他这将军之位恐怕都保不住了......“是!”
众人应了一声。所有人马很快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天亮时分,小曦甜看了看承帝的脚脖子。“已经消肿啦,恢复的很好呢!~”小曦甜脆生生道。承帝一瞅她这粉糯糯的小模样,心里就稀罕的不行,“要不要坐伯伯的马车呀?”
车上吃的喝的啥都有,离大水村还远着呢,他不想看着小姑娘挨冻受饿......皇帝的马车当然是最好的,虽然外表又脏又埋汰,但里面却整的跟寝殿似的,要啥有啥,而且还很宽敞。“不用啦伯伯!~”小曦甜眉眼弯弯,又帮他把纱布包起来,“我们自己有马车的!”
她觉得臭小子的爹爹挺和蔼的,而且双眸中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臭小子很像他......但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老伯伯也不像一个商人。确切地说,他更像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官。恰在这时,上官芳儿‘嘿嘿’地跑了过来,拉起小曦甜的手,“尿尿去......”小曦甜帮她梳了头,又洗了脸,上官芳儿总算没那么邋遢了。承帝看了上官芳儿一眼,差点从马车上蹦下来。好家伙,看来赵公公说得没错,果然是她!其实承帝不用猜也知道,这女子是逃荒来到这里的,只是她从前冰雪聪明、温柔娴雅,如今咋变成这样了呢......小曦甜又叮嘱了承帝几句,让他不要随意走动,脚疼就叫她,这才带着上官芳儿去嘘嘘。说来也挺愁人,上官芳儿光会解裤带,不会系上,每次急得都哇哇大哭。这个忙云三满可帮不上,所以每次都要麻烦妹妹......赵公公煮了几个鸡蛋,熬了大米粥,又蒸一帘子花卷,每样都给三满这边送一些。吃过早饭后,一行人便继续出发了。萧锦恒昨天跟父皇聊多了,突然找不到话题,所以依然选择跟小村童坐在一辆马车上......云三满赶车,孔兴卓带着小英小俊走在最前方。“喏,吃药哈!~”小曦甜又拿出一粒白药片塞到萧锦恒的手中。萧锦恒挑了挑眉,“本公子已经好了......”这药片比汤药还苦,实在难以下咽。小曦甜翻了个大白眼,“好了也要预防点,你没见外面呼呼刮风呐?”
天气越来越凉,她感觉比来时都冷了。过完霜降便是立冬,天空灰蒙蒙的,看样子是要下雪了......萧锦恒双手揣在袖子里,突然笑道:“小村童喂我吃药吧!~”说完,他‘啊’地一声张开嘴,往小曦甜面前凑了凑。“嚯,臭小子!”
小曦甜一把将药片拍在桌子上,叉着小腰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咋还做这么幼稚的事呀,连吃药都让人喂,好羞羞哦!~”萧锦恒:“......”话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直白啊!他不就是想多要一点点关心吗,有啥错啊?萧锦恒蔫巴巴地去拿药片,“不喂就算了,凶巴巴的!~”小曦甜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臭小子,你跟你爹真是同命相怜啊,他脚崴了,你又染了风寒,这咋出趟门爷俩都病倒了呢......”“我爹那是上了岁数,腿脚不利索才崴的!~”萧锦恒狡辩道。小曦甜看破不说破,窝在车厢一角闭上眼睛,“我困啦,眯一会哈!”
昨晚上官芳儿突然发现小曦甜给她系裤带很好玩,所以就一门嚷啊吵啊,弄得她觉都没睡好......马车不快不慢地往大水村走,外面冷风习习,车内却暖呼呼的,所以最适合睡觉了。不知不觉间,小曦甜便神游到空间去了。李子树和苹果树已经完全成熟了,采摘下来的果子能装好几麻袋,这些东西如果不拿出来,就烂在空间里了......而且她养的奶牛也满山坡地嗷嗷叫,必须要挤奶了。小曦甜决定,回到村子后,就把果子和牛奶拿出来,让家人们尝个够。大水村没人养奶牛,河阳县偶尔能见到几头,所以家人们喝牛奶时要提防着点,别被有心人看去......车间内的各种作物有的已经落架了,比如茄子、豆角和黄瓜等等,有的长得葱绿葱绿,还没成熟。因为常见的蔬菜家里都有,所以小曦甜鲜少往出拿,一来二去就烂了。等这茬菜收完,她就不种了,把牲畜养好就中,还有那片果树,如樱桃树、梨树、苹果树、橘子树等等,往后她要多多费心了......小曦甜正打算挤碗牛奶给臭小子喝呢,马车突然一晃,停了下来。小曦甜从座位上滚下来,捂着脑门,哎呀,这又双叒叕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