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功德器作为报酬...... 有行者在暗中保护...... 臧小禾斟酌一二,他相信沧澜上师不会害自己,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了,但具体需要我怎么做?”
“你只需要像一个普通的客人参加宴会就行了,时不时表现出对地夔众信仰的兴趣,并留意他们交流的动向,”薇星大师满意道:“放心吧,你只是在明处的一个幌子,真正负责调查的另有人在。”
一道人影从一旁走出,臧小禾先是惊讶,而后有些惊喜地施了一礼:“一玄法师。”
没错,赶来的正是一玄,这名实力强大的老牌行者先是朝薇星大师打了个招呼,而后用温和的目光看向了臧小禾,微微颔首。 “一玄将会配合你此次的行动,他会在暗处保护你的安全,同时对地夔众的行踪进行调查,他会告诉你具体该怎么做,切忌不要在宴会上擅自行事。”
也就是说我只是个摆在明面傀儡吗? 臧小禾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他本来还以为薇星大师让他冲在最前面呢,那可是太抬举他了。 虽然说地夔众不已武力见长,但好歹也是异神的信众,哪怕资历较老的使徒都可能阴沟里翻船, 但如果有个行者压阵可就不一样了。 他问出了最后一丝忧虑:“那我是用现在的身份吗?”
如果薇星大师想利用他的家庭背景,那不论任务顺不顺利,都会给他的父母乃至老达旦他们留下安全隐患,如果是这样,这任务他宁可不做。 “关于你的身份,我早就准备好了。”
薇星大师拿出了一份文件摆在了他的面前,没错,就是文件,尽管在这个充满玄学和魔法的地方有些违和,但她仍是将一份充满法律效益的文件摆在了臧小禾的眼前。 臧小禾接过纸袋,抽出里面五颜六色、有些年代的薄纸,愣了愣,这些资料上有着与他家庭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相似度,从拉颂的户口到地契无一不是令他感到熟悉,但在细微之处却又有着变化...... 同一套背景,不同的人马。 这就好比在原宅的旁边盖了一栋一模一样的,还把门牌号换了一换......这样就算地夔众反过来查,也查不到正真卓木家的头上。 “如何?”
薇星大师十指相扣,脸上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臧小禾先将文件仔仔细细收好,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看向前者和一玄法师,开口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 早在吐蕃被灭以后,藏地就再也没有能称“国”的王朝了,但这并不妨碍各大家族的兴起,自古以来朝代的起落似乎与世家都关系不大,他们自始至终的变化似乎都只有流通的财富,和不断更替的权力。 摩西家族兴起于明末清初的政权更迭之时,自此以后就成为了藏地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他们秉持着对当权者绝对服从的原则,接手了许多藏地在建设中重要的差事,其中最关键的一项就是XZ开放以后铁路的铺建。 时至今日摩西家族仍能在这些贯穿藏地的生命线上分一杯羹,并在铁路局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光凭这些就足以让他们家族的后代不愁吃不愁穿,富贵几辈人。 当然, 换句话说, 也只有这样的家族还能继续举办青果祭,大摇大摆地在行者的眼皮子底下纵情声色。 坦坦荡荡就是他们最好的姿态,来向那些有心人表达“毫无保留”的含义,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这场宴会之下,又额外做了几层伪装。 摩西家族的府邸位于拉颂的王子区,能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从一线退下来的高官,或者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动辄十万一平的住宅在地广人稀的高原上,价格昂贵到几乎无法想象。 这依然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而被誉为“山海一品”的别墅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摩西家族早年在这片区域盘下了几公顷的地皮,经过了几代人的添砖加瓦后,终于变成了拉颂首屈一指的城堡。 夕阳的余晖洒在了庄穆的围墙上,令人有种不容侵犯的感觉,但当你走进去宅门的时候,却又能看见修剪整齐的百慕大草坪和热情奔放的花圃。 来往的仆人们穿梭在宾客和水晶杯之间,忙着往器皿里添加食物和香槟,身着西服正装或是传统服饰的客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场面十分热闹。 不远处的私人停车场几乎聚满了拉颂路面上平时难得一见的豪车,大气奢华的主宅犹如皇城堡垒,屋顶在夕阳下泛着粼粼光辉。 就在草坪上的客人笑谈之时,一辆Rolls-Royce缓缓驶入停车场,副驾驶的车门先行打开,一名衣着低调的中年魁梧男子为后座拉开车门,火红色的车身与白色的真皮内饰先声夺人。 宾客们不禁朝着这辆六百多万的魅影看去,尽管它不是在场最贵的,但在藏地人们更偏爱于越野车或是SUV,奢华的轿车仅适用于室内行驶,这么看来这辆车主人的身份可见一斑。 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下车的竟是年纪不大的青年,宽大的藏袍依旧掩盖不了偏瘦的体质,光头,外表倒是出其的耐看,嘴角挂着的一抹笑意,让人分不清是少年的跋扈,还是谦虚得体。 “您好,我是摩西家的管家,宗政德师。”
老管家上前,行了一个复杂的礼节。 少年同样以礼节回应,轻车熟路,从容优雅:“卓木家长子,你可以称呼我为卓木扎西。”
“扎西德勒。”
管家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相当热络,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扎西少爷是生面孔,请允许我先为您引荐我们的家主,摩西德彰。”
臧小禾轻轻颔首,老管家德师在前面引路,三人绕过密集的前坪,从侧面来到二楼的阳台上,摩西家的家主正与熟客们笑谈着,这是一位身体有些走行,但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 他眼角的余光倒是注意到了管家引来的客人,脸上的笑容不减,却换上了“有朋自远方来”的惊喜。 臧小禾微微一顿,不留痕迹地将右手伸回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