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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小年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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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凉正缓缓往回走,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可忽而间,他身子一顿,竟是又缓缓后退了几步,然后朝着另外一个岔路口里望去,那个岔路口很黑,里面湿漉漉的一片,像是个被废弃了的水沟,但这水沟里却是放满了自行车,自行车有好的,也有坏的,梁凉的注意力不是并非是放在这个上面,而是那深处的一个自行搭建的棚子,棚子入口正朝着梁凉这边,而入口处正蹲着一个身影,梁凉蹑手蹑脚的走近,终是看清楚,那个身影就是抢夺了自己卤肉的破袄子青年。  “我C,果然是你,你还……”  正当秦羽厉声大喝的时候,“汪汪汪……”的阵阵狗叫声响起,自破袄子青年的后面的棚子中陡然跑出一条小黑狗,那小黑狗只是在叫唤,却是不敢主动上前,那破袄子青年陡然震惊的抬起头来,他的嘴角仍旧挂着一小块肉皮,而梁凉的声音亦是戛然而止,只因他看到那破袄子青年后面的那棚子里有些被褥之类的事物,而被褥上蹲坐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亦是用十分诧异的眼神望着梁凉……  小姑娘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肉块放入袋子里,然后将手指放入嘴中吸了吸道“哥,他,他是谁啊?”

小姑娘说话很轻,略微带着丝丝的颤抖,梁凉顿时心中一沉,却是再也生不起半点骂人的心思了。  “她是你妹妹?”

那破袄子青年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有些怨毒,但终是点了点头道“恩……”  梁凉深深吸了一口轻气道“小妹妹,这里有凉菜,诺,拿去吃吧,哦,对了,这里有筷子……”  小姑娘并没有去接,而是好奇的盯着破袄子青年,那破袄子青年见状顿时厉声道“看什么啊,给你你就拿着吃去,没事……”说罢还一脚踢在那仍旧狂叫的小黑狗身上咒骂道“没给你这畜生吃的啊,叫什么叫……”  小黑狗呜呜两声,却是跑到了小女孩子的身后,而那小姑娘看了一眼也是不敢出声,只是淡淡哦了一声,然后接过梁凉手中的袋子,还不忘笑眯眯的说道“谢谢大哥哥……”  梁凉会心一笑道“不用客气……”  他望了望手中的酒,不由叹气道“要不要喝……”  阴暗中看不清楚破袄子青年的表情,但他却是直接从梁凉手中拿走一瓶,然后放入嘴中轻轻一掰。  “噗嗤……”一声响,那酒瓶盖就被打开,破袄子青年将瓶盖子吐掉,然后直接放入嘴中喝了一大口。  “谢、谢谢……”  梁凉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没事,这瓶也给你吧……”  说罢就转身要走,等刚走出来的时候,身后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却是那破袄子青年跟了上来,他手中仍旧揣着酒瓶,另外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道“对,对不起了,那个小妹这几天有些不舒服……”  梁凉呵呵一笑,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喂喂喂,我叫赵伟,这个酒菜钱以后会还给你的……”  梁凉摆了摆手却是没有当真,这是他第一次见赵伟,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没过几天就听说他因为盗窃被抓进去了,梁凉知道这事之后还曾来这找过那个小姑娘,但那个小姑娘却是不见了踪影,唯有那条小黑狗守在棚子里,似乎是在等着自家的主人。  梁凉花了二十四块钱买的酒菜已经给救济了出去,但他又是重新买了些卤肉、凉菜和两瓶啤酒,这才回了昏暗的胡同。  旅店门敞开着,里面的灯光昏暗,李淋容的身影大老远就能看见,她又在嗑瓜子。  “回来了?”

“恩,老板,我买了些卤菜,还有……额,这些是……”  梁凉尚未说完就看到前台桌上已经摆好了卤菜和凉菜,前台桌子脚下还放着一箱子啤酒。  李淋容将瓜子壳一把吐出老远,郁闷道“你也买了?”

“哎,真的是,买了,还买了不少呢,哎,算了算了,反正是过冬,放几天也不会坏的……”  梁凉郁闷中一把将卤菜放在前台桌上将袋子摊开,然后打开两瓶瓶酒一瓶交给李淋容。  “老板,你看,咱买的味道好像不太一样,你哪里买的?”

“超市里面,顺带提酒,你呢,是不是就路口那一家买的?”

“恩,就那一家……”  “哦,好吧,靓仔,你鼻子怎么了?”

梁凉顿时淡笑道“没事,感冒,有些流鼻子……”  二人相继吃了起来,忽而间,李淋容顿时起身将门缓缓关上。  梁凉把酒瓶子放下诧异道“老板,做什么啊?”

李淋容很少很少关门的,但像今天这样怕是梁凉所见到的头一次。  李淋容搓了搓手笑着道“天冷了,关上门能暖和点……”  不说还好,一说梁凉顿时打了个寒颤道“老板,你不说还好,这一说,我貌似吃什么都感觉跟吃冰棒一样……”  “哪有这么夸张,习惯了也就没事了……”李淋容说罢竟是回了厨房,片刻后就端出了一个砂锅。  梁凉赶忙清理出一个位置来诧异道“还有菜啊,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李淋容将砂锅放在前台桌正中间,神秘一笑,然后又是钻进厨房,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坛子来和两个小碗。  梁凉看着李淋容忙里忙外不由好奇道“老板,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李淋容擦了擦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入年挂了,我只是按照我们客家人的习俗稍稍准备了一下而已……”  “入年挂?小年么?”

梁凉南方人,腊月二十四这一天是叫小年,却是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入年挂。  李淋容淡淡道“差不多,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我们客家人那边这一天叫做入年挂,意味着这个年那,就要开始了,家里要大扫除,要准备大餐,哦,对了,楼上的我已经收拾好了,你那个房间里没有空调,倒是可以搬去淋淋的房间住,她那里有,你这几天应该也要回老家了,就陪我凑合着过一个小年吧……这坛子里是糯米酒,来来来,你尝尝……”  李淋容将坛子里的酒纷纷倒入两个碗里,顿时一股酒香之气顿时弥漫在房内,李淋容淡淡一笑,又是把砂锅的锅盖取开,里面赫然炖着众多排骨肉块等等,满满的一大锅,别说两个人了,哪怕是再加上两个也吃不完……  梁凉喝着酒,吃着肉,却是没想到这一眨眼真的就这么过年了,也不知道罗琳和王倩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可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提,毕竟李淋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可是摸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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