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摇摇头:“当时靠近人工湖的便是我和几名伴舞,还有一个叫做草儿的人!只是她们不会有机会在水中滴入自己的血液,如果她们知道血液能够将残暴的食人鱼吸引过来,那她就不应该会站在那舞台上!”
“草儿?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
黎澈听到云浅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便不由回想起来,最后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刚进宫的时候,为了尽快熟悉整个皇宫的地形,所以凡是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儿,当时在一处特别冷清的宫殿中看到一个十分瘦弱的小女孩,穿着不像是宫女却也不像是公主,看到我的时候眼睛怯怯的,我便上去跟她攀谈了几句,这才知道她是二皇子和一个宫女所生下来的小郡主,而这名宫女又是罪臣之女,一直在绾衣坊中做粗实伙计,也不知道怎么和二皇子认识的,当时这宫女生下这草儿之后,皇上便命人要送出宫去,但是在二皇子的一再坚持下,草儿才留在宫中,可是谁能想到,二皇子却身染顽疾去世,自此草儿便也没人管了,在这宫中自生自灭!”
“那她的娘呢?”
云浅没有想到草儿的身世那么凄惨。“早死了!”
黎澈无奈的说道:“当时草儿怎么会在哪儿?”
“是明惠公主请来的,估计是想找一个替罪羊!”
草儿的身份如此的凄惨,虽是二皇子的亲生女儿,可是皇上不认,便谁也不敢认,所以明惠公主找来这个替罪羊也是最合适的。毕竟草儿身上留着的是皇室血脉,更是二皇子唯一的孩子,若是草儿因为她死了,皇上也会看在二皇子的份上不会轻饶她。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草儿会在舞台上直接将她推下去。或许草儿是无意的……但是明惠公主让草儿到来,却绝对是故意而为之。“明惠公主怎么好端端的会邀请你参加什么宴会?”
黎澈非常的不解,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明惠公主和云浅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云浅的眸光冷了一下,随后问道:“难道明惠公主没有邀请你吗?”
“我?你是说明惠公主还邀请了我?”
这下换黎澈震惊了。要是他知道明惠公主邀请了云浅,那他就不会出宫潜入宸王府了。“我明白了!”
云浅听到这,瞬间明白了。明惠公主是担心她不去,所以特意将黎澈搬出来,而当时温玉宸还告诉过她,黎澈因为被皇上叫去,所以要晚点儿来,或者不能来。那这么说,温玉宸从一开始就知道黎澈不会来,也更是清楚,明惠公主根本就没有邀请黎澈过来!云浅瞬间就明白了,本以为是明惠公主邀请她参加鸿门宴,但是没想到温玉宸也加入了其中。“难道你会参加这个宴会是因为明惠公主跟你说也邀请我来参加?”
黎澈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的确,如果明惠公主不说黎澈会来,那她在明知这是一场鸿门宴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来的,而且温玉宸还在场!她不会自不量力去以卵击石,她赴这场鸿门宴自然是需要一定的把握才行,而黎澈便是她其中的一个把握。“或许我们应该去问问草儿是怎么回事,明惠公主让她来参加定然是有目的。”
云浅没有直接回答黎澈的问题,她觉得只要找到草儿,让草儿开口说话,那事情到底如何,她基本上也是知道了。“嘘,有人来了!”
不等云浅将话说完,黎澈便迅速的将云浅拉入草丛中,下一秒一个身影便迅速的从夜空中跃入屋顶,随后敏捷的翻入宫殿中。“那不是明惠公主的寝殿吗?会是谁?”
云浅隔着草丛看得一清二楚。“那人的轻功在我之上,只要我们一靠近肯定会被发现!”
黎澈很郑重的说道。“可是,不过去,或许我们就错过了什么。”
云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寝宫中的动静。借着月光,本来寂静的屋中竟恍惚闪过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旦发现的话,我们谁也走不了,趁现在他还没发现我们,我们赶紧走吧!“黎澈的思维十分的清楚,他们现在不能靠近,一靠近里面的人肯定会发现,到时候他们就走不了了。“不,你错了,潜入公主寝殿中的人比我们还不敢伸张,即便被发现里面的那个人绝对不敢正面迎战!他只会逃!”
黎澈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云浅却深知,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尤其是里面的人比他们更害怕被侍卫发现。“我只怕,我一靠近,对方便会发现,还没听到什么,对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到时候明惠公主肯定会让人捉拿我们!”
黎澈现在没有易容,只要被捉到,身份就极有可能暴露,如果他身上没有伤的话,他不会考虑的如此周到,每一步都走得如此小心。又或许说,是因为身旁有着云浅,所以他才顾虑这么多。他何时考虑过自己的,在乎过自己的,不过是因为云浅在身旁罢了。云浅一双乌黑的眸光紧盯着寝宫内发生的一切,这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两名身穿宫装的宫女正朝明惠公主的寝殿走去。对了,她怎么忘了这个明惠公主有个小小的癖好呢。每到四更天的时候,明惠公主便会准时起床小解,十几年如一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治也治过,药也吃过,但是就是不管用。皇上也为此哀愁了一段时间,不过只是四更天要起床小解而已,这事儿也不大。而且明惠公主已经有这个习惯十几年了,想一时改是不可能的了。这两名宫女身高都挺高挑,就是因为明惠公主天性妒忌,所以这两名宫女乃至明惠宫中所有的宫女都十分的普通。当黎澈毫不费力的将两人弄晕之后,云浅便将两人的宫女装脱了下来,起初云浅穿着显小,因为这两宫女实在太瘦了,所以最后只得将身上多余的衣裳脱去才勉强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