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让人觉得,许多时候,她的角色可以变换万千。你受伤的时候,她就是你的娘亲。你欢乐的时候,她就是你的妹妹。你痛苦的时候,她甚至是你的知已伙伴,这种变换,是多少男子祈求不来的,想到这里温玉宸嘴角微微地勾笑。“白姑姑,你调制的香可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全东傲国最厉害的调香师了。”
温玉宸发自真心的赞赏,换来白姑姑一抹会意的微笑,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正在出神的温玉宸,心里抖地跳了跳,才强作镇定,“姑姑不想做最厉害的调香师,只想陪在宸儿的身边,永远为宸儿调香!”
说至这里,白姑姑一方香也调制完毕,她的脸上浮出一抹欣慰的笑来。一开始,调香确实很难,不仅是手法难,连提取花中的香味也是把握不准。可是日子久了,再加上她勤加苦练,今天,她已经能调出上百种香来了。听到白姑姑的回答,温玉宸没作多想,只是爽朗一笑,“姑姑难道不想嫁人吗?这些年姑姑陪在宸儿身边,宸儿已经感激不尽,真希望姑姑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这也算是宸儿对姑姑最好的答谢。”
听到这里,白姑姑脸色微微一白,她起身将香推至温玉宸的面前,稍有些急燥地说,“香制好了,姑姑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白姑姑……”温玉宸也不知道哪里惹到白姑姑了,但又细捉摸,似乎每次提到嫁人的时候,白姑姑都会发好大的脾气。难道,白姑姑她不想嫁人,只想留在七皇子府邸?这到不是不可以,即使她一辈子不嫁,他温玉宸也养得起她。只是,温玉宸总觉得这有点怪怪的,像姑姑这样貌美的女子,一辈子不嫁人,只任时光雕琢渐渐凋零,恐怕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吧。想到嫁人时,温玉宸突然想到了云浅。之前,他只把她当作是药引子,唯一急迫想得到的,也是她腹内的胎盘。他才不会对那种女人感兴趣,除了绣花描眉,就只剩下哭哭啼啼。可是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温玉宸越来越觉得,云浅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包括她的调香,他确实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云府的嫡长女云浅还学过调香。莫非是无师自通?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姑姑以前也不会,后来得了一本香谱,这才自己学会了调香。可是除了这些,云浅似乎变得聪明了许多。很多的事情,她都可以做到淡定自如,比如,她腹内有了孩子,还能站在那里从容地做出决定。的确,现在她身怀有孕,除了他温玉宸会要她,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娶她为妻。他自问,难道他就不介意,曾有别的男子动过她吗?可是现在,他最重要的目的仍然是胎盘,至于别的,那只能顺其自然。“主子,七皇子来了!”
有一名小厮站在门前,轻声禀告,这才把温玉宸从思绪中拉出来。他正色抬眼,看到管家正领着温如默缓步向这边走来。阳光中的他,面色温润如玉,神情端然,显然,出游几年,他身上的王者之气已经不输于他温玉宸。心中微微一凛,眸中的光也带了些凌厉,直待温如默走至门前,温玉宸才脸上堆笑站起来,“本以为七弟不会来呢,没想到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说罢,他起身相迎,见到温如墨的时候,十分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六哥,我前来是有一事要问六哥!”
温如墨开门见山,也不愿意罗嗦,更没有兴致去什么湖上泛舟谈心,他现在关心的只是云浅。温玉宸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这到是稀奇事,七弟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来问六哥?”
“云浅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如墨依旧不改语气,生硬质问,他现在只想知道,云浅为什么突然会改变主意,不愿意再嫁他。温玉宸心里有数,自然处变不惊,他握着一只茶盅揉在手心里,“云浅怎么了?我不知道啊,今天一早想去瞧瞧她,也吃了闭门羹。后来好说歹说才见了一面……”“见面,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温如墨一听,心都揪起来了,他想要知道云浅是不是被温玉宸逼迫。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云浅从温玉宸那里夺回来。她是他的,这是初见时他心里就认定的事情。温玉宸拉长声音,颇有些无奈地说,“七弟,你不要急燥,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云浅心里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连我也摸不着头脑!”
“你在说谎……”温如墨双眸一沉,染上几分戾气。温玉宸毫无惧色,他经历过那么多的坎坷,怎么会在温如墨面前露出怯意。“七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真相的好。我知道你喜欢云浅,但有时候,这缘分是天注定的,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温玉宸叹息一声,作出一副同情的样子,然后从桌上抄起一盅茶递至温如墨的面前,“还是先喝一杯茶,消消气,天下女子那么多,你又何必跟我抢一个云浅。”
温玉宸同情地看着温如墨,他心里清楚,这七皇子是真的喜欢上云浅了。可是他真的不愿意因为一个女人,就和自己的弟弟发生不快。皇权纷争,还会有许多的机会产生摩擦,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温如墨面有愠色,握紧双拳,并不去接温玉宸的那盅茶,“六哥,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云浅,虽然不知道你目的何在,但我知道,在你心里,她还不及你的府邸重要,你为什么……”“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曾经不在乎她,并不代表现在也不在乎她!”
温玉宸放下手里的茶,也不愿意再客让温如墨,神色渐渐变得冷峻。屋子里,两人虽然不算是剑拔弩张,可是到底有些不快。连屋外的下人,都不由地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