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勾唇一笑,她妩媚的抚了抚凌乱的发丝,伏在赵江的耳畔软言细语,“其实我可以助将军一臂之力。”
赵江将信将疑的看着长宫,“老子凭什么信你?”
长宫的脸上骤然青白,咬着牙根道,“若不是云浅,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长宫始终相信温玉宸只不过是一时愤怒才做了那个决定,都是自己一时大意才落入了云浅的圈套,况且白姑姑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只要她还保持着清白的身子,总有一天她会再次光明正大的站在温玉宸的身边。赵江猥琐的眼神在长宫的身上游荡着,“你这样帮我,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只要将军护我清白,我自然让将军得偿所愿。”
长宫平和了眉眼,让自己看上去更温顺些,心里却对赵江这张猥琐的脸生出恶寒来。“好!本将军答应你。”
赵江的眼珠转了转便攥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床上,对他而言若是不出眼下这口恶气,他一辈子都不舒坦。月光穿过营帐的缝隙朦胧的投射在地面上,冷风吹过,灯影重重,翩飞的幔帐中,那张绝美的睡颜如梦如幻,犹如误入凡间的仙女。云浅的睡眠一向很浅,并且夜里总是被噩梦惊醒,当那人出现在营帐中时,云浅已经握紧了手中的短刃,准备在那人靠近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但是当那双手抚摸在云浅的脸颊上时,云浅握住短刃的手猛然松开,她抑制住全身的颤抖,她永远忘不了这双手,这双曾经对她百般爱抚却冷酷无情的亲自将她送入地狱的手。“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
温玉宸收回手淡然的说道。云浅缓缓的起身,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轻声问道,“王爷怎么还没有将息?”
温玉宸似是探究的看向云浅,渐渐的那份探究变成了一丝带着温度的灼热,他微微眯了眯眼眸,“怎么?本王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爱妃?”
云浅轻轻的抚了抚鬓角,却不知她这副漫不经心的动作落在温玉宸的眼眸中却变成了一丝迷人的慵懒,她本是穿着藕荷色的轻纱,胸前的丰满若隐若现,随着她抚鬓发的动作,轻纱滑落,露出一小节莲藕般的肌肤,并且松松垮垮的墨发滑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更是一种窒息的诱惑。温玉宸猛然转身,试图来掩饰他此刻的惊慌,他这是怎么了?莫非真的对她动了情?等心绪缓缓的平复之后,他才淡然的开口,“本王不过是记挂着王妃的伤势。”
“那多谢王爷记挂了,我已经无碍了。”
望着温玉宸挺拔的背影,云浅的眼眸中迸发着冷意,脸上的笑容更是僵硬无比,没有一个人比她更了解温玉宸,打了一巴掌然后再给一颗枣子吃,到时候让她感恩戴德,匍匐在他的脚下。这是温玉宸收买人心的惯用伎俩。“看到王妃无碍,本王便放心了。”
温玉宸负手朝着门外走去。“王爷慢走。”
云浅的语气里淡然的说道。察觉到云浅语气里的淡薄,温玉宸微微皱了皱眉,他猛然折身回来欺身压在云浅的身上。云浅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有些愕然,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温玉宸俊美的容颜在她的眼眸中渐渐的放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让她感到一丝丝恶寒,她的手忽而伸进锦被中,当碰触到冰冷的利刃时,她瞬间打了一个激灵,鱼死网破又如何,这一世她再也不要让他践踏她的身子,碾碎她的尊严!就在温玉宸的双唇就要印在那张樱唇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叩击门框的声音,那人似乎是个太监而且年纪不大,声音稚嫩而尖细,“皇上,有紧急军情需要皇上前去商议。”
温玉宸微微皱了皱眉,不是说过让他们自行决定的么?毕竟真国不过是一个蛮荒之地,频频骚扰疆土也不过是试探之意,只要东傲国略施手段,小小的真国哪里是东傲铁骑的对手?不过既然他们让自己前去商议,自己怎么好推辞呢?若是传出去他的贤明可不复存在了。温玉宸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此刻他的心绪慢慢的平复,方才自己太过冲动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云浅的手突然松开,那柄利刃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她有些颓然的倚在木床上,一念之间她就要将利刃插入温玉宸的胸膛,一念之间她就要将今生葬送,也是一念之间她发觉自己的恨意要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浓更强烈。一双黑色的靴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云浅的面前,他弯身将利刃捡起,“你太过冲动了。”
云浅无力的看了一眼夜,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如果你是想来跟我吵架的那请你闭嘴,我现在没有心情与你吵架。”
夜望着她手臂上的白绫心中猛然一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冒险?”
云浅忽而睁开双眸,她勾唇一笑,整双眼眸流动着潋滟的波光,“你关心我?”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送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夜的脸上有些怒气,不知为何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的激起他心中的怒气。“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目的,你不必知道。”
云浅歪着脑袋看着夜,淡然的笑道,“你还是绷着脸的时候比较好看。”
她竟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夜那张俊美的脸忽而绷紧,“你以为温玉宸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没想到竟然被你看穿了。”
云浅淡然将匕首放在自己的枕下,她的笑容淡然的如同茉黎,无声的绽放着却带着一丝落寞。“不管你想干什么,都给我停手!”
夜低吼道,犹如困兽一般,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将自己葬送在温雨宸的身上,方才那一幕他看的很清楚。即使云浅出手了未必就是温雨宸的对手,到时候云浅便变成了鱼肉任凭温雨宸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