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儿只见桂嬷嬷慌慌张张的跑来:“王妃不好了,南殿出事了。”
云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白姑姑果然不甘心,不过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手段说服温玉宸。云浅讥诮的笑道:“落青陪我一起看场好戏。”
落青将狐裘披在云浅的身上,主仆几人不缓不急的朝着南殿走去。冷风如刀般刮在云浅的脸上,她的眼眸中却闪动着令日月星辰都失去光泽的亮光。远远的便看到南殿灯火通明,更听到一阵杂乱的喧嚷,似是女人的低泣声,有忽而听到女人渗人的笑声,忽哭忽笑的声音夹杂在风声,还有树林摇曳的声音中,在暗夜中显得诡异的很。门被推开了,丫鬟婆子顿时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只见白姑姑衣衫不整的站在屋子里,说是站其实是被冬青半拖半拽,白姑姑发丝凌乱,赤着脚笑嘻嘻的看着众人,看到云浅似是看到了惊恐之物,便躲在冬青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泣。“天啊,白姑姑真是疯了。”
不知谁叹息道。云浅一直冷眼旁观,她不知道白姑姑这是唱的什么幺蛾子,唯一清楚的是白姑姑没有疯,也不会疯。“王妃,快去请王爷来吧,姑姑不知怎么了吃过晚膳之后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
冬青带着哭腔说道。吃过晚膳之后?莫非白姑姑是想构陷自己在晚膳中下了毒?可是显然温玉宸不会信服。云浅冷冷的看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白姑姑,即使她不去请温玉宸,听到动静的温玉宸也会赶来的。只见白姑姑忽然挣脱开冬青的钳制跑向梳妆台前拿起一把剪刀,众人皆是哗然。冬青更是急的跳脚,眼眸中闪动着泪光:“姑姑,您莫要做傻事啊。”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谁也不曾动手,因为她们未曾得到云浅的应允,断然只不出手的。云浅只是想窥探白姑姑意欲何为,并冷冷的站在一旁。只见白姑姑笑嘻嘻的将剪刀对着自己的喉咙,随着冬青一声凄厉的叫声,白姑姑手中闪着冷光的剪刀已经飞向了自己的喉咙。眼看就要血溅三尺,众人皆闭上了眼眸,谁知一道亮光闪过,白姑姑手中的剪刀已经被一个冰刃打在了地上。云浅心中一阵冷笑,来的可真是时候,看来今晚白姑姑是赌赢了。温玉宸淡然的看了云浅一眼便上前扶住白姑姑,将她凌乱的发丝拢在耳后,满是关切道:“姑姑这是怎么了?”
白姑姑伏在温玉宸的怀里大哭,哭的伤心欲绝,不一会儿忽然笑嘻嘻的把玩着温玉宸腰间的锦囊。云浅看到那是一个用黑色底子用金线绣的鹏程万里的锦囊,平日里温玉宸的衣物饰品都是经过白姑姑手的,看来那个锦囊是白姑姑送的。云浅心中冷笑,白姑姑为了这场戏可真豁的出去。温玉宸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疼惜,他忽而冷声质问冬青道:“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青便抽抽噎噎道:“姑姑吃过晚膳忽然说自己肚子疼,然后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寻死觅活的,若非是王爷来的及时,姑姑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此时一个婆子怯生生的说道:“听冬青姑娘的说法,姑姑倒是像中了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云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原来白姑姑是想假用巫蛊之术为自己开脱,她可真是聪明的紧,白姑姑吧白姑姑你果然老谋深算。温玉宸冷冷的看着那婆子,眼眸中漫过一丝杀意。云浅心中一阵冷然,巫蛊之术本是东傲国明令禁止的邪祟之术,如今王府若是传出巫蛊之术,整个王府必然会被牵连,但是温玉宸自然不会让人将事情传出去,为了以绝后患他会选择杀人灭口。想到这里云浅的背部升起一层冷汗,她不禁在心中咒骂着白姑姑的阴毒。她用眼角的余光将身边的丫鬟婆子扫了一眼才发现那个说出巫蛊之术的婆子根本就不是自己院中的,看来她是趁乱混进来的。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云浅要保住自己院子中丫鬟婆子的性命。云浅抚了抚鬓角,镇定呵斥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婆子压下去!”
她丢给落青一个眼色,落青便带着婆子将那多嘴的婆子压了下去。一时间丫鬟婆子鱼贯而出,屋子里只剩下温玉宸,白姑姑还有云浅三人。云浅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冬青已经随着众人走出了院落。“姑姑怕是受了惊吓,多休息几日便好了。”
云浅温婉的笑道。温玉宸的手轻轻的拍打在白姑姑的身上,轻柔的说道:“姑姑莫怕,宸儿在您的身边。”
此时冬青忽然提着一个小丫头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她一把将那小丫鬟丢在地上:“王爷,奴婢看到这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跑到南殿的后院之中,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那小丫头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温玉宸的眼眸似一把冰刀瞬间游走在小丫头的身上,似是将她刨开一般,磨着牙道:“说,你都对姑姑做了什么。”
云浅心中明白,显然温玉宸已经相信了那个婆子所说的话,定然认定有人对白姑姑施了巫蛊之术。白姑姑这一步果然是走的高明,中了巫蛊之术的人便会陡然间变得疯疯癫癫,这就为她此前以及宴会上的失礼的行为做了诠释。那小丫头只是匍匐在地上,并不言语,身子却不停的发颤。“来人!给我搜!”
温玉宸厉声喝道。“诺!”
刀剑盔甲之声响起,守候在殿外的侍卫迅速将整个南殿的院子掘地三尺。“说不定那些东西就在姑姑的屋子内呢。”
云浅一脸认真的将屋子打量一番。她走过去欲拉开白姑姑的梳妆台,只见冬青握住了云浅的手指:“王妃,这等粗鄙的活儿让奴婢来做吧。”
云浅笑了笑,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只要能够帮姑姑找到邪祟这物,还管它粗鄙不粗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