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那是冰寒刀。”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皆有些惊恐的后退。“城主有令,你可以走,但是那个女人要留下!”
侍女沉声说道。“做梦!”
黎澈紧紧的将云浅护住,即使让他屠城她也要带走云浅。那些人似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又开始步步紧逼。“黎澈你走吧。”
云浅轻声说道。“要死也要死在一起,云浅你别想踹开我。”
黎澈恶狠狠的说道。“你走了我才有希望,你虽然手上有冰寒刀,可是这些人皆是高手,更何况不知潜伏在这个茶楼的人还有多少高手。”
云浅将一块墨玉塞给黎澈。“你拿着它上狼山,若是过了三更我还没有走出这茶楼,你便将那些狼群放出来。”
那块墨玉是温玉宸给她的,那些狼既然识得他们的主人,自然识得这个旧物。“好,那你照顾好自己。”
黎澈将手中的冰寒刀塞在云浅的手中,他弯腰警惕的将断刃捡起来。“你给我了这个你怎么办?狼山路途凶险,机关重重,你若是丢了性命又怎么来救我?”
云浅试图将冰寒刀塞给黎澈,黎澈却笑着摇了摇头。“你是我的命,若是你此刻毙命,我又该当如何?有它来守护你我才能安心的去狼山。”
那些杀手并没有为难黎澈,黎澈不舍的看了云浅一眼便消失在茶楼之中。那些人欲上前将云浅捉住,云浅挥动着手中的冰寒刀呵斥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
侍女朝着楼上的位置看了看,便对着众人挥了挥手,众人散去后。侍女笑意盈盈的对着云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云浅随着侍女走到一间雅间之中,那雅间陈列着一人多高的青花瓷,地上铺着锦缎地毯,案几上摆放着杯盏,一张美人醉卧图的琉璃屏风立在案几身后,颇有些雅致的韵味。侍女命人端上了水果以及精致的小点心,云浅净手之后便端着小点心吃了起来,味道不错她吃的也很香甜。“姑娘就不怕有毒么?”
侍女见云浅一直小心翼翼,如今却大吃大喝,却是让她有些费解。“既然你们城主想要见我,自然是想见我这个大活人,而不是一具尸体。”
奔波了一天,她也却是有些饿了。侍女若有所思的看了云浅一眼便悄然的退下了。吃饱喝足之后,云浅起身查看着房屋中的一切,她抬手敲了敲青花瓷,又在屏风间转了一圈,走后驻足在墙壁上的八骏图上,那是八匹形态各异却奋力奔跑的马,整个画面显得极为壮观。云浅死死的盯着那副八骏图,眼眸中忽而露出笑意,她抬手轻轻的摩挲在马的眼睛上,墙壁轰然裂开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云浅便走了进去。面前是一条极为幽深的通道,通道的两侧则是黄金灯盏,而立在灯盏之中的不是烛火而是上好的夜明珠,整个通道犹如白昼一般,云浅一边走着一边感叹着此处的奢华。走过狭窄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山谷之中皆是海棠花,而中间则是流水曲觞叮咚作响,走在花海之中只觉得身心愉悦,甚至将烦恼暂抛脑海。海棠花之中的亭子也是极为特别,那亭子虽然是传统的八角亭子,可是若是站在远处,便可见流水清晰的从檐角上滴落下来,犹如一串串水晶帘子一般,若是走过去那水竟然不滴了。云浅坐在亭子中歇息,瞬时间水珠倾泻而下,将她与外界隔开,恍若进入水帘洞中一般。“果然妙哉。”
云浅忍不住惊叹道。“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独闯禁地!”
只听威严的声音响起。云浅淡然的从亭子中走出,身上却没有沾染一滴水珠,只见那男子四十岁左右,身穿玄衣华服,剑眉星目,面色冷然。云浅朝着那男子一福身:“多有得罪,还望城主见谅。”
那男子冷哼一声,将云浅上下打量一番:“你找洛追风所为何事?”
他竟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云浅的姿态做的更低了:“不为何事只想一个情字。”
那男子的眉宇骤然打成了一个结,他浑身散发着戾气:“没想到这小子在外面竟然还欠了风流债。”
“城主误会了,此情非彼情,只因为我曾经救过他的命,自然要让他还我这份情。”
云浅的心中已经了然。“呵!你救了他的命,他自然应该还你一条命,你何故要让他还你情呢?”
男子冷哼道。“难道城主舍得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命相抵?更何况我听说洛氏皆是一脉相传。”
云浅笃定的笑道。男子的眼眸骤然变冷:“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一切都是城主告诉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洛追风是洛家的人,江湖上不是随意一个人就能取他性命的。我想之前日不落城对追风的追杀不过是让他历练一番。说到底还是城主望子成龙。”
当时洛追风被日不落城的人追杀的时候,云浅便有些怀疑了。“你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只是你应该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化作一抷黄土来滋润我的海棠花了。”
城主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杀气。云浅淡然的扫过那些海棠花,难怪它们开得如此妖娆,原来是用人血灌溉的。一切美好的事务下往往埋藏着令人发指的现实,就像是赫赫有名的洛家,本是将门之家,谁又想到洛家如今却经营着这座罪恶之城?“城主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若非掩盖在罪恶之下,洛家恐怕早就在东傲国消失匿迹了。”
洛家战功赫赫也免不了兔死狗烹的下场。“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聪慧的女子,心若比干并且心又狠绝。只见侍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城主,城东忽然出现了一大批狼群,那些狼凶猛的很,甚至伤了我们许多护卫。并且那些狼群似乎正源源不断的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