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怒火炽南部动员南部省国土安全分局总部之所以设在阳神市大西区，主要的考虑便是这里比较破旧，来此租房的以及城市贫困人口较多，便于特工活动。大西区是阳神市民族工业的发祥地，辉煌时期的大西区企业众多、厂房遍布、烟囱林立。改革开放以后，由于多种因素的影响，关东地区的优势地位逐步减弱，大西区也日渐衰落，大批的国营企业入不敷出、资不抵债，企业倒闭、工人失业，上访、闹事经常发生，大西区也由最发达的区变成最不发达的区。一般情况下，国土安全部在省级设国土安全分局，与省级警察厅在同一处办公。只不过警务部门主要负责国内治安惩治犯罪等对内的强制性工作。而国土安全局则主要针对外部势力，尤其是针对国外或域外敌对势力危害华夏经济社会和国家安全的行为采取必要措施。表面上国安和警察不分家，但实际上只是互相配合互相沟通。而国土安全部门有一些部门和人员是公开的，有一些部门人员则是秘密的，而这些秘密的部门和人员则另有办公之处，便是在大西区设立的南部省分局的秘密总部。南部省分局总部楼前挂着白底黑字的竖长标牌：关东人口资源调查研究院。作为了一个名义上的调查研究机构，并没有人来人往的喧闹。三楼中间区域的局长办公室非常简朴，一整面墙的关东及东部海区图，一张大办公桌。窗台下一溜沙发，沙发前有两个玻璃茶几。此时的局长办公室，沙发上端坐着4名便装中年男人，他们都理着同样的板寸头，静静地看着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局长。寂静的午后，和煦的阳光并没有驱散会议室里众人心里的不安和阴霾。南部省国土安全分局局长李鸿升，男，54岁，二级警督兼大校军衔，主管督查处和机要科。督查处设在省警察厅，机要科则设在总部。其他几位副局长也都有警界实衔，虚挂军衔。穿着洁白衬衫的李鸿升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镶嵌在他瘦长的脸上的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睛逐个扫视着沙发上的4名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周之内，三个行动组遭遇毁灭性重创。关东区总局也大为震怒！严令我们先从内部查起。一组5人失踪，SS级调查员兼一组代组长魅狐及4名行动队员凶多吉少。虽经信息中心协调警察、交警、武警、海警等部门协查，却没有任何线索。上午京师总部传来卫星图像，东海北部以东公海区域发生爆炸，且监测到5个特定传感信号，这5个消失的信号极有可能是一组的5名队员；四组光子、小人书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被杀！而两人的遗体却被关东区总局带走，总局行动处居然答复有证据证明光子二人涉嫌通敌！虽然第二天两人的遗体就被送回来，但涉嫌通敌的嫌疑并没有洗清，这对南部省分局来说，是奇耻大辱，也是一片盖在脑袋上的阴云。二组的小毛牺牲，屠夫人下落不明。不仅是下落不明！她居然成了毒贩，还非法持有枪支！阳神市警察局开除一个临时工，就能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谁能告诉我，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李鸿升愤怒地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四个行动组，每组5人，一共20人，一半的人没有了。”

他痛心地合上眼睛。他突然一睁眼，目光盯着沙发上最靠近他的男子，“2号，你负责行动处，行动组的行动你不应该不知情，你有什么要说的？”

2号是副局长兼信息中心主任娄继明，男，42岁，三级警监，主管行动处和信息中心，这两个部门都设在分局总部。他身材健壮，方脸阔鼻，浓眉大眼，面色白晰。娄继明以外，依次排下去的是3到5号。副局长兼调查处处长方明宇，男，51岁，三级警监，主管调查处和装备处、研发中心。装备处和研发中心设在省警察厅；副局长兼对外联络处处长咸成范，朝鲜族，男，45岁，三级警监，主管对外联络处和对外策划中心，对外策划中心设在总部；副局长左相成，男，43岁，一级警督，主管档案室、财务处、训导处、协调中心。这四个部门都设在省警察厅，机要档案不归档案室管理，而是归局长李鸿升负责的机要科管理。娄继明迅速起立，以标准的军姿面向李鸿升，朗声说道：“报告1号，此事我已经向您做过汇报。在此，我向在座同志再重复一遍。一组的行动我不知情，行动处长也不知情。在发现与一组失去联系后，行动处长曲高及时向我汇报。我命令信息中心联系一组，没有回应。信息中心派人去了一组的安全屋以及一组后来的情况，我已经和诸位通报过，没有更新的信息。二组的行动是我部署的，小毛和屠夫人调查达林市联络站失联事件，中途向我汇报倭国留学生小泉春山被两组不明身份的人监视跟踪，我向调查处提出情报要求。根据调查处提供的情报，倭国人小泉春山手中掌握着一份重要资料，我命令行动二组秘密抓捕并转移到由调查处提供的安全屋并等待调查处派人接手。安全屋突然被袭，小毛牺牲，屠夫人逃脱，我命令屠夫人到8号地点乘车返回，而屠夫人在8号地点遭遇追杀，驾车逃离途中，车辆坠入大海。蛙人已经找到屠夫人所乘车辆和她常用的微冲，未发现屠夫人所持局里配备的手枪，屠夫人下落不明；四组光子、小人书执行调查任务归来的途中在废弃铝合金厂遇袭，此事大家都清楚，结合两人的战斗力和身体上的创伤，我们认为倭国人是最大的嫌疑，当然也不排除栽赃或掩盖真相的可能性。光子和小人书是我的兵，我相信他们，绝不可能通敌。”

“你觉得这些事情的发生正常吗？”

李鸿升冷冷地问道。“报告1号，完全不正常。”

娄继明停了一下，看着李鸿升的眼睛，“我认为，这里有大阴谋，是一次有组织的清洗。”

“你为什么不认为是外部势力针对南部省分局的秘密行动呢？或许是倭国或许是其他势力需要掩护或完成某种重要任务而采取的行动？”

李鸿升反问道。“报告1号，一组卫星通讯失灵，却在公海出现疑似信号，二组在2号安全屋被袭击，屠夫人在8号地点被追杀，四组2人返回途中被袭杀，这都说明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的卫星联系频率、我们的通讯系统甚至我们的任务发布系统都暴露了，或者是被侵入或者是内部人所为。目前我没有任何理由来判断是完全由外部势力导致的，按照我们掌握的情报，暂时还没有可以支撑他们大动干戈的重大秘密。我想他们不会通过这样幼稚的行动把他们自己架在火上烤，这样他们将在关东三省无立足之地，所以我认为这是一次有组织有目的的清洗。”

“报告1号。”

方明宇站起来。“你先坐下。”

李鸿升示意娄继明坐下，“3号，说吧。”

身高接近1米8的方明宇比娄继明几乎高出半头，黝黑的面庞棱角分明，双眼明亮有神，方形的下巴显得非常有力。“调查处没有给一组提供任何此次行动的情报指导。二组的情报和安全屋是我们提供的，我们的线人很早就注意到倭国间谍小泉春山，线人发现了至少有两方不明人士对小泉春山展开行动，正值行动处请求情报支持，调查处将情报提供给行动处，请行动处抓捕小泉春山。四组前期行动所需情报由调查处提供，行动细节和后续行动调查处一概不知。”

方明宇转头看了一眼娄继明，又面对李鸿升语气缓慢而沉痛地说：“这么多战友牺牲、失踪、被诬陷，我心里也难受。我不能保证我们的调查系统没有被假情报欺骗，但我发誓，不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尤其是魅狐，是我处最优秀的调查员之一，仅仅临时代理了2天的行动组长，就不知所踪。我们一定要弄清真相！我的话讲完了。”

方明宇端正地坐下。“报告1号，我也说几句。”

咸成范起立，面向李鸿升立正。个头不足1米7身材匀称的咸成范有着朝鲜族人比较明显的面部特征，白净面孔，单眼皮，但汉语非常流利，且写得一手非常好的汉字书法。“1号，我赞同2号关于‘这是一起阴谋’的判断，但我没有能力判断这是一起来自内部还是来自外部的阴谋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但我认为，牺牲的、失踪的、被诬陷的这些同志名为下属，实为手足，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的姐妹！”

咸成范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对不起，我没控制住”。咸成范和前调查处SSS级调查员郝英俊虽然年龄差十几岁，但相交莫逆。魅狐是郝英俊带的徒弟，她深厚的功力、超高的身手、机敏的思维和灵活机动的处事方式都让咸成范高看一眼，并把自己家传的朝鲜族秘传舞术—伎艺传授给魅狐。伎艺，也叫伎杀，是一门几乎已经失传的朝鲜族女子刺杀术。这套刺杀术动作优美流畅，温情脉脉，如同朝鲜族女子的舞蹈般妩媚柔美，极具诱惑性、欺骗性和隐蔽性，刺杀动作毫无征兆，每击必中。咸成范的姑姑无儿无女，加之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学习武技之上，做个瑜珈、跑跑步、游游泳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而学习武技既耗时费力不能随意暴露又不能当饭吃。因此他姑姑没有寻觅到合适的传人，就把这门刺杀术传授给咸成范，希望他找到合适的传人把这门武术传下去。咸成范得遇魅狐，如获至宝，二人一个悉心传授一个认真学习，相处下来如同父女一般。咸成范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提议，收回之前派出的调查人员，成立一个特别调查组，专门针对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不希望九泉之下的战友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筹莫展的样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蒙冤必雪，有仇必报！我的话说完了。”

“我同意”“我同意”一直没有说话的左相成也与其他三人一样起立，表示赞成。李鸿升摆摆手，四人坐下后。李鸿升严肃地说：“如果在座各位没有说谎，那就说明，第一，一组在没有得到调查处任何情报支持和行动处任何行动指令的情况下擅自采取了行动，是极其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行为。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目前的情报信息传递和行动指令下达都不是通过当面传达而是通过网络信息传达。如果我们的通讯系统被侵入，信息传递和指令下达密码被窃取，那么一组就是在得到情报支持和行动指令后的合法行动。那么问题就出在我们通讯系统；第二，二组小毛、屠夫人临时躲藏于调查处提供的安全屋，却遭到袭击，行动处为屠夫人提供的8号地点被察觉，四组光子、小人书按行动处指定的路线返回被杀，这些都说明我们的通讯系统、信息支持系统和指令下达系统存在着极大的危险甚至已经完全被不明之敌所控制；第三，四组光子、小人书涉嫌通敌，屠夫人涉嫌贩毒私藏武器，如果说这些罪名都是诬陷，那么问题就严重了。说明有人设下了圈套并罗织了证据链，而且绕过我们南部省分局直达关东区总局。这是对南部省分局的宣战，同时造成上级对整个南部省分局的不信任。如果这些罪名是真的，问题更为严重！不得不让上级组织怀疑我们南部省分局党组织和队伍的纯洁性和战斗力！”

李鸿升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此前，各部门已经按照我的指令全员收缩，行动很迅速。秘密调查一组成员家庭的派出人员已经返回，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现在，根据情况，我命令：一、调查处重新梳理并查清三个行动组行动情报的来源及是否存在泄密情况。安排调查员全力动员线人，查清一组5人的运动路线和最终去向。二、信息中心依据信息安全手册与关东区总局技术部门联系，清查网络信息漏洞和隐患，在此期间，停止一切非必要行动，同时，所有中层以上职务人员配发新的保密电话，此事不需要通报关东区总局。三、行动处所余所有行动队员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停止一切行动，继续在分局集结待命并采取相关措施，在内部寻找线索和突破点。四、对外联络处密切关注近期入境的北朝、大韩、倭国人员，在保持静默的前提下，尽力获取可疑线索。五、即刻成立特别调查组，调查组成员不宜从目前的在编在岗人员中选择，稍后咱们再讨论。”

李鸿升站起来，“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四位副职迅速起身立正，齐声回答：“没有！”

“好，那么我们现在就研究一下具体方案。”

李鸿升目光扫过四人的面庞，严肃地说道：“我重申一下纪律，这次讨论以及讨论形成的方案属绝密，不下达下级，不通报同级，不汇报上级。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泄漏，将以叛国罪论处！”

。随后，在座的南部省分局的五位巨头就秘密调查小组的建立进行了讨论和研究。第32章 报案情上下齐动京师，国土安全部。副部长武长河办公室。身材魁梧满头银发的副部长武长河看着“铃铃”作响的黑色电话机。这是一部加密卫星电话，专门用于与基层国土安全部门的秘密通讯。这部电话极少响起，只要响起，就说明他分管的关东区国土安全系统发生了大事。他拿起电话，听筒里传出变异男声。“代号黑鹰，加密线路关东004”。武长河从抽屉拿出一张卡片，插进座机卡槽，座机底部弹出一个键盘，武长河在按键上连续按下GD004后，按下确认键。听筒里传出的依旧是变异男声：“线路密钥：南部0001”。武长河又按下密钥NB0001，敲回车后说道：“小李子，出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首长，我感觉事情不小，形势严峻，恐怕不是我这个级别能处理的，想斗胆请您帮个忙。”

放下电话的武长河脸色严峻，沉思了好久，又拿出一张卡片插进电话机里，呼叫国土安全部关东区总局局长宗庆。通过宗庆的介绍，武长河大概理清了目前发生在关东区总局，特别是南部省分局的异常事件的基本脉络。南部省分局出现的严重问题，集中在行动队。已经发生的三件重大事件都涉及行动队。一是行动一组莫名其妙在东海与黄海交界处失踪；二是行动二组安全屋被袭击，两名队员一死一失踪；三是行动四组两名队员被袭杀。可以说，所有的事件都围绕着行动队展开。阳神市警务部门接到群众举报搜查屠芳租住的公寓，查获毒品和非法枪支，证据充分，公开对屠芳进行通缉。虽然事后阳神市警察局开除一名临时聘用人员，但影响极坏。阳神市武警支队接到情报，四组的光子和小人书与境外间谍有勾连，武警支队提交给南部省分局的证据主要是光子和小人书与陌生人（疑为境外间谍）见面及交换物品的照片。经鉴定，照片是真实的，未经过加工修改。虽然照片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但在缺乏有力反证的前提下，仅有的照片则成为有力的证据。武警支队虽然不是国家专设的反间谍机构，但也承担着执勤、处突、反恐怖、海上维权执法、抢险救援以及防卫作战等任务。武警支队在反恐监控过程中发现间谍行为也有处置权，因此他们提供的证据和信息的可靠性和可信度较高。武警支队怀疑光子和小人书与境外间谍之间因报酬或担心暴露等原因被杀。行动三组在南部省分局总部因轮值机动，未发生意外。宗庆向武长河汇报了关东区总局信息联络处副处长刘大勇牺牲在岗位上。经医院专家和法医鉴定确为心肌梗塞导致死亡，未发现药物或其他谋杀迹象。关东区国土安全总局和南部省分局高层经过慎重研究和严密分析，怀疑三个行动组的遭遇与不久前在老爷岭的集训有关，但没有任何信息可供参考，曾经参加过老爷岭集训的其他省份的国土安全系统的队伍也未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关东三省国土安全部门是副部长武长河的联系单位，南部省分局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他是有责任的。即使李鸿升不提出要求，他也必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武长河拿起一部红色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刘部长啊，我是国土安全部老武啊。”

武长河打着哈哈说道，“有日子没见了，我这可有两包好烟哪，什么烟？告诉你，是老蒋当初最喜欢抽的！我说，刘部长啊，有件事想劳您大驾帮帮忙。”

武长河与警务部副部长刘至东通话很不愉快。刘至东对于武长河请求警务部介入南部省警察厅关于南部省分局三名成员涉嫌犯罪一案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嘴上说说一定尽力，却未详细了解事情经过，更没有提出任何措施，甚至含沙射影地暗讽国土安全系统应该强化政治学习，提高政治敏锐性，强化业务素养，提升遂行任务的能力。刘至东啊刘至东，外面涉及到你的传言不少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些不在我的业务范围，我可以不予理会。但你跟那个湾岛人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南部省国土安全分局小会议室。下午局长会议之后，几位副局长按照会议要求积极行动起来。此刻，5名正副局长和5名抽调过来的国土安全人员参加的特别调查组第一次会议已经接近尾声。这个特别调查小组的5名成员全部来自于训导处。训导处是南部省分局副局长左相成负责的，主要职责是从省内驻军、武警和军事院校、警察系统及警察学校中选拔优秀人才进行培训，为南部省国土安全分局提供后备人才。特别调查组的这5名成员都是训导处第7期训练班中的佼佼者，在情报收集、信息通讯、伪装潜伏、器械格斗等诸方面表现优异。副局长兼信息中心主任娄继明为特别调查组组长，左相成为副组长，负责日常调查工作。除了精选5名队员成立特别调查组外，还由训导处选拔了15名队员，拟补充到南部省分局行动队，确保南部分局的战斗力。李鸿升在作最后讲话。他说：“从今天开始，你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全力以赴开展特别调查。坚持三原则，不越底线、不碰红线。希望你们锐意进取、攻坚克难、不负众望，让真相浮出水面，给我们的战友一个交待。”

李鸿升已经意识到他的位置已经不稳了，也许用不了几天，他的屁股就得挪挪地方。行动处的一二四组的使命也已经终结，除了三组外，恐怕得全部更换。会议结束后，李鸿升召集曾经为魅狐等S级以上调查员提供支撑的团队人员，包括法律服务师、心理建设师、情报分析师、行为分析师、行动策划师、后勤保障师等6名成员开会，他希望在他离开局长这个位置之前，尽自己所能了解事情的真相，至少他需要通过他们的科学分析来坚定他内心的那一点点希望。他是以“S级以上调查员职业潜质非正式讨论”的名义召集这次会议的，因为魅狐一组成员失踪目前还在保密阶段。就职业潜质这个主题来说，法律服务师和后勤保障师的发言较少，他们认为，调查员达到S级，已经能够充分顾及到其行为的法律界限，能够在不违背法律或者说不留下他们违背法律的任何痕迹和线索的前提下，他们能够做到几乎完美地遂行他们的任务。S级及以上调查员，除了分局提供的通用武器外，都有着自己较为独特的使用起来更为得心应手的任务装备。为使这个临时召集会讨论会围绕魅狐来进行，李鸿升及时提到“就以魅狐为例”，来规范与会人员的讨论目标。心理建设师米粒依据美帝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和密特尔曼提出的10条经典标准，结合魅狐自身的心理特征和以往对魅狐进行心理辅导的经验，说道：“魅狐对自己以及自己的能力有着恰如其分的估计和认识，她能够清晰的判断自身与周围现实环境的关系状态并及时调整自己的心理和行为以适应周围现实环境的特质。简单地说，她能够正确认识自己，适应环境的能力极强，换句话说，就是生存能力极强。同时，通过对魅狐以往行动的分析，我们高兴地看到，即使她经历过残酷的训练和生死搏杀，甚至是刚刚切开一个敌人的喉咙，她也能迅速做好情绪转换，笑眯眯地跟你对话。还有一点很重要，魅狐控制情绪的能力很强，几乎没有过冲动行为，或者说，没有发现过她有过冲动行为。而且她宣泄情绪的方式比较特别，就是练功，并通过练功在宣泄情绪的时发明创造一些新的招式，包括进攻和防守。心理学上通常要求的投射、转换、文饰、升华、幽默等自我调适法以及认知调控法等，似乎在魅狐身上并不适用。当然，涉及功夫方面我没有什么发言权。总之，我要说一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我们很幸运地成为她的同志和战友。”

接下来，行为分析师荣自谦、行动策划师富宁分别从魅狐以往遂行任务的基本路径、行为模式及其所反映的自我调适能力以及行动中的临机应变能力等方面对魅狐进行了相关评价。这些评价总体来说都是积极的，即魅狐的行为控制能力和临场应变能力都是目前南部省分局调查员中的佼佼者。李鸿升听完大家的讨论，心下稍安，对于魅狐能活着回来又提升了一点点希望。京师，国土安全部，灯光明亮的副部长办公室。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武长河正与一个身材偏瘦其貌不扬似乎全身找不到任何特点的中等身高的青年男子面对面站着。青年看样子不过20多岁，严肃的面孔和沉稳的气质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小龙啊，你这个臭小子在我这儿待了两天了，估计你爹妈的气也该消了。我已经跟西南那边打好招呼了，你暂时先不回去，你不是有几个得力的朋友嘛，我有件事想找人去做。这件事只能由局外人来做，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参加。”

武长河面色端严，语气严肃地说道。“瞧你老人家说的，我正闲得浑身长毛呢，有事您吩咐就是，还摆出这份语重心长的样子。”

严肃的面孔突然得得嬉皮笑脸的年轻人看到武长河眼睛一瞪，马上改变语气，立正敬礼，“为正义为人民，勇往直前！”

武长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要小心，事不可为不必强行为之，要全身而退。”

这个青年突然面色一变，又回复了嬉皮笑脸的市井小人形象。他露出一副奸商嘴脸，斜着嘴角，右拳虚握，食指和拇指捻动，说道：“这个，我也有难处啊。马儿没有草，怎能到处跑。”

武长河哈哈笑了，抬腿作势欲踢，说了声“滚”，然后指着书柜说道：“下层有烟，你可以拿一条。”

青年很熟练地打开书柜下层，“这不是有三条嘛，干嘛只给我一条，你都这岁数了，吸烟有害健康，你不明白吗？”

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两条“黄猫”夹在腋下，“算了，给你留一条吧，毕竟我是新时代五好青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武长河笑着说，“早知道就不让你进我办公室了，又被打劫了。好了，去吧，规矩你知道。”

青年面色一整，左臂夹着两条烟，恢复了严肃的姿态，右手端端正正的敬礼，转身离开了武长河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