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乐了，又补了一刀：“初二也是他。”

冯丽君一听，不干了：“小臻，就算大方脾气好，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呀！”

许大方赶紧替秦臻解释：“阿姨，不是小臻排的，是我主动提的。我又不回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上节目呗。本来，我是要上四天的，小臻心疼我，还多替我上了一天呢！”

秦臻瞪了他一眼：“谁心疼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冯丽君又开始“批评”秦臻了。　　秦臻发现，许大方一来，自己是彻底失宠了。为了“争宠”，她笑嘻嘻给冯丽君和自己都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举起酒杯：“妈，他不喝，我陪你喝。我助妈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然后，她咕噜咕噜一口气就把一杯酒给干了。　　冯丽君却叹了口气，说：“顺意顺意，你倒是让我顺啊！”

“妈，我多听话啊！”

秦臻知道母亲又要催婚，赶紧拦截，“学习，工作，啥让你操过心？”

“找对象！”

好吧，“拦截”失败。　　“噗……”许大方忍不住，笑了。　　秦臻又瞪了他一眼：“你笑啥？好像你有似的。”

冯丽君赶紧说：“他也没有，你也没有，这不正好！”

秦臻赶紧跟许大方解释：“我妈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许大方只“嘿嘿”笑，没说话。　　“说谁喝多了？我这还没喝呢！”

“那你倒是赶紧喝啊！”

于是，这母女俩，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半箱啤酒下去了。许大方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姨，没看出来，您挺有量啊！”

冯丽君面不改色，指着已经趴在桌上的秦臻，笑着说：“完蛋！找对象完蛋，喝酒也完蛋！”

许大方摇了摇秦臻的胳膊：“小臻，喂，不行回屋躺着去吧！”

秦臻眯缝着眼睛看着许大方，脸颊酡红。　　“阿姨，她是真不能喝了。我扶她去躺着吧。”

冯丽君挥了挥手。　　许大方就这么扶着摇摇晃晃的秦臻，进了她的卧室，然后小心翼翼让她躺在床上。　　“许大方……”秦臻忽然拽住了许大方的袖子。　　“啊？怎么了？你要啥？”

“谢谢你啊……”秦臻扯出了一丝笑。　　“你和阿姨可怜我一个人过年，叫我来吃饭，应该我谢谢你们。你谢我什么？”

“我谢谢你，体谅我的难处，总帮我……我更谢谢你，让我妈今天这么开心……”　　许大方蹲在床边，笑眯眯看着秦臻。他想起了第一次对她心动的时刻，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小脸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你不用谢我，大不了……”　　“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秦臻闭上了眼睛，嘴角噙着笑意，“大不了，再欠你一杯奶茶。呵呵呵，这么多年，都欠多少杯了？哎呀，我可记不清了……”　　她说话越来越含糊。　　许大方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说：“笨蛋，这回不是奶茶的事了。我想说的是，大不了……嗯，明年，你跟我回家过年，行吗？”

这，就算是表白了呀！许大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可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秦臻的任何回应。　　许大方抬起头，哭笑不得。因为秦臻已经闭上眼，睡着了。他又歪着头看了她一会，然后笑着帮她掖了掖被角，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可就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窗外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十二点了，家家都接神啦！”

冯丽君因着鞭炮声音大，也提高了音量。　　而刚刚睡着的秦臻，一下子被震醒了。她清清楚楚听到冯丽君的“报时”，急忙爬了起来。她晃晃悠悠摸到了自己的钱夹，然后从夹层里小心翼翼抽出了林风的那张一寸照片。　　忽然，一个礼花在半空中炸开。五彩的光影扫过黑暗的房间，也让那张让秦臻朝思暮想的脸瞬间清晰起来。　　“大哥哥，新的一年，祝愿你一切都顺顺利利，在你追梦的路上，越走越远。”

完成了每年辞旧迎新的时刻必须举行的秘密仪式后，秦臻收好林风的照片，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而这时，餐桌旁的冯丽君又起了一瓶啤酒。　　“阿姨，您也喝不少了，别了喝。我陪您说说话。”

冯丽君叹了口气，拍着许大方的肩膀，说：“唉，我们家小臻啊，那真是个好孩子！特别懂事，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习啊，还是工作啊，从来就没让我操过心。”

许大方赶紧附和：“那是，那是，咱秦总监的确是好孩子。”

“可这找对象，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许大方没想到，冯丽君会把话锋转到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了。　　冯丽君忽然神神道道扯着许大方，压低声音说：“大方啊，有个事，阿姨琢磨好久了，就、就一直没好意思问。今天，阿姨借着酒劲，就问问你。你可得跟阿姨说实话啊！”

许大方瞬间紧张起来了。他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应该是被长辈发现了。　　“阿姨，您想问什么啊？”

许大方低下头。　　冯丽君朝秦臻的房门望了一眼，然后凑近许大方：“阿姨刷手机啊，看到过这么个事，说是一个女孩子一直不找对象，就跟闺蜜形影不离的，原来是、是那个叫‘同性恋’。你说小臻，她、她也不找对象，然后成天跟那个珞珞在一块玩……对，听说那个珞珞啊，也不结婚，还逃跑了。你说，她俩会不会是……”　　“噗……哈哈哈哈……”　　许大方没等来对自己的“审问”，倒是听到了这么个啼笑皆非的猜想，实在是忍不住了。　　“阿姨，你、你可真会联想。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她俩就是好朋友，没那回事！”

冯丽君皱了皱眉：“那你说，小臻她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不找对象啊？难道，没有男生看上她？我女儿，不至于那么差吧？”

“当然不差，我们秦总监多优秀啊！”

“那怎么就没有男生追呢？从小到大，一个喜欢她的男生都没有。”

“谁说没有！”

许大方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说走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