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真的要这样吗？对于芯片植入人脑的副作用我们并没有进行详细的研究，不知道是否有其他的副作用，现在仓促的拿人来做研究，是否过于……”“闭嘴，1，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只要这次能够成功，我们就可以在全世界闻名！”

明亮的实验室里站着两个人，那个被称为博士的女人眼睛里闪着病态的固执，面前的台子上整齐的躺着三个人，两男一女，看上去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他们穿着带着“101实验室”标志的衣服，似乎是没有意识。“1，把他们的身体报告给我，准备一下，马上开始植入！”

“博士，可是……”“没有可是！1！快点开始！我快没有耐心了”助手似乎挣扎许久：“是。”

家里“白医生，还有更有效的药吗？上次给我的药已经不能完全抑制了。”

白医生看向面前的少年，他正抬手把水杯摆到杯盘里，明明已经足够整齐，他还是固执的纠正，明明只有十七岁，严重的暴躁症已经不能让他正常的生活，常年不出门的人脸上有一种病态的白，看着斯斯文文的模样。“清时，现在比上次那个药更有效的就是镇静剂了，但是这也是最后的办法，在我看来，你是否该尝试去接触外界，一味的自我生活只会让你更加压抑，心理疏导也只是在你接受的前提下起作用，显而易见，现在已经没多大用处了。”

“接触外界？”

陆清时皱了眉，已经记不清楚是多久没有与除了医生，家教和母亲之外的人接触过了。“他是个疯子！他是个疯子！”

十岁时因为发病引起同学的歧视以后，他似乎就没有再和他们接触了，从那以后，他在梦里一次比一次的清楚回忆他们看见自己无法控制的用头砸地时的反应，那些表情似乎放大一样展现。“我会和你的母亲商量一下，我暂时给你一支镇静剂，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

“好。”

“今天就到这里吧。”

白医生站起身，把自己的医药箱子合上，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上的花瓶，他顺手往原来的位置推了推，陆清时低下眼眸，没去看那个花瓶。“行了，你不用送，我走了，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谢谢白医生。”

医生走后，陆清时轻轻的把花瓶放回原来的位置，即使这一点距离都可以忽略不计，他还是那么做了。盯着桌面上的镇静剂，陆清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告诉他的朋友，他的病情好像严重了，然后他的朋友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搂住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的。可是没有，他没有朋友。他现在感受不到失落的情绪，就在以前他还能感受到的，但是现在，他的情绪大多是暴躁，虽然他的生活中似乎没有什么可暴躁的，但那种情绪就是时不时的会找上他，像是一只利爪，狠狠的抓住他，怎么也逃不脱。他站起来拿起那只镇静剂，走回自己的房间，放进抽屉里，里面是摆的整整齐齐的药，都是能控制情绪的药，虽然好像已经没多大的用处了。实验室。“博士！女主的数据似乎不太对劲！”

“滚开！让我来！去看着另外两个人！”

博士一把推开那个被称作1的男人。“博士！来不及了，她的自我意识已经被芯片侵占了！”

“博士！我们植入芯片是为了提高人脑的能力，预计是自己可以控制，可是现在已经出现自我意识被侵占！博士！我们应该马上停止!”1格外着急，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嘶哑。“滚开，现在怎么停止！我们一定能成功的！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偏执的话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博士！博士！他们的脑电波稳定了！”

女博士一下子瘫软在地，“成功了，成功了！”

疯狂的表情让人不敢靠近。亮堂的实验室里只有仪器“嘀嘀嘀”的声音，还有博士激动的喘气声。“1，把他们安顿好，明天早上把预写好的程序输入进去，1号输入计算程序，2号输入身体控制程序，至于这个女孩，她的自我意识被控制了百分之八十，暂时先不输入程序，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失败品。”

“是。”

1转头看向那个正昏迷的女孩，侧脸看上去不过十六七的样子。女博士正要走，想起什么一样又转回头：“对了，确认他们之前的记忆被清除了吗？”

“是的，是秦师傅亲手催眠封锁记忆的。”

她满意的点点头：“去处理吧。”

“好的。”

她疲倦的揉揉太阳穴，刚取下一只手套电话就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人，皱眉接起电话：“女士，陆清时的暴躁症现在已经到了需要使用镇静剂的程度了，他只有十七岁，这种程度的暴躁症是十分罕见的，我为他制定了一套新的治疗方案，我希望您作为他的母亲，可以配合。”

“新的治疗方案是什么？”

“我希望您能够送他去学校，陆清时太久没有和外界接触，这是对他的病情非常不利的，当然这些细节我希望我们能见面详谈。”

“白医生，”博士站起身看了看面前躺着的三个人“我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于我儿子的病情，面谈就免了吧，你只需要告诉我我应该怎么配合。”

“女士，但是……”“白医生，就这样吧，我明天早上会给您回电话，希望到时候您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可是...”话还没有讲完，那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白医生站起来，看着天上只是发出微弱的光的月亮，想起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陆清时。“您好，请问是白医生吗？我们这里有一个患者犯病了，我已经派车去接您了，希望您能赶快过来。”

说话的人声音很急促，伴随着玻璃被打碎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那时候他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因为一篇“暴燥症”的学术论文让他有了些小名气。“来不及了白医生，请您先过来我详细为您解释好吗？”

后来他便见到了十五岁的陆清时，那个正在控制自己不伤害别人用头使劲砸地的男孩，地下的玻璃碴扎进他的额头，他好像感觉不到疼，只是一个劲地砸头，血随着他的脸颊往下滴落。边上的女人好像被吓坏了，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他三两步走到他们的旁边：“快！帮我抱住他！”

后来用了一支镇静剂，才慢慢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