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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分开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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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刘海川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和吴小天一起回家,他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腻,他们本是两颗孤独的星球,在茫茫宇宙中沿着自己的轨迹运行,突然相撞到一起,却改变了彼此原有的轨迹,吴小天累了,她需要一个人休息一下,她曾多次和刘海川提到,她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在这之前,前男友博文找过她,被她拒绝了,而自己的出现,无疑是凑巧,或许在她最需要最难过最孤独的那段日子,自己刚好出现而已。  两个人都需要彼此静一静,回归到自己原有的生活。  九月的BJ,天气已经转凉,刘海川下了回龙观东大街地铁站,单薄的短袖已经抵挡不住迎面而来的凉风,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禁感到有些悲凉,走到自己所住的地方,一冻破旧的公寓楼,在回龙观东大街与黄平路西北侧的拐角而建,公寓楼之前是平房,房东为了多赚些租金,在房顶违建了一层石膏打成的房子,里面居住的人群鱼龙混杂,照顾孩子的老人,小饭馆的厨师,服务员,送外卖的,送快递的,刘海川居住在这样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因此讨厌这里,讨厌这里每天深夜下班的服务员,厨师大声的讲话,讨厌这里夜里小孩的哭声,讨厌脏乱的公用洗衣房,更讨厌自己永远有浓浓发霉味道的房间,他喜欢吴小天的家,干净,宽敞,安静,那里有大大的客厅,可以让自己一展厨艺的厨房,以及,有自己心爱的人。  掏出钥匙,开锁,进屋,刘海川没有开灯,推门而进,屋子里的霉臭味刺入他的鼻孔,他将书包扔到床上,将自己扔到床上,不知为何,他觉得委屈,说不出来的委屈,委屈到想流泪,楼下居住人大声的喧哗伴随着小孩的哭声,淹没了刘海川默默流出的泪水。  在茫茫的BJ城,谁会在意一个人流泪,谁又会知道你躲在屋子里流泪。  吴小天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掏出钥匙,这把钥匙,她曾经亲手交到刘海川的手中:“以后,你要是下班早,就不用去公司等我,直接回家等我吧!”

每次自己走到小区,闻到小区里厨房飘出来炒菜的香味,她就会想到,一定是刘海川给我做好吃的,她就急忙跑到家里,而刘海川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总是会提前跑过来给自己开门,他会接过自己手中的包,帮自己拿拖鞋,甚至扶着自己脱鞋换鞋,他会把自己拖向洗手间,让自己赶紧洗手,而在自己洗完手后,他早已将做好的饭菜端到客厅的餐桌上,这一切,是多么的幸福。  开门,屋子里黑洞洞的,她打开灯,虽然屋子里明亮起来,却还是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吴小天一个人脱鞋,换拖鞋,她饿了,想吃些东西,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冰箱里也如同屋子里一般空荡,她才忽然明白,为了让自己吃上最新鲜的蔬菜,刘海川几乎是每天都要去一趟小区门口的超市,买最新鲜的蔬菜,第二天依旧如此。  既然没饭吃,那索性就不吃了,反正饿一顿又不会死,自己还要工作,要忙工作,忙工作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她连忙从包里掏出电脑,坐在沙发上,她胡乱的敲着键盘,处理着自己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  忽然,她的手停住了,进门前,她就告诉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他,他是个骗子,是个坏蛋,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不会再问他哭,自己昨天晚上已经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博文曾经让她流过无数的眼泪,刘海川也让她流泪,男人,都是骗子。  可她还是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抱着自己的头,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在他们曾经一起打闹的沙发上,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任凭自己哭的撕心裂肺。  握着手机,翻看着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的照片,刘海川眼里带泪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是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周末的晚上一起去五道口逛街的时候拍的,那天,吴小天头一次化了个精致的妆,刘海川坐在她家床上,看着吴小天化妆,她先是擦了一层浅浅的粉底,又画眉毛,画眼线,打眼影,轻轻的涂口后,刘海川这是第一次见到女生在自己面前,如此精致的化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女生出门逛街前一定要化妆,在这之前,刘海川都不知道这些道理是从哪来的,但那天他从吴小天身上找到了答案,他是个极度讨厌等待的人,但唯独那天,他就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吴小天化妆,静静的等待她打扮好自己。  还有这张照片,照片中的自己,在骑摩拜单车,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摆出剪刀手,吴小天骑着单车跟在自己的身后,帮自己拍下这张背影,记得那天,他们两个一起下班,吴小天对自己说“我们今天骑车回家吧!”

他们各自在公司楼下扫了一辆单车,沿着公司朝后厂村路一路向西,路上,两个人轻轻的骑车,但自己总是跟在吴小天的后面,一副勇士要保护她的样子,路旁掠过一辆辆车,马路边的柳树垂下枝条像是在跟他们招手,他们路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等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一直骑到西山林语小区,对于自己来说,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骑车就是幸福:“小天,小天,快,帮我拍照!”

自己赶超过吴小天,将剪刀手举过头顶,吴小天则从兜里掏出手机,所以才有了这张照片。  这些美好的日子,这些快乐的记忆,难道从此都一去不复返了吗?他看着吴小天的手机号,多么想拨过去,但今天他却感觉这个无比熟悉的号码,仿似隔着万水千山。  哭过后的吴小天,走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她熄灭了卫生间的灯,扭头看到黑黑的卫生间,又将卫生间的灯打开。她走到客厅,看了看客厅灯的开关,却没有碰,走回自己的卧室,将房门锁住。躺在床上,却看到了床头的书,蓝皮的《金字塔》,这是刘海川送自己的书。  想起自己曾经对刘海川说过,:你那么爱看书,我也要像你学习,以后每天都要看书。  好呀,我送你几本书吧,以后我们一起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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