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定波故意出门晚了些,在与王雄见面前打电话给靖洲,军统放出消息眼线理应已经联系靖洲,此时他需要靖洲告诉他眼线的确切位置。 果然在电话内靖洲说眼线已经与他联系,位置在汽车渡轮码头的沿江客栈,让魏定波与王雄早点解决这个麻烦,从而强调将财物拿回。 眼线身上的财物魏定波也想拿,却不能拿。 他先于王雄和靖洲知道眼线所在位置,抢先出手不是做不到,而是没办法消除隐患。 首先军统之人盯着眼线,魏定波出现会被发现,其次是眼线不离开房间,若是想要盗取财物必要先灭口,王雄和靖洲也会怀疑是谁杀的人。 魏定波此行是解决隐患而非给自己增加新的隐患,索性只能忍痛不去想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也罢。 来至机场外找到王雄告诉他靖洲的消息,两人开始商量对策。 王雄的办法简单粗暴,便是去沿江客栈直接灭口,然后拿上财物离开,他认为军统的人要么不知道眼线所在,要么就是在外面盯梢,他有自信可以避开。 这个办法其实没什么问题,军统不会阻拦,他们的存在只是负责不让眼线脱离掌控,但不会干涉谁要杀他,这是上面给的命令。正因如此,王雄此番带点冲动的行动计划,魏定波认为可行。 “尸体怎么办?”
魏定波提问,总不能一个问题不问就让王雄行动。 “主任与此人的合作是暗中达成,无人知晓,就算是被发现也无妨。且沿江客栈靠江而建,尸体可以从窗户直接抛进江中,水顺而下等到被发现时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你小心些,我在外面给你接应。”
“好。”
两人说干就干,整个过程其实没有跌宕起伏和惊心动魄,王雄秘密潜入沿江客栈与眼线会面,这眼线看到王雄就以为是见到亲人,在房间内嘘寒问暖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王雄手起刀落那人一命呜呼,抛尸江中带着财物离开沿江客栈。 与在外等候的魏定波汇合两人回去机场。 至于发现眼线身死,军统自不会有何反应,靖洲除掉心头大患自认高枕无忧,同样不会去想军统此举有何不妥,靖洲压根就不是搞情报的料子。 “机场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人多引人注目。”
魏定波在半路说道。 “我一个人拿着这些东西回去吗?”
王雄问道。 “我和主任都信任你,你一个人拿着还能私藏不成。”
面对魏定波如此巨大的信任,王雄只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都变重了。 “你信任我,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你看着我进机场,这样我想藏也没地方藏。”
王雄拉着魏定波就走。 魏定波心里骂娘,老子是信任你吗,老子是怕被炸弹炸。 好不容易目送王雄进入机场,魏定波起身就走,一刻都不愿意多留。 路上与王雄聊天得知眼线的财物是不少,却算不得多,见识过二十根金条的魏定波眼界自然提高。 此刻时间尚早,隐患也已解决,他打算再访医院。 无后顾之忧方可与望月稚子再度交锋,没有空手去的道理,依然是随便买了些东西赶去医院,接受审查进入医院轻车熟路。 今日病房门开着,魏定波刚到门口望月宗介就喊他进去,望月稚子今日也在算没白来。 “望月队长身体感觉怎么样?”
纯纯的客套话,几日不见还能变化多大。 “怎么又买东西,上次买的还没吃完。”
“看着新鲜,顺便买了些。”
“有心了。”
“应该的。”
看着两人在眼前客套,想起魏定波单独与她相处时的模样,望月稚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心中暗道魏定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听的反胃望月稚子起身打断两人客套说道:“快请坐。”
“不敢麻烦稚子小姐。”
“魏先生何时变得这么客气。”
“在下何时对稚子小姐不客气?”
“稚子!”
望月宗介不满的喊了望月稚子一声,让她不要为难魏定波。 望月稚子看到自己义父胳膊肘往外拐,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魏定波依然是笑意盈盈,讨尽望月宗介欢心,不时的投给望月稚子一个挑衅的眼神。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该得意的时候还是要得意,敌人只有在气急败坏之时才能给你可乘之机。 只可惜望月稚子并非一般的敌人。 聊了会天之后,就在魏定波心中思索如何与望月稚子创造更多的交流机会,借机打探更多的消息时,便听望月稚子说道:“魏先生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魏定波第一时间去看望月宗介,但他好似事前知道一样,冲着魏定波微微点头让他先去。 两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望月稚子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已经主动走到病房之外,魏定波只得起身出去。 在医院走廊之中,两人相对而站,魏定波直言道:“什么话说吧。”
“有一事相求。”
“相求?”
魏定波没成想从望月稚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可望月稚子却认为魏定波是在笑话她,脸色一寒说道:“若不是义父建议,你以为我会考虑你?”
“你可以不接受望月队长的建议。”
“那我回去告诉义父,是你不愿意帮忙。”
“颠倒黑白?”
“为何不可?”
望月稚子扳回一城。 “还是说说什么忙吧。”
这是搞清楚望月稚子为何来汉口的重要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早这样乖乖听话多好。”
望月稚子笑的倒是十分甜美。 “望月队长不见得会完全相信你说的话,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进去试试?”
魏定波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看到唬不住魏定波,望月稚子不由得开始相信望月宗介的话,眼前之人或许真的有几分过人之处。 “有个前提告诉你,听完之后不帮也要帮,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
望月稚子此言并非故意为难,而是有些消息你作为局外人不能知道,知道了就不可能还是局外人。 魏定波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问道:“会有危险吗?”
“怕死?”
“不怕死也不会来这里。”
“挺坦荡。”
“客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望月稚子答道:“没有危险。”
“没有危险?”
魏定波不是很相信。 “我没必要骗你。”
望月稚子虽对魏定波有所成见,可哄骗之言她不屑于说,说了没危险那便是没危险。 可没危险的事,还需要找自己帮忙? 魏定波心里一时间犯了嘀咕。 望月稚子认为自己不屑,可魏定波又不了解她,谁知道她心中做了何种打算。 莫不是蛇蝎心肠想要借机报复? “大男人磨磨唧唧,答应还是拒绝?”
望月稚子催促。 这个机会魏定波不能白白放过,且也不好放弃,望月宗介的建议魏定波若是拒绝望月稚子,恐怕在望月宗介这里积累的好感度也要一落千丈。 “答应你便是。”
魏定波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