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天边最后一丝亮光敛去,留给人们的除了黑暗就是闷热。 这两天天气特别的闷,也特别热,就感觉像是闷着一场大雨。 安青苹也没出去,外头太热,出去转一圈弄一身的汗,倒不如在空调屋里呆着舒服。 她也没闲着,她正在看一些关于何氏的资料。 这几天她一直在考虑接下来要干什么。 想来想去,她还是想去何氏试试看。 她这里搜集了一些何氏的资料,就想趁着有时间好好了解一番。 何氏是何老爷子一手建立起来的。 听人说何老爷子的发家史特别的传奇。 老爷子吃百家饭长大,长到十几岁的时候离开故乡出来闯荡。 他长的高壮,又识文断字的,到了H市这边先给人做伙计,后来做帐房,攒了点钱在H市买了房子。 许是他生的好,偏偏被东家小姐给看上了,那位小姐非他不嫁,就这么着,他娶妻的同时,还继承了东家的好几个铺子,直接完成了阶级跨越。 后头赶上解放那几年,何老爷子变卖了家产,带着一家子老小去了明珠市,一直到七十年代末才回来。 回来之后,他开始大量的投资。 才开始的时候投资连锁超市和房地产,后来投资一些科技产业,等着H市这边的公司做大做强之后,就把明珠市那边的产业也转移了过来,正经的在H市扎下了根。 说起何老爷子,谁不竖根大拇指夸赞一声,真真是个精明厉害的人。 但说到何家的后辈,就没人看好了,尤其是到了何佳运这一辈上,谁提起他来都要摇头,只说何家产业怕是要断送在他手上了。 但叫安青苹来看,何家比傅家更有潜力。 看看何家这两年的产业分布就能瞧得出来。 前几年何家就开始收缩旗下的房地产业,同时往实业上边投资,另外在新能源汽车上边投资力度更大,再有人工智能和医药业,这些可都是很有潜力的产业,如果做的好,何家肯定还能再上一层楼。 相比较而言,傅家就显的有些保守了。 傅家家电产业做的很大,另外就是服装业以及房地产业。 安青苹觉得再有几年,何家会蒸蒸日上,傅家却会江河日下。 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以后会如何,谁能说得准呢。 看了一会儿资料,安青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她才想站起身在屋里活动一下,放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安青苹拿起手机:“喂,您好,哪位?”
“是我。”
声音特别熟,安青苹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丝悸动。 “傅总。”
她柔情款款的叫了一句。 傅隽尧嗯了一声。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傅隽尧其实是不愿意打这个电话的。 但老傅总非逼着他打,他也没办法。 今天老傅总听人说安青苹辞职离开傅氏,气的把傅隽尧叫回来大骂了一通。 正好傅太太也在,她就在一边劝道:“你消消气,这也不是隽尧辞掉她的啊,是她自己不想干了,再者说了,她不过就是个助理,顶了天帮着隽尧安排一下日程,帮着接待一下客户,离了她,公司还不是照样能转,叫我说,她走了正好,咱们再招个好的进来,我看雨柔就……” 不等傅太太说完话,老傅总气的直接砸了桌上的杯子。 “不会说话就滚一边去。”
老傅总是真气极了,气的脸色都铁青起来。 傅太太吓坏了,赶紧缩到一旁。 傅隽尧叫保姆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起来才道:“安助理因为身体原因辞职,我也挽留了,奈何她去意已决……” 老傅总扶着桌子坐下:“你啊,小安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助手,你怎么就……她那么能干的人再上哪儿找去啊,要是她去了别家,说不定会成为我们傅家的心腹大患。”
安青苹的能力如何,没有人比老傅总更了解了。 他想了想又问:“她不是因为待遇问题离职的吧?”
老傅总就怕安青苹在傅氏受了不公正的待遇而辞职,真要让她怀着怨气走的话,说不定以后会报复傅家。 傅隽尧摇了摇头:“没有,她辞职前几天,我还送了她一套房子。”
“什么?”
傅太太一听这话忍不住尖叫一声:“房子?我还给了她三百……” 说到这里,她赶紧捂住嘴巴。 老傅总扭头看向她,目中带着几分威胁:“说,给她什么了?什么三百……” 傅太太吓的一哆嗦:“三百万。”
老傅总又看向傅隽尧:“你知道吗?”
傅隽尧不说话。 老傅总差点没气死。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安助理性子极傲,你,你们这样折辱她,只怕以后……” “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傅太太从来没把安青苹放在眼里。 但傅隽尧却忍不住仔细思量。 老傅总不想和安青苹结仇,就立逼着傅隽尧给安青苹打电话,好生联络一下感情,再请安青苹养好了身体继续来傅氏工作。 “傅总?”
傅隽尧不说话,安青苹就又叫了一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
傅隽尧看了老傅总一眼:“我想问问你身体好点了吗?我认识几位名医,不如我带你去好好检查一下。”
“不用了。”
安青苹可不愿意再和傅家人有任何的纠缠:“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好多小病都凑在一起比较缠手,医生说多注意休息,别劳累慢慢养着就行。”
“那行,你好好养着,过两天我去看你。”
傅隽尧越说越顺,最后还笑了起来:“多注意休息,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安青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抚住胸口。 她心跳特别快,听着傅隽尧的声音,胸中一片缠绵之气,她竟然想跟傅隽尧互诉衷扬,说些情动之语,这简直太奇怪了。 为了怕失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安青苹很快就挂掉电话。 拿着手机,她使劲的喘着气,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再加上胸口处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气息直往脑部蹿去,很快一股清凉直透脑海深处,让她冷静下来,要不然,她肯定忍不住再给傅隽尧打电话。 安青苹拿下吊坠打开,里边的银簪子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她哪里还不明白她遇到了古怪的,玄奇的事情,这件事情一个不好,说不定能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