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华扑到儿子身上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儿子哟,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妈……你弄疼我啦!”
父亲房建设是随着母亲一起进来的,此时一言不吭地站在床边看着儿子。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母亲捶胸顿足地泣着。 不用问了,母亲知道自己和吴放放的事了,这样也好,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和她们说呢。 房冬看了看在一旁傻站着的众人:“几点了,你们还都没吃饭吧,快给胖子接风去吧。”
这时才注意到病房里的灯是亮着的,天早就黑了。 “儿子,你是不是被撞傻了?”
母亲一指,自己对面的墙上就有一个挂钟,9点半了。 “你们这么多人围着,真没看到。”
“那咱们都走吧,冬子没事这是万幸,是好事,咱们给喜子接风去。”
胡子哥开始招呼大伙离开。 当着房冬父母的面,这几人也没再开玩笑,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后便离开了房屋。 “秀,你也去吧?”
房建设看到秀秀没走。 “我不去了,我留着照顾冬子吧。”
“不用了,冬子有我呢,你回去吧。”
母亲转回头对秀秀说。 “姐你回去吧,白天你还要上班,小男男也不能扔给胡大妈一个人照顾。”
房冬也劝秀秀。 这时,杨灵在前,吴辰东和司机小许在后进了病房。 “亲家,没事啦,放心吧,一切都办好啦。”
杨灵过来拉住吕青华的手。 吕青华停下了哭泣:“那几个人……会不会残疾,将来会不会……” “你放心吧,残不残疾那要手术以后看恢复情况,这件事你以后也不要操心,我会把一切都办好的。”
杨灵告诉亲家,其实对方四个人里伤最重的就是坐在副驾位置的那位,除了外伤外,肋骨和腿骨都有骨折,肋骨还好,没影响到胸廓,保守治疗慢慢恢复,腿骨粉粹性骨折需要做手术,有可能会落下后遗症。 “其他几个的伤和咱们冬子的也差不多,没事,就是那个女的因为上了年岁,身子有点抗不住,其实本身的伤还不如冬子重呢。”
房冬明白,这件事如果放在两年前,对房家来说就是比天都大的事了,就算是现在,让父母去处理的话,估计除了身子哆嗦嘴上说好话以外,没别的招数了。 一切全止着吴家呢。 杨灵现在扮演的就是这一大家子人主心骨的角色。 吕青华和房建设去去探望病人时,正忙着做各项检查,也没说上话,人家的几个亲属可是没给他们好脸色。 “是咱们跑到人家的道上把人撞了,肯定怪咱们,但冬子又不是故意撞的,不怕,所有的钱都是咱们花的,案子也是经了公的,交通队保险公司都介入了,该赔多少咱们赔多少,他们不高兴是正常的,可谁愿意出这种事呢?也是没办法的事。”
杨灵安慰吕青华。 “那……要是他们还不满意呢?”
吕青华担心对方会借此讹人,这种例子可不是没听说过。 “吕姨您放心,”小许在后面也说话了:“他们要是和咱们好说好商量,将来案子了结以后,咱们额外多给他们点钱都行,他们要是想和咱们闹,那就公事公办,一分钱也不多给他们!”
“唉,我这心里不好受,人家这也算飞来横祸啊,平白无故就遭了这么一份罪。”
吕青华叹道。 杨灵坐到床边:“亲家的心肠真好,冬子就是遗传你这一点了,太善……”说着说着也哽咽上了。 “停停停!”
吴辰东说话了:“刚说完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又开始了,你们商量一下怎么把儿子的伤帮着恢复好才是正事。”
及时制止了一场两个女人马上要升级的哭戏。 “那就麻烦一下秀秀吧。”
杨灵擦擦眼泪:“秀秀人心细,一直把冬子当亲弟弟,她来照顾我放心,护工也找好了,秀秀在这儿盯着就行,咱们岁数也都不小了,都回家踏踏实实睡觉。”
要不是杨灵这么说,吕青华今晚肯定不会走,也不会同意让秀秀来照顾房冬。 “护工是……男的女的?”
吕青华这么一问,房冬就笑了出来,怎么,怕女护工占你儿子便宜? “两个男的,都是金牌护工,你放心吧!”
杨灵也笑了。 “两个?”
“恩,我让他们白天和晚上轮班,精神足才能照顾的好。”
除了吴家会这样做,恐怕也没别人了。 房冬有限的护理知识里,护工都是24小时陪着病人的,这倒好,两个护工倒班,估计这俩护工高兴坏了。 聊了一会儿后,在杨灵的组织下,几位老人一起离开了。 吕青华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儿子离开的。 他们前脚出门,后脚护工就进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 确实很专业,给房冬说了些注意事项,哪能动,哪不能动之类的,帮助房冬在床上接完小便后,便对秀秀说,他就在门口走廊里的椅子上坐着,有事随时叫他。 “那你,不睡吗?”
房冬问。 护工告诉房冬,平时就是带个垫子在病房的地下睡会儿,但这次的活是两班倒,他就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睡会儿就行了。 “那样太累了吧?”
“不累,这还累?白天休一整天呢!”
护工看起来和房冬想的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单好活儿。 “姐,要不……你也回去吧?”
房冬违心地问。 “睡吧,你饿不饿?”
秀秀压根就没理会房冬的话。 “有点。”
“睡吧,睡着就不饿了。”
“咳!这是逗我玩呢?”
不过房冬倒确实想睡,脑袋还是有点晕。 “医生说的,今天要是不太饿就先别吃,你输的液体里本来就是有糖的,不吃也没事。”
“我的内脏是不是有问题,你们瞒着我呢?”
“胡说八道什么,瞒你干什么?”
“姐,你快来看看吧,我肝疼!”
房冬把手捂在肚子上喊道。 “真的?”
秀秀刚上了床,便下来到了房冬床前:“哪疼?”
“肝……我也说不准。”
秀秀用两根手指轻轻地触了触房冬捂着的部位:“这儿疼?”
“疼,还有别的地方也疼。”
秀秀又换了地方:“这儿?”
“疼。”
“这儿呢?”
“也疼。”
…… 秀秀生气了:“再捣乱看我打你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