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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账号与玩家状态相关联。
账号注销,就意味着玩家死亡。 【我艹!到底怎么回事?】 【有没有无常的人?快去看看你们的成员啊!】 【妈的,真的假的,这么玄乎,不会是里应外合吧】 【疯了吧,谁会拿自己的命和一个新人里应外合!】 【不对啊,中转空间不允许玩家杀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探情报的回来没有!】 【这是用了什么妖法啊!】 【嘘,别瞎说,你也想被注销账号吗?!】 关闭了乱刷屏的玩家弹幕,衍岚倚靠着洞壁下滑跌坐。 她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胃部。 很撑。 翻涌的腥味充斥口鼻,让人感到恶心。 “你吃了心脏,还是喝的脑浆?”衍岚伸手,手背抵住额头,对自己才能看见的黑色黏团低语: “真恶心。 “下次少吃点,我不喜欢这样。”
缠绕在衍岚身体上的黑色半液体流动,意味不明地笑笑。 下一瞬如虚拟假象轰然四散,变成诡异迷离的幻觉。 衍岚微微眯眼。 不是安宁的道观或纷杂指责,而是黑漆漆的山洞。 被鲜血心脏引诱的诡物,撕咬生吞了祂的人类孩子,艰难呜咽又疯狂的吞咽声。 “你想告诉我什么?”
衍岚寒了双眸,“反驳我刚刚的话?”
景物颤动,像是怪物戏谑的低笑。 幻觉里那满身鲜血的孩子猛地抬头,目光似乎是警惕的。 嘴里塞满了血红色的眼球触手,腹部也开膛破肚,被自己挖出的内脏流淌一地。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 因为记忆的主人抗拒去回想这段经历。 衍岚扯了扯唇角哂笑:“我喂饱了你,如果你不听话,收敛这些折腾我的副作用,我会挖开我的脑子和心脏,和你同归于尽。”
被衍岚的威胁震慑,幻觉逐渐扭曲,半液体的黑色肉团缩回衍岚的影子里,静静潜伏。 幻觉四散,彻底宁静。 衍岚闭了闭眼,身体放松,随手拽开了白内衬的领口,露出弧度明显的锁骨。 皮肤在微红的月光下透出病态的白皙,像在一捧夹杂着潮湿和冰冷的晦暗中,开出的白色曼陀罗。 诡异迷离,精致到不真实。 [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虽然我很疑惑,但她现在,咳咳……] [我知道你想说,但你先别说,我先上车] “我记得我这是正经直播。”
衍岚瞥了眼弹幕,哑着声音笑笑,“不要刷不健康的东西。”
[她用这声音和我说话,是不是在勾引我?她喜欢我!] [楼上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谁还记得我们是等着她开弹幕后嘲讽的,咱这么多舔颜的、搞笑的] [你别管,就凭衍岚关直播护白蛇那一操作,咱就没理由喷了,不兴人类“非我族类必杀之”那一套] 衍岚揉了揉眉心,她能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在升高。 发烧了。 这具破身子,快被自己折腾坏了。 “吱吱。”
“吱吱吱……” 吵闹的叫声响起,衍岚低头,看数只手掌大的长毛耗子钻出洞穴,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老鼠? “吱吱。”
老鼠叫了几声,突然蹦起咬住衍岚的袖子,拼命扑腾后脚。 紧接着下只老鼠咬住它的尾巴,依次连接,最后一只鼠梯被咬住尾巴,使劲拽动。 要是不想断袖,衍岚就得跟着这群耗子走。 “你们最好别咬坏,我就带了一件衣服。”
衍岚顺从起身,去看看也无所谓。 往里走也是一人高的通道,由狭窄到敞亮,内嵌温润发光的夜明珠。 隐隐传来闲适的调子: “当初谁人养萨岁?当初谁人养萨样? “世代传承老祖训,龙凤胎吉祥如意。”
衍岚微怔。 这是入村前那石雕唱的歌,只是这声音更年轻些。 “结善花,结恶草。 “幼鸟异巢入黄窖,山水祥和誉锈骨。”
转过隧道,眼前彻底明亮。 歌调也清晰。 “献鱼求安到河边,岩三座上神明现,铜锣伏地打三锤。”
哼歌的人坐在红色案桌前,勾人的眼眸微微眯起,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拨弄烛火。 深紫色的长袍敞开衣襟,露出深绿色肚兜,巴掌大的金色鼠耳精美优雅。 “方圆百里皆是阴,十二扇扇送萨岁,古井洛泉换花草。”
对方哼完调子,微微掀起眼皮看向衍岚,盈着笑意打量。 “小道爷,恕在下有失远迎。”
他说着歪身,样貌精致,唇红齿白,眼下各着殷红两点。 “您可以称呼我为社君。”
“社君?”
衍岚眉梢挑起。
《抱朴子》有言:“子曰社君者,鼠也。”“嗯。”
他翘唇点头,垂颤的睫毛似乎在无声邀请着外来的客人靠近,又似乎用淡红的眼睛拉开距离,白色鼠尾卷在身后。
“那社君挟我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商?”衍岚抬了抬袖子,示意叼着她的老鼠。 “孩子们总是不懂事,我明明说的是请。”
社君笑盈盈一伸指,第一只老鼠松开嘴,鼠梯落下跑动。 鼠尾鼠头相连转动,形成一个不断循环的圆形,转了数圈,直到社君轻轻用弹指,击出一块碎银子,才破开了鼠群的循环转圈。 老鼠们“吱吱”叫了几声,四散而去。 “这种转迷糊的娃娃们,总得借点外力才能破开这没头没脑的圈儿。”
社君弯唇,“让小道爷见笑了,我请您来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和您做笔交易。”
“交易?”
衍岚看着鼠群跑开,眸色暗了暗,抬头笑道:“我能帮得上化了人身的灰仙儿什么啊?”
“您别急着拒绝。”
社君听出意思,先下了钩子,“您不是为了一家灰仙儿要娶亲的事情来的?”
“早听说西南灰家是白毛金鼠当家,难得亲眼见到,真是让晚辈惶恐。”
衍岚边说边整理被咬皱的袖子,语气漫不经心,没半点“惶恐”的痕迹:“社君还真是掌家有方,无所不知。”
“小辈的事,我这长辈还是知道一些的。”
社君从腰间抽出一杆金色雕花的烟枪,用指尖轻轻撑着,抵在唇瓣,仰头笑道: “麻烦小道爷,帮在下点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