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休道:“酒能乱性。我如果喝酒的话,心性不稳,会影响望气能力。”
雷春好奇地问:“莫非你今天给那个什么叫巴希尔的诊治疾病,也用了望气?”
严子休点点头。 雷春问:“那能不能给我也望望气?”
“可以。”
严子休往雷春头上看了看,只见有红光三寸,夹带暗白色的气息,气息中隐隐有一位老人的病容。 他心下明白,说:“雷秘书长你本人没事,但你心里好像在牵挂一位老人的身体状况。”
雷春一颤,手里的茶杯差一点没掉下来:“严老弟,你果然厉害!”
他也不托大叫小严了,直接叫严老弟。又对吴专员说:“吴专员,你这手下可是藏龙卧虎啊。”
吴专员笑道:“我们这小严啊,确实是医术高明,就差一个小本本,就可以开业了。”
小本本自然就是医师执业证书了。 老马等人见惯不惊,老祝和老陆还处在惊讶期,所以再次惊讶。 雷春道:“这是小事。我同学就是本地中医学院的院长,给严老弟出个毕业证,那是小事一桩。就算要进行一番笔试,我觉得按严老弟的水平也是手到擒来。”
吴专员很高兴,应天地区没有中医学院,他暂时也帮不了忙。雷春能帮助解决严子休的医师执业证书的话,那当然再好不过。当然,按严子休的水平,有没有小本本也无所谓。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合法合规办一个,自然是更好的。 雷春道:“严老弟,不瞒你说。我母亲几个月来,觉得胃里顶得慌,越来越吃不下饭。我带她到处都看了。我的院长同学也出手了,总是不见起色。最近只能靠流质食物和打点滴维持营养,眼看着越来越弱。我这心里……。”
说到这里,眼泛泪光。 严子休用时光回溯术看了一下,安慰道:“雷秘书长,我觉得老太太问题不大,你不必难过。”
“这么说你有办法?”
雷春急问。 严子休郑重地点了点头,吴专员和老马放下心来,知道他是有把握的。 “好,好。”
雷春哈哈一笑,多日的负担为之一轻,“严老弟,你这一句话,让老哥我如释重负啊。我一直希望找到一位高明的医生。没想到高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吴专员,各位朋友,我们今晚就当是陪严老弟了,都用饮料代酒。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自然是道好啊,估计饭后雷春就会请严子休出手帮忙,谁还没个眼色是咋的。 大家风卷残云一阵吃喝,很快饭局结束。中间雷春还出去打了几个电话。 临结束前,雷春站起来,掏出一堆红包:“各位,今晚招待不周,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在座的和隔壁的朋友,每人都有。不多,也就是几百块钱,请大家喝个茶。我一会请严老弟去给我帮个忙,就不陪大家了。”
说着递给吴专员,请他代发。 吴专员暗暗佩服雷春处事的艺术,欣然允诺,立即分发。 雷春的红包里,大的一千,小的五百,加起来好几万。他生意众多,财力雄厚,为人慷慨,又愿意给严子休长面子,所以毫不吝啬。 众人又吃又喝又拿红包,都很开心。吴专员他们不形于色,小年轻们是喜笑颜开。 …… 雷春的专车带着严子休来到一片别墅区。 严子休看着四周的环境,觉得这里也是东山口,离林老板的别墅应该不远。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万家灯火,灿若繁星,彰显着城市的繁华与时尚。 雷春的别墅,建得富丽堂皇。 在一楼客厅里,四个人正坐着低声说话,见雷春带着严子休进来,都站了起来。 雷春道:“这就是我电话里面给你们说的严子休,严老弟。”
又转头向严子休一一介绍。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儒雅男士,是雷春的同学,三羊中医学院院长谢晓春。 一位中年富态女士,是雷春的夫人孙玉红。 一位相貌和雷春很像的青年,是他的儿子雷明钧。 一位带有英气的女孩,是他的女儿雷小楠。 严子休上前一一握手寒暄。他打量大家的时候,大家也在打量他,只见严子休二十多岁,身高一米八零,眉清目秀,气质不凡,带有一种亲和之力。 众人虽然接到了雷春的电话,但由于没有亲眼见到,所以无法确定严子休的水平,心中还存有疑虑。 严子休并不着急显露自己,而是从容等待时机。 谢晓春院长先发话:“严先生,我在老雷的电话里听说了你的传奇手段。不过请恕我冒昧。我听说每本书都有它的书眼,那么请教一下,你觉得《黄帝内经》的书眼是什么呢?”
雷春有些担心。这高明的医生,也许治病水平高,但理论造诣不够;也许医书研究得头头是道,面对病情无从下手。 他请严子休是来给母亲治病的,不是来考中医典籍的。他不知道严子休能不能答上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不高兴,心里有点埋怨老谢多事。 严子休不以为忤。 他明白,大家只听雷春一面之词,也确实不敢把老太太的疾病直接交给他。让眼前这四个人起一下信心,对老人本身也是一种帮助。 于是说:“谢院长是前辈,对中医典籍的造诣很深。依我个人浅见,《黄帝内经》的书眼,是一个‘调’字。”
谢院长一惊:“老雷,你的眼光不错。严先生在我这里过关了。”
意思是说下面还有三关呢。 雷春心里一松,显摆道:“我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
“哼,自卖自夸。”
夫人孙玉红白了雷春一眼,和气地问:“严先生,我不像他们老是疑神疑鬼,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可信。还要多多拜托你,帮我婆婆诊治。你有什么条件,请尽管说好了。”
雷春摸摸脑袋,觉得夫人今天转了性。以前都是她最难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严子休点点头:“雷夫人放心。一方面雷秘书长孝心可嘉,另一方面我的心愿也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无病欢乐。所以并不需要什么条件,我自会尽心尽力。”
雷明钧和雷小楠,见父母以及院长伯伯都没有意见,他们对视一眼,默默认可。 雷春带领严子休等进入一楼卧室。 只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位老妇人,身上盖着绸缎被子。老妇人脸色蜡黄,两颊无肉,气息微弱,似乎是睡着了。 严子休用望气诀和时光回溯术分别看了一下,大致病因已经明白,对雷春说:“刚才晚饭时,你说老人家胃里顶得慌,吃饭困难,已经有几个月了,是这样吗?”
雷春点头:“是的。医院也检查了,没有器质性病变。”
严子休对谢院长说:“我看老人家是木克于土,导致胃气上逆,不知前辈是怎么看待的?”
谢院长又是一小惊,这个小严连脉都没把一下,就判断出来了?他是个实诚人:“我也判断是胃气上逆。按这个思路开了药,却不见起色。”
其他人也微微一惊,就这么一看,就和著名的中医院长判断一致了? “并非前辈的药不管用,而是老人家一直有个病根在。那边灭火,这边继续点火。所以才不见效果。”
严子休说道。 “病根?什么病根?吃坏东西了?”
众人都很好奇。 “不是吃了坏东西,而是生病之前,被一个人顶了几句嘴,这口气一直没顺过来。老人家原来很看重这个人,所以心里拐不过弯来。”
严子休说到这里,老妇人的眼皮动了动,眼角有眼泪流了下来。 雷春就觉得头上响个雷,哎呀,还真是的。他对夫人说:“可不就是吗?就是老二和老妈吵了那一架之后,老妈才开始慢慢出现的问题。”
雷夫人点头称是,惊奇地问:“严先生,你怎么看出来的?”
严子休解释:“望闻问切,用望字看出来的。木克于土,胃里发堵。老人家是受了说话直通通的人的气了,自己没顺过来。”
雷小楠说:“我二叔说话,就是直通通的不拐弯。”
谢院长觉得今天开了眼界了。他本身是中医世家,但还没见过严子休这样,看一下,听一句,就把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的人。 “小严,你觉得怎么办比较好呢?”
这小严一叫出来,就代表在他心里没那么生分了。 “谢老师,雷秘书长,各位,让我和老人家说几句话吧。”
人家愿意亲近,严子休也不拒人千里之外,相应地也改了称呼。 谢院长说:“有劳小严你了。”
众人也点头。 “老人家,你刚才听到我说的话了吧?听到了请点点头。”
严子休的话音刚落,老妇人就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现在力气很虚弱,所以不用出声回答。按我说的做就好。可以的话点点头。”
老妇人又点点头。 “我知道你很看重他,对他一直很好。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对待你?”
老妇人点点头。 “他顶撞你之后,你是不是感到很伤心?很委屈?觉得以前很不值得?”
老妇人点点头,又流下泪来。 雷夫人和雷小楠的眼角湿润了,雷春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