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和孙小川东去进了楼，里面一座大厅里的屏幕上写着两行大字：“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后面才是这件事的始末经过。于成没有急着读字，反而看起比自己更早进来的有谁，果然洪午、范今天在，其他四位自己不认识，属于深藏不露的低调型。严格来说于成也是深藏不露型，毕竟以前于成出名靠的是掏粪，而不是神通手段。几人笑着恭维了几句。孙小川先读起“别急”下面的说明，小字写着：“能来这里的诸位可以说得上有勇有谋的妖中天骄；他日，必定是一颗闪亮的明星。出于对强者的认可和尊重，我在这里对个为说明此次考验的目的和意义，那就是让你们认识自己的弱小恐惧，同时也让孤高者知道，世上尚有你们的同类。”

文字不长，因为那些手稿李人妖还打算当面说教，没有提前透露给太多细节。“认识恐惧？”

于成一挑眉，“我倒是反而认识到，自己眼中的自己，自己眼中的别人，都没有因为我的主观印象产生偏差。”

“不怕他很强，就怕他不够强，真正的强者都认识我家老祖宗，我瞻部洲正是为了体验风土人情。得益于老祖给我的护身符没有中蛊，少了一些体验，不行，等晚上一定再让用剑的萝莉给我下点蛊。”

孙小川暗中思索道。到日头落下，陆陆续续又有三个人走进来。得益于某个人劝学前班的妖怪回归山林，所以这一届的妖怪比前三十年的上届少一千左右。但初一班跟学前班加起来也有一万两千名妖，入选11名，算是千里挑一。李人妖借着暮色姗姗来迟，眉笑颜开地看着一十一个妖魔。除了于成外，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学前班的主任是个类似福利院院长的职位。毕竟智力没问题妖怪谁去学前班？那里也不是好地方。环境、师资、氛围、工种都是最下等的。但目前看来这个李人妖的真实身份另有门道。“掏粪的这个你怎么在这里？”

李人妖对于成说道。“干恁娘！我天天掏粪还不是沾了你的光？”

于成想起这茬就来气。“不管你们实力怎么样，来了就是来了，有缘就是有缘。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我的主业是定点培训高端人才，负责把你们培养成军事家、哲学家、政……”算了，有些字打不出来，不让李人妖说了。“但是，今天，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在两位美女的陪同下吃肉喝酒。”

李人妖笑道。“穿蓑衣的那个也是美女么？”

洪午问道。“笨呐！她身上有股香味，一闻就是女妖。”

一人说道。于成和李人妖都用复杂的眼光看了一下这位，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一行12人步行去一家鲁菜菜馆。这里倒不是多么高档，是学校里的饭店包间不好定，假如让于成来，有钱也定不上。一路风景一路歌，就这么散步走在街头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对大多数妖怪来说反倒是奇异的感觉。“那个使蛊术的是什么妖怪？”

孙小川问道。毕竟他还想体验一下中蛊的感觉。“是只蜃妖。”

李人妖说。“初一班和学前班总共有一万多妖怪，什么世家能有这么多蛊虫？”

范今天问道。“那些蛊虫都是我私人掏腰包买的，配合敖沥的蜃景用，麻痹你们的思维，放大你们的恐惧。”

李人妖说。“其实我最想对你们说的是，珍爱生命。长安街上的小混混个个说自己不怕死，其实他是不知道死为何物，如果那混混儿就这么在街头斗殴被人打死，他到死还以为自己不怕死。你们之中有穿越者，而且不止一个，所以思想水平算参差不齐。有些人，嗯妖怪，化形以后有了复杂的思维后，觉得通过理智压抑情绪，变得如机器一样淡漠，这样是很危险的。通俗说，容易走火入魔得抑郁症，然后没有了一点求生欲，也不把人命妖命当回事。其中最严重的就是……算了，不点名了。”

“再说穿越者吧——于成。”

李人妖说道。“怎么点我的名字？不是保密吗？”

李人妖说道：“你自己加入穿越者社团了，都知道你是穿越者，给你保哪门子密？”

于成沉吟道：“哦……对。”

“你们不要戴有色眼镜看穿越者，他们穿越之前跟所有的凡人是一样的，认为妖怪和神仙是神话故事和神话小说里才有的。他们穿越以后，也在适应这个世界，努力的融入其中。”

李人妖点破于成是穿越者的身份，表明自己会一视同仁，让其余十人不要搞小团体。好吧，十一人里面有十个抱团的话，这个团体不小。“感谢老板厚爱，大不了我不对你太太动心思。”

于成已经意识到梅梅和李人妖的关系并非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这是他的一个试探。“那不是我太太，你要是有意思我能给你当个媒人。”

李人妖笑道。不久的将来，于成才知道什么叫一言九鼎。“什么年代了，还要媒人？”

于成不屑道，“只要在下的舌头在，一定把这事儿掌握到自己手里。”

“你倒是有张仪的风范。”

孙小川说道。“到地方了！大家都少扯犊子，天下绝色唯强者居之……算了，说得跟强买强卖似的，这也是扯犊子。”

于成又恢复了半死不活的抑郁气质。餐桌上，按主客次序排列，李人妖正对屋门彰显自己独特的地位（这事儿根据不同地区有好多分法，正常人也不讲这个随便坐）。持剑萝莉敖沥坐在他右手边，持刀的梅梅真实长相倒不是御姐，应该算可爱的另一端——婴儿肥。于成已经在心里给李人妖打上了喜欢嫩草的标签，实际上李人妖的太太是个实打实的美艳贵妇。本书还没给她设定戏份，说了也白搭，不提了。十四个妖怪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尤其是蜃妖，以一副交际花的姿态谦逊地接纳所有恭维，并予以反馈。梅梅全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成道：“之前说请你喝酒，李人妖借口带你离开，没想到最后还是一起喝了，还是李人妖请客。”

“嗯……我倒是应该恭喜你前途不可限量。”

梅梅敷衍地回答。“什么前途，都是——”一妖牵头，群妖模仿于成的口吻说道：“扯犊子——”连李人妖也凑热闹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