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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我一坛。”
在伙计抱着酒坛走上二楼时,被一个身着一身墨绿衣袍、半披散着头发的年轻公子拦住。 “黄公子,这酒还未开封呢!等我.......” 不等那伙计说完,那被伙计称为黄公子的年轻公子便豪迈地从伙计手中拿过一坛酒,将酒封除了便直接倒入杯中,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丝毫不比舞乐楼的桃花酒差。 桃花酒是南羽第一个用蒸馏法酿制出来的酒,但度数不高,专供舞乐阁所用,与它同出的还有专供清风楼所用的清风酒。 与桃花酒不同的是:清风酒有低度、中度、高度之分。 酿酒的酒庄也不在京都城内,而在京外的一处山谷中。 酒庄不大,名气也不显,众人只知清风楼与舞乐阁的酒好喝,却不知产自何处。 一杯酒倒满后,黄公子先是细细品鉴一番,随即豪爽的一口喝下,看着已空的酒杯满足的笑了。 大喊一声:“好酒。”
喊完又倒了杯酒喝下。 在他打开酒封时,众人便被那酒香吸引住了。 此时见他都说了是好酒,还不待舞乐阁的伙计将它们倒入小酒壶,又有一名士子拿起一坛酒打开酒封倒入杯中喝了起来,很快众人便争前恐后效仿起来。 一时之间,舞乐阁内酒香四溢,空气中全是醇香馥郁的酒香。 喝了好几杯酒的黄公子走到卢默义身旁,将手搭在他肩上问道:“这就叫什么名字?怎么酿的?”
“黄公子,这酒就叫京酒,至于是如何酿造的,恕在下不能说。郡主说了,要是谁敢随意透露这些商业机密,那下场可就惨了。”
然后又换成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他:“郡主的脾气,黄公子您是知道的。她一向说一不二,咱们都怕着呢!”
黄公子名黄觉,京都世家子弟,父亲是家中嫡次子,本人不好考功名,却从小喜好诗词歌赋声乐,长大后更是爱酒喜乐,擅长各种乐器。 当初舞乐阁创建不久,便被里面的风格各异的舞蹈所吸引,但及其不满其曲乐。 一次在喝醉酒后更是将舞乐阁东家、曲乐及乐工批得一无是处、面红耳赤,批完后随手写下一词,自己谱曲、演奏,琴、笛、埙、瑟、缶可谓样样皆通,一时技惊四座,成为京都九子之一——‘乐子黄觉’,又称妙音公子。 一曲毕,狂笑片刻后便倒地睡去了。 观赏了整场演奏的南羽和凤西遥都被他惊艳到了,见他醉倒睡去后,连忙安排人将其带下去休息,片刻不离的尽心照顾着。 待他醒来后,南羽第一时间前来找他合作,为了表示诚意,给他单独的院子、楼阁便于创作,更是让他做了舞乐阁的二当家。 三人分工明确,作为舞乐阁最大东家的凤西遥只管经营,黄觉负责作词谱曲,南羽负责编舞。 仅仅用了一年时间,便将舞乐阁做成了京都同行业第一。 “我懂,行,我也不问了。”
闻言,黄觉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的看着他,随即又转移了话题。 “以后若是京酒坊再出了什么好酒,还请卢主事能说一声。”
看着笑眯眯的黄觉,卢默义也笑呵呵道:“肯定的,肯定的。这京都谁不知道妙音公子爱酒呢!咱们京酒坊最喜欢如妙音公子一般爱酒、懂酒的雅士了,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是此道理。”
“哈哈哈,卢主事真乃知己矣!懂我、懂我,哈哈哈~” 黄觉提着酒坛又豪迈的喝了一口,哈哈大笑几声朝卢默义竖了竖大拇指。 卢默义却谦虚道:“不是我懂公子,而是郡主懂你们。京酒坊能出这些好酒可都是郡主的功劳,我只是个跑腿、带话的人罢了,当不得公子们的知己。”
黄觉又喝了一口松开他肩膀后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名字是她取的?”
卢默义自然知道黄觉口中的‘她’是谁。 “正是。郡主说既是产自京酒坊的酒,那就叫京酒。简单明了、通俗易懂,哪怕是第一次看见或者听到这酒的人都知道它来自哪里。”
“还是这般俗气。没有丝毫清风雅意,白瞎了有三个惊才绝艳的哥哥,南帅也算是博学多才了,她竟没得到半分遗传。”
听完解释后,黄觉万般嫌弃的嗤笑吐槽了一声,但眼中却带着欣赏般的光芒。 而卢默义只得谄谄的笑了笑,不敢接话。 这样的话,以往南风谨也经常听到。 总是被黄觉嫌弃,也曾想过要反驳,奈何自己才疏学浅、笨嘴拙舌,每次都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还得赔着笑脸应着。 吐槽完后,黄觉拎着酒坛又入了人群中,给几人倒了杯酒又喝了起来。 喝酒、听曲、赏舞都有了,自然少不了文人的吟诗作赋了。 京酒,是京酒坊扩建完成后,采用蒸馏法酿制的高度酒,而后用勾兑的方法将高度酒勾兑成低度、中度、高度等适宜人们喝的酒。 此次送来的全部是中度酒,不是南羽舍不得高度酒。 毕竟这样的宴会喝酒的人太多,喝的种类、数量必定很多,若是再使用高度酒,万一出了什么事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麻烦。 三月二十五日,新科进士和殿试官员在礼部享受御赐“恩荣宴”,宴后陆续进入封官任用阶段。 至和十三年四月初,南羽带着十万赤焰军向北而去,大军再次穿过北行关、越过北横城向北挺进。 赤焰军大营内 众将领正在帅帐内议事,南羽看着眼前的沙盘沉思着。 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们既已探明对方的兵力,那么我们先拿下句兰城后,再分兵拿下北越手中的其余两城。”
“请将军下令。”
众将喊道。
南羽看向了前军统制左锋:“左将军,这句兰城你可能带兵拿下?”此战左锋为前军统制、高武为前军副统制,陈致远为中军统制、宁久青为中军副统制,熊宗棠为左军统制、袁昭为左军副统制,慕定山为后军统制、韩风为后军副统制,南亦枫为右军统制、公西正阳为右军副统制。 左锋道:“请将军放心,不出两日末将必定拿下句兰城。”
“准备一下,明日攻城。”
“是。”
“这一战只能胜。”
“末将明白。”
“入城之后,记得安抚好城中百姓,任何人不得随意惊扰百姓。”
“请将军放心,末将必定约束好属下将士。”
商议完军务后,南羽走到校场,将将士们集中起来做战前动员。 看着列队在场的将士们,南羽说道:“诸位基本上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中或激动、或期待、或害怕。”
说话间她也走入了队列中,边走边说:“你们是不是在想:上了战场我会不会死?遇到敌人我来不来得及拔刀?拔了刀后我是不是能砍中对方?甚至是我能不能打得过对方?你们有没有想这些?”
似乎被说中了心中所想,士兵们有些沉默地垂着眸,闭口不言、沉默以对。 穿梭在队列间的南羽看着众人的神情,须臾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第一次上战场时有兴奋、有激动、有害怕,会想很多很多。”
“但是我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我要活。我要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活着回家,因为我的亲人还在等我回去。”
“其实当你真正上了战场,你没时间想那么多,举刀杀人已经成了本能。况且你想越多心里就越害怕,心里越害怕你就提不起刀剑,提不起刀剑你就杀不了敌人,杀不了敌人你就会被敌人所杀。”
在说话时,南羽一直观察着将士们的表情,猜测着他们的心理变化、想法,此时看着士兵们脸上神色越来越严肃,甚至有些眼中透露出了胆怯、恐惧。 南羽仅仅是看了之后,换了轻缓的语气说道:“其实上了战场,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见众人目光看来,南羽继续说:“上了战场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受伤,要么不受伤。没受伤自然是最好的,就算受了伤也不要怕。”
“受了伤也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轻伤,要么重伤。轻伤很好办,只要处理好伤口,再养一养就能痊愈;受了重伤也没什么。”
“重伤同样是两种情况:救治及时,那么也只需要养一养便能好了,只不过是所用时间比轻伤要多些罢了;将这些都排除之后,那才是最后一种情况——死。”
“所以...你们看,战场上真的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一上战场就是死。”
“不是的,我们还能活。不仅如此,我们还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甚至是荫及家人子孙。”
此时将士们的眼中原本的担忧、恐惧、害怕等不好的情绪,随着南羽的话已经被平和地替代掉了,他们不再那么害怕、恐惧,甚至是已经隐隐有些期待了。 南羽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也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一直站在校场便的南亦枫、左锋等高阶将领,都对南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也很满意士兵们的变化。 而他们也需要这样的变化。 南羽继续说道:“勇者无畏,敌我双方相遇,重在‘勇’字,狭路相逢勇者胜。”
“所以,我希望我东漓的将士们勇者不惧,敢于面对所有敌人;我希望东漓的儿郎们都是勇敢之人,没有畏惧之心;我希望我东漓的勇士们敢于勇攀高峰,去往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希望我东漓之人皆有耻辱心,能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更希望我赤焰军的战士们依旧不畏强敌,有迎难而上的勇气,更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随即指着校场上高高飘扬的旗帜问道:“赤焰军的将士们,将军与你们同在,赤焰旗依旧飘扬,你们有没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有。”
众将士齐声应道。 “想不想拿回我们的城池?”
“想。”
“那就拿出你们无畏的勇气,夺回我们的城池,东漓必胜。”
“东漓必胜。”
“赤焰军,必胜。”
“赤焰军必胜。”
“东漓必胜,赤焰军必胜。”
“东漓必胜,赤焰军必胜。”
“东漓必胜,赤焰军必胜。”
校场之上喊声震天,将士们情绪高昂。 第二日一早,左锋便带着前军出营,兵临句兰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