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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圣皇现身,失口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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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盛慌忙偏头躲过,一阵凉风刮过,耳边几根长发顿时断为两截,悄然飘落下来。赫连盛吓出一声冷汗,厉声喝道:“贱人,竟想伤我!”

弓箭手立即对准了飞奔而来的洛祺,“嗖嗖嗖”乱箭齐发。“祺儿小心!”

赫连决飞身跃起,踩着无数头顶掠向洛祺,挥舞着随手脱下的裘服,将无数弓箭全部卷了下来。抱着洛祺飞身旋落在地,赫连决一身冷汗,“你怎么来了,祺儿?”

此时,重阳也已纵马赶到,满头大汗地跳下马来,“殿下,洛姑娘!”

洛祺不语,她紧绷着脸,手中紧紧抓着两支箭,“刷”地朝赫连盛扔了出去!赫连盛大惊,慌忙挥剑打落,“弓箭手,再给我发箭!”

重阳立即护在两人前面,“殿下,洛姑娘,你们先走,我来抵挡他们!”

“住手!”

一声厉喝,顿时响彻山谷。熟悉的声音惊得赫连盛差些没摔下马去,他慌忙调转马头,朝身后望去,顿时目瞪口呆!没有人能料到,商虞圣皇竟然出现在这种场合。尾随在赫连雍身后的,是一身劲装打扮的尚王赫连策,以及数百名皇家禁卫军。父皇不是带定婉公主打猎去了吗?赫连策不是在军营中练兵吗?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赫连盛惊得一身冷汗,飞快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恭迎父皇圣驾!”

“恭迎父皇圣驾!”

那边,赫连决也缓缓落跪。赫连雍脸色阴沉如水,声音凌厉如雷:“盛儿!刚才你在干什么?”

“父皇……”赫连盛额头汗如雨下,“儿臣刚才……儿臣刚才只是与三弟开个玩笑而已……”“你撒谎!”

洛祺冷冷地道,“赫连盛,你两次三番迫害自己的弟弟,非要置他于死地,圣皇都已经看到了,你竟然还敢撒谎?”

“你胡说!”

赫连盛怒道,“卿素暖,此事与你何干?竟敢信口雌黄!”

赫连雍厉声喝斥赫连盛,“还不住口!”

赫连盛忙低下头去:“父皇,别听这个女人胡言乱语!”

赫连雍不去理他,转向洛祺,脸色稍有缓和:“这位姑娘又是何人?”

“父皇……”赫连决正要代洛祺回答,洛祺却向前一步,向赫连雍行了一礼,“民女洛祺,给圣皇请安。”

“洛祺?”

赫连雍皱了皱眉,“刚才朕没有听错,洛姑娘是在指证济王残害手足?”

“是的,圣皇陛下。”

洛祺坦然道,“三个月前,济王殿下曾派出杀手在沐苍都城外的赤水谷迫杀诚王殿下,后来又在诚王殿下回归商虞后再度出手,只可惜都没有成功,所以,这一次济王殿下带领大批人马埋伏在此,想要再置诚王殿下于死地,圣皇明鉴,可以派人调查此事。”

“盛儿!洛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赫连雍厉声问。“父皇,别听她的!”

赫连盛又惊又怒,指着洛祺怒道,“这女人和三弟有染,自然是什么都护着三弟的!”

“谁说我与赫连决有染?”

洛祺淡淡地说道,“其实,来商虞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诚王。”

“你胡说!”

赫连盛怒道,“你明明和赫连决一起掉下七伤崖,两人在七伤崖下也不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从那时起你们俩就勾搭在了一起,现在竟然好意思装纯洁,和赫连决撇清关系?”

洛祺冷笑一声,向赫连盛逼近一步:“迫杀赫连决的行动若非你指使,你又怎知我曾和他一起掉下七伤崖?你若不是迫杀赫连决的幕后主使,又怎知他曾掉下七伤崖?”

赫连盛顿时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面对洛祺的逼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你这个贱女人,休得在我父皇面前胡言乱语!”

洛祺不再看他,转向赫连雍施礼道:“圣皇英明,想必心中已有裁断。”

远远地,赫连昌匆匆赶来,望望跪在地上的赫连盛,又望望面沉如水的赫连雍,迅速跳下马来,怯怯地来到赫连雍身旁:“父皇……”赫连雍没有理会,他的脸色已经极是难看,望着赫连盛,语气里充满了压抑过的怒意:“盛儿!你都干了些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父皇,冤枉,冤枉!”

赫连盛扑通一声跪在赫连雍面前,“儿臣是冤枉的,父皇千万不要听这个水性杨花的臭女人诬蔑孩儿!”

“济王为让沐苍帝君为他保守秘密,愿以在桑格草原退兵五百里为条件,以血为书立下字据,”洛祺展开手中的血书,“自己的笔迹为证,济王该不会还要抵赖吧?”

赫连盛错愕地望着洛祺手中的血书,那的确是他所立的字据无疑!没想到,这竟然到了洛祺手上?赫连盛怒而起身,扑过去就要夺取血书,洛祺却轻轻一个转身,让他扑了个空。在赫连决身边站定身形,洛祺盈盈一笑:“怎么,济王这是要销毁证据?”

“父皇,这不是儿臣写的,这不是儿臣写的!”

赫连盛忙向赫连雍跪行数步,哭求道,“请父皇查明事实真相,还儿臣一个清白!”

赫连雍面沉如水,脸色已经深沉得极是可怕,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夕,黑暗可以吞噬一切!赫连盛从未见过父皇如此可怕的神色,他又惊又怕,向前继续爬行了过去,“父皇……”洛祺浅笑:“济王为了守住残杀手足的秘密,不惜将半个商虞的战马培育基地拱手送给沐苍;为此不惜残杀百姓,在桑格草原制造冤案,成功骗得圣皇同意割地之请,这么大的事实真相里,济王还有何清白可言?”

“你含血喷人!”

赫连盛颤抖着身子,指着洛祺,声嘶力竭,“你这个贱人,一定是北冥冽派来离间我商虞皇室的!割地之后,北冥冽迟迟不肯把血书退还给我,是不是就是你从中作梗?”

整个殿堂之上,死寂一样沉默了!这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吗?赫连昌呆住了!赫连盛自己也呆住了!“这是济王殿下失口承认罪行了吗?”

洛祺浅笑盈盈,眉眼空灵。赫连策怔怔地望着赫连盛:“二哥,你真的不顾江山社稷,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赫连雍气得浑身颤抖,凌厉的眸光直逼赫连策:“逆子!罪证已经摆在面前,你还如何狡辩?”

一声“逆子”,证明圣皇已经认定赫连盛有罪,惊得赫连盛身子猛地一颤,一旁赫连昌更是惊惶难安、手心冒汗。赫连策低垂着眼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赫连决始终缄默不语,默默地坐观事态发展。不等赫连盛答话,赫连昌猛地站起身来:“父皇,二弟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不顾江山社稷、不念手足之情,实在罪不可赦!不过,此地不是追究二弟责任的时候,父皇不妨先启驾回宫,慢慢再行审理,父皇,可否?”

洛祺一声冷笑:“济王殿下残害手足、出卖江山社稷,只怕此事太子殿下也脱不了干系吧?”

赫连昌一惊:“你,你说什么?”

赫连盛也忙指着洛祺怒道:“贱人,休得含血喷人!”

“住口!”

赫连雍厉喝道,“策儿,将这个逆子押回济城,交给刑部严审此案!”

赫连策应声而出:“二哥,得罪了!”

赫连盛又气又急:“父皇,你不能偏听偏信治儿臣的罪!儿臣不服!”

赫连雍大怒““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尚还如此不知悔改!”

“父皇,父皇……”赫连昌想再求情,可看看赫连雍可怕的怒容,只得把话咽了回去。赫连策带领的禁卫军将赫连盛扣押了起来,余下赫连盛的手下,全都在瑟瑟发抖。“不知这些爪牙,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赫连策轻声问。赫连雍沉声道:“全部带回去受审!”

一应人等,默默跟随赫连策,往济城方向返回。赫连昌犹豫了一会儿,也打马跟了上去。留下赫连雍与几个贴身侍卫,赫连雍缓缓走到赫连决面前,轻轻拍了拍赫连决的肩膀,“决儿,让你受委屈了!”

“父皇。”

赫连决声音有些微微的哽咽,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笑容:“儿臣没事。”

赫连雍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决儿,这一次,父皇一定秉公处置盛儿,还你一个公道。”

“儿臣让父皇费心了。”

赫连雍拍了拍赫连决的肩膀,转向洛祺:“这位洛姑娘,此次举证有功,朕定会例行封赏。”

“多谢圣皇,民女不要封赏,”洛祺看了赫连决一眼,“只愿三郎平安就好。”

她管决儿叫三郎?赫连雍扫视了两人一眼,目光中颇有深意。“好,决儿,你们就先随父皇回宫再说吧!”

“不了,父皇。”

赫连决勉强一笑,摆了摆手,“儿臣有些乏了,想先回诚桑王府歇息一番,再回济城给父皇母后请安。”

望着赫连决苍白的脸,洛祺一愣。随后,她看到了赫连决的右臂上,已经渗透了衣裳涌出来的鲜血。她吃惊地抓住他的手臂,“你刚才受伤了?”

重阳也吃惊地望着赫连决,“殿下……”赫连决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我没事,祺儿,别担心。”

洛祺望向赫连雍,急道:“三郎受伤了,民女要先给他处理伤口,不能恭送圣皇,请圣皇恕罪!”

望着洛祺将赫连决扶上雪驹,纵马疾去,赫连雍怔了怔,转头望向了重阳。“禀帝君,三个月前二殿下派人刺杀我家殿下,正是这个洛姑娘出手相救,我家殿下才得以平安活了下来。”

“是吗?”

赫连雍眺望着那很快消失的身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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