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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饱尝社会主义的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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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面包车静静停在百丽宫商场的地下车库一层中。  林泰戴着个压低帽檐的鸭舌帽,躺在调低的副驾座上,状似假寐,帽檐阴影下的双眼耐心地盯着二三十米外的电梯门。  扎克彭的豪车就停在距离这个电梯门不远的地方,他只要离开商场,就一定会从这里经过。  卫正义屏息握着方向盘,挺直的腰背因为紧张而略显僵硬。  这两三个月来,他和刘长乐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调查连环杀人案、少女失踪案、在异国他乡同黑帮火拼等,但这些事情加起来都没有绑架一个王子来的刺激。  因为,这辆车上就他们两个人。计划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失误,他俩都要首当其冲承受恶果。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自我挑战。卫正义只能在心底默默为自己打气。  似乎被卫正义的状态干扰,林泰忽然开口道:“你很紧张?”

“啊?”

卫正义一愣,紧绷着的神经随之舒缓,松开方向盘,回道:“我担心完不成任务。嗯,也多少是有些紧张吧。”

林泰回道:“紧张很正常,但你要学会调整心态,有限度地转移注意力,不要时刻紧绷着神经。  过重的心理负担会让你遇到险情时反应速度下降,这就是为什么心理素质差的人会时不时发挥失常的关键因素。他们缺的不是个人能力,而是心理失衡。”

大道理谁都会说,卫正义才不会因为谁说几句貌似有理的话就为之折服,论耍嘴皮子,他觉得自己可以完爆三流脱口秀演员,他偏头回道:  “泰哥,你说那些话我从小到大没听过一百遍,也有八十遍,鸡汤喝太多,腻得慌。我紧张是因为我认为,我特么的根本就没能力胜任这工作啊?  大家气氛烘到这了,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撑着。现在谁要说声不干,我开车掉头就走。  闹呢?在暹罗绑架暹罗王子,跟在美利坚绑架总统有什么区别?都是被警察开枪突突的下场。  一群业余的还想干人家职业队,刚枪刚不过,打又打不赢,跑还跑不掉,莽一波直接团灭,连下一盘的机会都不一定会有。”

林泰有点懵,他以前每次带队执行任务时,都习惯说几句话来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这招也很有用,但他却从没见过像卫正义这样直接承认自己能力不足,还公然反对行动计划的?  小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礼貌吗?  他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好在被鸭舌帽遮着,才不至于太尴尬。  卫正义吐槽完,紧张的情绪也得到释放,点上根烟,抽一口,问道:“泰哥,说实话,你有把握没?”

林泰沉默片刻,回道:“没有。”

略一停顿,他又继续道:“这个计划已经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一路走到这里,你不也不想放弃吗?”

卫正义烦躁地挥下拳,说道:“我当然不想放弃,问题是我们…算了,反正都走到这一步,说什么也来不及。”

两人说话间,电梯门“叮当”一声打开,从中走出两个双手提满购物袋的西装男。在两人身后,跟着个身材肥胖,神情倨傲的男人。  看到那个男人的刹那,卫正义神情一凛,低声道:“是扎克彭!”

两个保镖提着行李袋在前开路,扎克彭落后两三步,边走边看手机,显然没有料到有人正藏在二三十米外一辆不起眼的车里,意图不轨。  暹罗皇室为维护亲民的形象,除了在重大庆典、活动公开亮相时会前呼后拥外,平时出行较为朴素。扎克彭不受国王待见,在皇室中接近边缘化,当然也不会有多大的排场。  地下车库静悄悄的,四下无人。只有扎克彭三人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响起,接近。  林泰坐直身体,拿起一个红色的脸谱面具戴在脸上,冲卫正义点点头。  卫正义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他拿起一个黑色的脸谱面具戴在脸上,当扎克彭出现在面包车左边数米外时,发动面包车,一脚油门到底,方向盘向左猛旋…  “唧!”

尖利刺耳的磨擦声中,面包车近乎漂移般甩尾向那两个提着购物袋的保镖冲去。  事发突然。  一个保镖丢掉购物袋,转身推着满脸惊恐的扎克彭向右倒去。另一个保镖闪躲的同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购物袋中掏出手枪,抬手向卫正义射去。  四目相对的刹那,卫正义并未从保镖的双眼中捕捉到哪怕一丝慌乱的神色。  暹罗皇室的贴身保镖都是出自皇家特别戍卫队,能被选入其中的都是军警中的翘楚,林泰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不过,在遇袭时能保持镇定的原因除了过硬的职业素养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早有心理准备。  “砰!”

子弹击碎挡风玻璃,贴着卫正义的脸飞过去,洞穿后挡风玻璃。  玻璃碎渣迸溅开来,车内车外洒落一地。  地下车库中忽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一大群不知躲在哪里的黑衣保镖们呼啦啦地涌出来,举着枪,向面包车快步跑来。  枪声乍起,如滚滚雷声,在车库内掀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面包车微颤,也不知被打中多少发子弹。  卫正义猛踩刹车,不待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迈步向瘫坐在一个空车位处的扎克彭冲去。  也许是担心流弹弹射后误伤到扎克彭,枪声很快就又停歇。  缩在副驾座的林泰打开车门,刚下车,就被一群如狼似豹的保镖给摁翻在地,劈头盖脸一顿猛打。  另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卫正义也已经冲到扎克彭面前。  …  时间倒退回四十分钟前。  “我承认,我刚才为活跃气氛所说的分析有瞎扯的成分。”

刘长乐坐在面包车后排,脸带笑意地道:“毕竟我们要做的是件极为冒险的事情,得保持平和的心态和较为轻松的心情,还没开始就都丧着脸,那不如散伙算了。”

坐在中排的卫正义耐不住性子,扭头问道:“老刘,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这得问泰哥。”

刘长乐看向林泰,说道:“泰哥刚才话说的很明白,他那个朋友是被监听的吧?就算泰哥没说出来意,但被逐出皇家特别戍卫队的人也忽然打听王子的下落也足够引起他们警觉了。”

泰哥习惯性的沉默片刻,才说道:“扎克彭的身边还有一队暗中保护他的人。从我刚才扔掉电话卡起,就昭示了我们的目的。  根据预案,他们第一要务是保护好扎克彭,同时通知警方进行支援。单凭我们这几个人,想从重重保护之中带走扎克彭,很难。”

刘长乐思索着问道:“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林泰回道:“一个被皇室无情抛弃的废人控诉不公的冲动举动,不会把事情闹大,皇室也会低调处理,更不会牵涉到你们。  戍卫队中大多数人都认识我,就算我落入他们手中也不会受到太多折磨。我还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办,或许只有失败,才能更接近目标。”

打不赢又不能投降,那要怎么才能出其不意地接近目标?  车内几人都在苦苦思索。  前方已然能看到百丽宫商场,在穿过前面这个路口后,他们必须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熊忍长吐口气,说道:“想不出好办法就算了,不能让泰哥去冒险。”

刘长乐抬手揉揉太阳穴,笑道:“表舅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出来办法了。不过,老卫和泰哥得冒点险。”

…  思绪拉回现实。  那个用身体护着扎卡彭的保镖想转身拦截卫正义,衣袖却被惊恐万状的扎克彭给死死扯住,抽都抽不出来。  “滚开!”

卫正义气势如虹地飞奔而来,抬脚踹开保镖,“嘿哈”声中,挥拳重重砸到扎克彭的面门上。但下一刻,他就被人七手八脚地摁倒在地,拖离扎克彭。  拳脚雨点般落在身上。  卫正义闷哼一声,蜷缩着身体,护着要害,脸贴在冷硬的地面上,看着鼻血长流的扎克彭被人扶起。  “老子社会主义的铁拳终于砸到了万恶的特权阶级的脸上,做到了千千万万的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真他妈的爽啊!”

这是被打昏迷前,卫正义最后一个念头。  …  几辆警车鸣笛驶入地下车库,停在电梯门前的过道上,车门纷纷打开,下来十几个干练的警察。  在接到通知“有人试图对扎克彭王子不利”后,支援的警察就很快赶到,守在地库的出入口,直到这边遇袭事件发生,才一窝蜂赶来。  事情发生实在太快,从卫正义发动汽车,到他和泰哥被抓,最多才一分多钟的时间。  带头的青年警察先确定扎克彭只是脸上被揍了一拳,并没有受到其它伤害后,紧绷着的脸才舒缓一些,他看向趴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林泰和卫正义,问道:“这两个就是嫌犯?他俩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不知道。”

正在照顾扎克彭的贴身保镖摇摇头,语气冷硬地道:“反正我们有的是办法能撬开他们的嘴。”

青年警察皮笑肉不笑地道:“人在你们手中,还能活着招供吗?”

扎克彭仰面捏着鼻子,火冒三丈地道:“查,你们一起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查到底!我要知道谁这么大胆,敢袭击我!”

再废物的王子也是王子,代表着暹罗皇室的尊严,他说要查到底,就一定会严查到底。至少,明面上要有个能说得过去的“真相”。  青年警察赶紧表态:“请亲王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审出结果。”

他不敢不上心,扎克彭是在他们警局的辖区遇袭,不给个交待,大家都得受牵连。心中想着,他又目光阴狠地看向趴在地上那两个戴着面具的嫌犯。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警服的魁梧身影,悄悄地从一辆车底滚出来,借着车辆的遮掩,混进警察的队伍中,被扎克彭训话时,谦卑地垂着头的众人也没注意到身边悄然多出个人来。  熊忍半垂着头,用眼角余光看向林泰和卫正义,看两人身上只是些外伤,紧绷着的心才略微放松下来。  一辆救护车闪着灯,缓缓停在车道上,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从车厢中跳出来。  熊忍向两人看去,发现其中一个医生的目光有些呆滞,另一个的眼神却极为狡黠灵动。不注意,也看不出来。  两个医生走到扎克彭面前,简单查看后,目光呆滞的医生语气沉痛地道:“亲王殿下的鼻梁骨可能是…断了,得拍片后才能确定伤情。”

他说完,又走到人事不省的卫正义和林泰面前,蹲下身检查一遍后,皱眉道:“这两个伤得很重,不及时送医,有可能会内出血休克而死。”

那个青年警察肯定不希望嫌犯还没审讯就白白死掉,于是就轻咳一声,说道:“还是先护送亲王殿下去医院治疗吧。”

扎克彭听到自己鼻梁骨可能骨折后,顿时觉得更疼了。他长相平庸,人也肥胖,平时对外貌很是在意,脸上唯一高挺的鼻梁骨断掉,对他来说是无法想像的灾难,当下一把推开搀扶他的保镖,扭头就向救护车走去。  保镖们都知道扎克彭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触他霉头,看来看去,只有他的两个贴身保镖跟了上去。  目光呆滞的医生指指林泰和卫正义,说道:“把这两个伤者也给抬上去。”

熊忍已从警察群中慢慢挪到前面,闻言快步走到两人身旁,弯腰抱起林泰,用身体挡住他的断腕,跟那个目光灵动的医生一起把他搬进救护车中。  他全程侧身或背对着那群警察,一时间也没人发现异样。反倒是那个青年警察还觉得这个有点陌生的下属挺机灵,知道第一时间稳住嫌犯,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明显有些愚笨,搞不清楚状况。  待两人费劲地把卫正义也搬到救护车门口时,那个被卫正义踹过一脚的保镖挡住门,不悦地道:“你们医院就派了这一辆车来?”

救护车的后车厢还算宽敞,但一下子塞这么多人,还是有些挤,对养尊处优的扎克彭来说,多少有些冒犯。  熊忍拖着卫正义,与两个医生站在车外,默默地与保镖对峙着。  “滚下去!”

扎克彭捂着鼻子,一脚踹向保镖的屁股。保镖不敢反抗,只能借势跳下去,回头唯唯诺诺地看向扎克彭。  扎克彭仰着脸,不耐烦地道:“上车。”

熊忍和两个医生把卫正义抬上车后,也自然地坐了上去。  车厢门关上,救护车发动,向地库出口行去。  待救护车开上斜坡,警察和保镖们才各自找车,跟在后边。可当打头的警车刚刚开到地库门前时,拉闸门却忽然降了下来。  于此同时,救护车的车厢中,那个眼睛灵动的医生忽然拿出一根针管,灵活地扎进保镖的脖子上。  保镖错愕地翻下眼皮,身体一软,就被熊忍推翻在地。  林勉摘下口罩,笑嘻嘻地看着惊得目瞪口呆的扎克彭,说道:“王子殿下,该打针了。”

他的手中,变戏法似的又多出一支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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