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事不留名,不是吕康安的性格。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准时来当门童时,吕康安就得意洋洋地把换工作的事跟她说了。 秦淮茹神色纠结复杂。 只以为吕康安还不知道她已经调到了后勤部,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低头不好意思道:“不用了,傻…傻柱帮我换岗位了!”
吕康安一愣,顿时失魂落魄的不再言语,转身端着旧木盆,绑到自行车后座,沉默地骑车走了。 期间秦淮茹数次欲言又止。 可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不能拒绝傻柱,去当销售员吧! 看着吕康安落寞的背影,她愧疚的更厉害,心想要不明天给他点甜头吧,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车骑到僻静处。 把从二大爷家忽悠来的旧物件通通收取,看着账户余额里新增加的12万,吕康安的心情才变好些。 他刚才面对秦淮茹,不全是装,至少心情不是。他是真的挺郁闷。 拿了货,打算在何晴那里放松放松换个心情,不想她也来添堵。 “我要跟着我先生回老家了!”
何晴躺在床上,意兴阑珊道。 这么快,即使早知道她会离开,可真到了这一天,吕康安满心不舍,他紧紧地抱着何晴,问:“什么时候?”
何晴也用力地抱住吕康安,她越来越用力,仿佛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一般,好一会儿,她才道:“后天!”
吕康安嘴里一片苦涩,“那……那孩子?”
何晴激动地抬起头,调皮地眨眨眼,小声道:“他现在就在我肚子里,昨天我犯恶心,偷偷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大夫说有了,你真棒!”
“你先生………?”
“放心吧,我哥在老家呢,他一定能护住我和孩子!”
吕康安想斥责何晴怀着孩子还敢乱来,嘴张张合合,最终责备的话也没说出口。 他知道这是何晴舍不得他。 忐忑的伸手想感受一下新生命,触手是一片滑腻,没有一丝赘肉。 虽然肚子平平的,但他好像真的感受到有个很像自己的小人在里面酣睡。 何晴幸福地躺在爱人的怀里,两人静静地感受这温馨时光。 可惜很快天色破晓,黎明来临。 两人穿好衣服,依然抱着不想分开,亲了又亲,直到天光大亮,何晴率先恢复理智,狠下心肠把吕康安推出大门。 吕康安垂头丧气骑车离开。 他一点卖货的心思也无,直接骑车回大院。 一路上不停的在想何晴带着孩子在香江该怎么生活, 大宅门里是非多,何晴即使再聪明果敢,也是个内宅妇人,如何斗得过继子继女。 不过她大哥早早就去了香江,应该能护住她们母子吧? ……………… 可把性命寄托在别人手里,那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吕康安越想越担心,把馒头一放就要起身去找何晴,想提醒她不要相信任何人,亲哥哥也不一定可靠。 等站起来,看到父母诡异的目光,他才惊觉自己钻进死胡同,白天去找何晴给她招灾? 要去明天一早再去,何必急于一时呢。 “安子,你没事吧?”
张云关心道。 “又惹什么祸了?说吧!我和你妈挺得住。”
吕大山道。 吕康安强笑道:“我能惹什么事?快吃饭,一会上班该迟到了。”
说罢他就咬了一大口馒头,埋头吃吃起来,一副你们问也白问,我什么都不说的样子。 张云、吕大山无奈地对视一眼,约定晚上回来再收拾这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 吃完饭。 吕康安怕父母继续询问,跨上挎包骑上自行车就先一步驶离了大院。 等他慢悠悠地来到供销社门口,才发现还有一个麻烦没解决。 在门口忐忑地徘徊一会儿,他咬牙进了供销社大厅,反正早晚都要毁约,早死早超生。 大厅里就李会计和王大妈两人在打扫卫生,并不见李大妈。 吕康安有些欢喜,问道:“王大妈,李大妈还没来?这眼看就要到点了!”
王大妈拿着抹布擦柜台玻璃,道:“老李的老伴昨晚上受凉病倒了,她一早就找到何主任请了2天假,今儿不来上班了,对了,老李让我转告你,钱不用急,大后天给她就行!明天你把人领来上班吧,工资从老李工资里扣。”
这可怎么办?李大妈这么敞亮,他吕康安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 秦淮茹不要这个工作,不是还有于莉嘛?回去先问问她再说!都和他打过啵不能厚此薄彼。 吕康安接过王大妈手里的抹布,替她擦起了玻璃,问道:“李大妈不是年底才退休嘛?”
王大妈活动着腰板,惆怅道:“他老伴是个抡大锤的,年轻时不知道爱惜身体,到老落下一身病,老李得伺候他,所以等不到年底了。”
扫地的李会计突然插话道:“小吕,你家什么人来接班啊?”
啊? 听到李会计开口,吕康安和王大妈都很诧异,因为这老头没事就拿着一本书在那儿看。基本不参与他们聊天。 今儿李会计这是怎么了? 惊讶归惊讶,吕康安还是笑着道:“就是我们院里的一个女邻居,我们两家关系挺好。”
“哦!”
李会计点点头继续扫地。 其实李会计没坏心思,他看李大妈退休,吕康安和老王都表现的依依不舍,他不由地想到自己,他也不小了,也希望现在和他们打好关系,等退休时候,同事们惋惜他一下。 吕康安和王大妈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没再说话,快速地打扫卫生。 因李大妈没来,她那一摊,吕康安先管起来,他清闲惯了,猛地被一大群人围住指使着拿着拿那,顿时手忙脚乱。 李会计看不过眼过来帮忙,王大妈也不时吼上几嗓子,让大家排队不要挤。 就这样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吕康安还是被折腾的精神恍惚,耳朵在嗡嗡作响。 平常看李大妈面对拥挤的人潮,应付的那是行云流水、挥洒自如,轮到他怎么这么难。 下午重新开始,直到临近下班,买东西的人才绝迹,吕康安趴在柜台上疲惫不堪地大喘气。 必须赶紧找新的销售员,他顶不住了。 下班后骑车回到大院。 吕康安直接敲响了阎解成的房门,于莉打开房门,看见是他竟慌乱起来。 吕康安害怕于莉露出马脚,被她身后的阎解成看出猫腻,赶紧道:“于莉,你前些日子不是托付我打听供销社招工情况嘛,有消息了!”
于莉惊恐变惊喜,“真的?供销社招工了?”
阎解成也高兴地站起来,忍着对吕康安的恐惧,热情地让他进屋。 吕康安坐在凳子上扫了一眼婚房,道:“别沏茶了,我不渴,你们两口子坐下听我说。”
待他们俩激动地坐好,吕康安道:“我们供销社一位大姐要退休,想把她的工作卖了,要价1300!你们……!”
不待他说完,阎解成就惊呼道:“1300,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