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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特基拉的面,艾托将黄色的散发着腐烂臭味的液体倒入了清理装置之中,又将使用的装置与桶洗刷干净。
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一刻不停的工作着,将实验室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无视特基拉不可置信的表情,将特基拉所躺的浴缸都擦了一遍,这才轻松愉快的拍了拍手。 “干净的环境会让身处其中的人也感到心情愉悦……毕竟书上是这么说的,希望特基拉叔叔你也能感到开心。”艾托看着实验室干净到反光的墙壁与地面,心满意足,高高兴兴的说道。
全然无视了特基拉本人那副凶狠的想要吃人的表情——绝对算不上是愉悦的表情。 却因为戴着口枷而无法说出只言片语,无论是咒骂还是请求,都被锁在腹腔,无法吐出一个字。 只能用不可置信又无比愤恨,且目眦欲裂的表情看着白发的少年转身走出实验室的门。 轻盈的,从背影的姿态都透露着乖巧的少年,做出的种种举动却带着不顾他人死活的独断专行。 特基拉眼神凶狠专注的盯着对方的背影,直到咔哒一声,实验室的门被开启又关闭,背影彻底消失。 那道背影不仅深深的映入他的眼中,同时也刻进了他的心里。 迟早有一天,他会…… 感受着束缚着四肢的锁链与嘴中的口枷,因为无法合上嘴巴,也无法做出吞咽的行为,导致口水的滴落。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伴随着无法挣脱,作为组织中的基酒,却比不过一个未成年小鬼的无力感,一瞬间这两种情绪都得到了放大。 但人的本性又是慕强的。 他愤恨又无能为力,与此同时本能却又提醒着他低头。 向同阵营的更强者低头,并不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组织本就是如此,适者生存,弱者向强者低头,强者拥有更好的待遇。 一贯如此。 其实……向艾维克利尔低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 艾托端着空了的饭盆从电梯中走出,身后跟着保持原本体型的大福,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但是笑容的弧度肉眼可见的比以往要更加上扬。 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一定是在实验室内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 波本和爱尔兰依然在餐桌边,目光顺着电梯打开的动静落在刚走出来的少年身上,自然也不会错过那灿烂到晃眼的笑容。 实验室里发生了让艾维克利尔高兴的事情?能是什么事情呢? 新的研究成果?还是……特基拉做了什么?不,或许应该说……艾维克利尔对特基拉做了什么。 毕竟特基拉的模样,显然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即使想做什么,恐怕也做不到。 那么……艾维克利尔究竟做了什么呢? 波本带着笑意的眼神先是看了眼神色莫名,显然也发现了问题关键的爱尔兰,随后轻哼一声重新落在艾维克利尔身上。 目光一寸寸扫过少年的发丝,指尖、裙摆、甚至在鞋子的边缘。 这都是容易沾染血迹,却又不太会被凶手本人注意到的地方。 但是少年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渍。 全身上下没有其他奇怪的物品,只除了……一个过分干净的餐盘。 “特基拉吃的还真干净啊。”白发蓝眼深肤的男人目光落在那干净的仿佛洗过一般,甚至在反光的餐盘上,语气满是戏谑与调侃。
艾维克利尔可没有带餐具下去,特基拉是怎么吃完东西的? 该不会…… 想到某身高近两米的家伙像狗一样低头进食的画面,波本脸上露出了些微遗憾,但更多是恶劣的表情。 没看到那样的名场面,真是太可惜了。 爱尔兰也是有着高于常人智力的存在,在波本的话刚出口,就明白了为何波本会这样说。 他神色略带复杂的看着无辜懵懂,仿佛什么也不懂的少年,沉默了片刻之后只是揉了揉对方蓬松柔软的白发。 “不要……太折腾特基拉了,好歹大家都是同伴。”他语气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叹息。
虽然看起来……特基拉大概已经被艾托得罪惨了。 毕竟特基拉的性格…… “折腾?我没有折腾特基拉叔叔……”艾托语气疑惑,眼神也透露着茫然。 他只是……按照自己曾经的待遇,对待了特基拉叔叔而已。 无论是将特基拉关在地下室,还是用各种方式表达爱意,都只是曾经他经历过的行为而已。 爸爸妈妈就是这样对他的。 他们的爱超过了绝大多数人对他的爱。 而在妈妈临死前,对他的爱最为深刻。 他对特基拉叔叔展示的爱意,还远远不如曾经爸爸妈妈对他做的。 但是那样浓厚的爱意,特基拉叔叔是承受不住的。 他会死掉的。 宫本艾托不在意,是因为他不会真的死去。 所以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向他示爱,他都会毫无反抗的欣然接受。 无论是温柔的方式,还是粗暴的方式。 “我只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达对特基拉叔叔的爱而已……”白发蓝眼的少年笑容愉悦,充满认真的说道。 因为是特殊的爱,所以要用书上没有写明的,特殊的方式表达。 波本噗嗤笑了出来,伸出食指指了指少年,又指了指自己。 “你怎么不用特殊的方式向我表达?”他语气满是无所畏惧,甚至带着调笑的意味,丝毫不担心这句话可能会造成一些难以想象的后果。
艾托只是奇怪又疑惑的看着对方,像是摸不准对方开口的意图一般,语气茫然的开口: “因为……波本哥哥知道我爱你吧?已经不需要再用其他方式证明了。”在波本还只是灵魂形态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了。 但是又担心波本会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于是艾托又像是补救般的开口: “啊,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 用特殊的方式向波本哥哥示爱的。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波本本人打断了。 “是了,某个小鬼的确爱我爱的不行……”他摸着下巴,像是认真又像是开玩笑的语气。 “不过我也不差吧?我对你的爱也是有目共睹的吧。”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那一头原本为亚麻金色,如今变成了白色的发丝。 波本显然很懂该如何让艾维克利尔高兴起来。 坦诚的、直率的、毫不遮掩,毫无保留的……畸形的爱。 哪怕只是改变一个发色的举动,也足以让对方高兴许久。 “嗯!像是真正的亲兄弟一样呢。”艾托用力的点头。
他喜欢波本染发的举动,无所谓对方究竟为何才染的头发。 只因为对方染的是白色,并且跟他说……是为了他而染的头发,这就足够了。 真相对宫本艾托而言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