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桩,你明知我是要与末族结亲的,却故意放任傅问渔,甚至帮着她将整个末族搞得乌烟瘴气,死伤无数,我要这样一个残破的末族有何用?”
温琅开始细说他们做下的恶事。“其一,末族是我丰国臣族,他闹成什么样子也只有我丰国有资格点评,其二,温太子你是祈国人,与末族结亲之事我丰国本就不满,所以我们把末族闹得再乱也不必经过你的同意,其三,这末族残破也好,完整也好,都不会是你温琅的,这一点,你一定要明白。”
这个事情关乎丰国的领土完整性,方景城是半点也退让不得的。温琅冷笑,斜眼看方景城:“怎么,现在你少将军管天管地还管起女儿家的婚嫁之事了不成?卓燕虽是你丰国臣民,但说到底了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我要娶了又如何?”
方景城便掸袍轻笑:“若真的只为了一个普通女子,温太子你又何致于从祈国跑来末族相娶?”
“少将军,你此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很简单,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的意思。”
温琅便只是笑着不再应话,再应下去那个话儿就有些大了,京中恶鬼城王爷也好,少年将军方景城也罢,无论哪一个,温琅都不乐意真个与他闹翻,尤其这两个身份还是同一个人所有的时候,温琅最明智之举是避其锋芒。“依少将军所言,你是不打算让我娶了那卓家的女儿了?”
温琅笑问。“自然。”
“想让本宫放弃卓燕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少将军答应我一件事。”
温琅向来是很会谈条件的,他看方景城,笑意幽深:“少将军反正已与傅问渔闹成这般不堪入目的模样,不如,就让她嫁给我如何?”
方景城微抬首,看着温琅许久。温琅摇了摇扇子说话:“我来一趟末族,总不能空手而归地回去,那么我很好奇,在少将军心目中,到底是丰国重要一些,还是傅问渔重要一些?”
换作一年前的方景城,天下与女人孰轻孰重,这是个不需要考虑的问题,舍一人为天下,他舍得利落。可是现如今的他,却要换个语气跟温琅说话。当日,他是这么说的:“这丰国,我守得,这问渔,也是我的。温太子还是趁早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免得你祈国遭战火涂炭。”
温琅神色冰寒,骨扇都不再摇:“江山美人从来都不可兼得,少将军野心是否大了些?”
方景城昂首,眼含煞气:“那又如何?”
温琅从方景城那边回来的时候已到天快亮的时候,他在傅问渔这里就抱着一床薄毯在外间的小榻上闭上眼假寐过去,因为想的事情多,他到天都亮出鱼肚白色才睡着,便一觉睡到了晌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