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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英并不知道裴兆麟的纠结。
由于字难看,张小英没有重新编写教材的打算。 郁阳智商高,又有医术基础,没有手把手教的必要。 她得去做个人体模型才好。 其实最好是用真人,不过真人的话,无论男女,在时代的束缚下都不太方便。 张小英只能退而求其次,翌日便找许青林和许长生打听,“你们知不知道有谁的木工厉害,或者是可以烧制泥人的。”“娘要做什么?”
许青林不解,“怎么要做泥人?”
“别问这么多,到底有没有?”
张小英白了他一眼,“以后这东西说不定她们姐妹也用得上。”
许长生倒是认真想了想说:“我知道镇上有个李拐子会做木工,不过他脾气有些古怪,也不爱跟人来往,如今也少接活了,不晓得他会不会?”
“很厉害?”
“对,以前找他做木工,都得提前问过他什么时候有空才行。”
“嗯,我晚些到镇上问问看。”
张小英没抱多大希望,实在不行,只能让郁阳自己找了。 毕竟郁阳真正想学的应该就是针灸。 张小英开始一天带娃训练的日程。 许瑾瑜三人已经习惯,连许文聪最近也没这么弱,隐隐有追赶许瑾瑜的趋势。 他真的很争强好胜! 有好胜心是好事,但过头却不是。 等休息的时候,张小英批评了许文聪,“你再不顾自己身体乱来,我就要动手打你了。 “锻炼是为了强身健体,你因此伤到自己,那还有什么意义?”
许文聪低头委屈地道:“我只想向奶奶证明,我也不差……” “那就用伤害自己来得到我的注意?”
张小英厉声质问。
许文聪窥了张小英一眼,被张小英的神色吓到,顿时不敢吭声。 “许文聪,我愿意教你,是认为你并没有被惯得一无是处,但我现在对你有些失望。我这么用心教你,你眼中却永远只有输赢和旁人对你的评论!”“奶奶,我……” 张小英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你再这样下去,只会钻到牛角尖里,大福村就这么大,厉害的人有限。 “等你到了外面的世界你会发现,比你优秀的人更多,到那时候你伤害自己无人在意,是不是就要伤害别人了?”
“我没有!”
“文聪,人因为好胜而上进是好心,却不能将好胜变成自己行事标准。你可以努力跟别人比,绝不可以因此进入死胡同。 “而是要在不伤害自己和别人的前提下,想办法超过对方那才是正道。无法超越,就将其作为自己的标杆,不断鞭策自己提升!”
许文聪没有说话。 张小英摸摸他的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你会明白的,今天回去之后,多扎半个时辰马步反省一下自己。”
刚因为摸头仿佛吃了糖的许文聪在下一刻就有种被狠狠打了一棍子的感觉! 半个时辰的马步! 许文聪差点就哭了。 可他不敢。 他哭丧着小脸抬头,发现张小英方才的严肃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和。 许文聪瞬间觉得他又可以了。 奶奶对他还是很好的。 半个时辰而已,咬咬牙就过去。 张小英瞥见许文聪的神色变化,有些无语。 她是想着掰正许文聪性子,但好像许文聪更歪了。 别人妈宝男,他好像奶宝男! 到底是哪儿出问题呢? 张小英迷茫了。 回去之后,许文聪乖乖地自己多加了半个时辰扎马步。 张小英收拾收拾,就打算去镇上。 如今平岭坳的过山风已经去了更远的深山,张小英也放心让许长生他们去挖笋。 卖不掉也可以晒笋干,总之粮食有备无患,多多益善。 张小英还没出村子,就撞到有陌生人来村里着急打听她住哪儿。 “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小英直接上前问道,“我就是张氏。”
那人闻声看向张小英,急切地询问,“你真的是许家那位张氏吗?”
张小英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能不能请你跟我走一趟?我们村的刘仵作病得很重,吃了好几服药也不见效,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让我们来寻你,求你去看看刘仵作可以吗?”
他是个年轻人,心急如焚,又不敢拉扯张小英,只能双手合十苦苦请求。 张小英对刘仵作印象深刻。 女扮男装,一辈子都跟在跟尸体打交道,除非热爱,否则谁能这样坚持下来。 “行,你等等,我去拿药箱。”
张小英没犹豫,说完就折返回去。
“奶奶,你去哪儿?”许瑾瑜见她回来,“是要去给人看病吗?”
“对。”
“奶奶,我能不能跟你去?”
张小英顿住脚步,讶异回头。 许瑾瑜红着脸,似乎鼓起很大勇气,“奶奶,我能不能跟你学医啊?”
“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张小英的心咯噔,该不会是昨天听到郁阳要学医,所以她也要学?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从奶奶救了刘叔开始。”“就这样?”
许瑾瑜认真点点头。 她还很单纯,心思都写在脸上。 一如她所言那样,确实只是想学,而不是为了谁。 “那你跟我走。”
张小英并不反对许瑾瑜学医。 在大梁,科举经商这两条路只有男人能走,女孩子总是被灌输出嫁从夫,相夫教子的理念,好像除了依靠男人,就再也没有别的出路。 如果许瑾瑜愿意学医,就算她无法和时代抗争,至少拥有了在婆家立足的底气! 张小英带上许瑾瑜和年轻人匆匆赶去刘家村。 仵作是很遭人嫌弃的行当,人人都觉得仵作晦气,所以刘仵作孤零零住在山脚下,跟其他村民都离得挺远的。 这年轻人是刘家村一个孤儿,老实憨厚,是村里为数不多愿意来刘仵作家里的人。 也正是因为他,刘仵作病了才叫人发现,不然,怕是等她尸体发臭了才有人知道她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刘仵作性子有关系,她的屋子窗户开得很小,显得屋里十分阴暗。 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至。 许瑾瑜不禁捂住鼻子,“奶,这是什么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