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听着谢于归的话后,忍不住睁大了眼,心中也是有些蠢蠢欲动。 顾临月向来都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身边的银钱也从来没数。 大房长辈去的早,没人教着顾临月管家,而她向来也只晓得伸手要钱,从不会去打理自己手头的东西,像是银钱什么也都放在她和珍珠这里。 以往夫人克扣着大房的花销,顾临月只能从世子爷那里拿钱,后来多了谢于归,可就算是拿了银子顶多也只有个十两、二十两的,数目太少不好伸手,可哪怕如此她和珍珠也没少弄点碎银子贴补家用。 如今可是二百两,而且照着少夫人这意思紧着顾临月花销,说不定二百两完了还有二百两,那到时候只要她手指动一动,岂不是就能弄下不少来? 琥珀有些迟疑的看了谢于归一眼,心中蠢蠢欲动,却还是再确认了一次:“少夫人,奴婢真的可以?”
谢于归笑了笑:“我说了可以就是可以。”
反正这银子都算在顾临月和顾延脑袋上,将来有他们还回来,只不过…… 谢于归看着琥珀,“你弄银子我不管,只一点,把事情替我办好,否则……” 琥珀大喜,不仅不怕还连忙点头:“少夫人放心,奴婢定会将事情办好,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三小姐阔绰。”
不过就是哄着三小姐花银子,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了。 琥珀来时已经做好了打算,往后替谢于归当眼线,替她办事,甚至还做了准备替反害现在的主子取信谢于归,却没想到谢于归丝毫没让她做这些,只让她哄着顾临月花钱。 顾临月本就是个张扬跋扈的性子,又喜欢新奇玩意儿,以前是银子不称手才不得不忍着,如今有大把的银子在手。 琥珀有千百种办法能叫她把银子花出去,还让无数人瞧见。 …… 绿竹送走了琥珀之后,阿来瞧着少了不少的钱盒子不满道:“小姐,银子。”
小姐都没银子,干什么还给他们? 谢于归笑着说道:“放心吧,赶明儿小姐我好几倍的拿回来。”
她对着绿竹说道, “你留意着琥珀那边,没银子了就送些过去,别叫咱们这位三小姐委屈了。”
绿竹之前就听绣莹说过了世子爷回京的事情,也知晓谢于归让绣莹去找了那瘸子,满京城散布消息的事儿,刚开始她还有些不懂谢于归为什么会让琥珀这么做,可两厢一联系,她却隐隐有些明白了。 谢于归是想要捧杀顾临月,也同样是为着之后脱离顾家做筏子。 绿竹说道:“三小姐那头倒是没事,只是琥珀万一起了贪心……” “贪心也得有命拿。”
谢于归抱着汤婆子,“她是个聪明人,否则今夜也不会来我这里。”
“我给了她赚银子的机会,她自然也该懂得拿捏着尺度,至于她拿走的那些银子,只要不坏事儿就不必理会。”
谢于归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能被她捡回来利用的人大多都是背弃了原主的,那些人跟着她所求的无外乎是利益罢了,又想让人做事还吝啬着半点银子都不肯出,早晚得栽在自己的吝啬之上。 再说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回头她跟顾延翻脸总有人盛着这盆将银子还回来。 她不介意对着聪明人大方一点儿。 …… 季三通和许四隐带着人离开显安侯府后,又去了其他几处离荣和坊近的地方,可到底还是没将女贼找出来。 两人回去厉王府时,原是打算跟王爷回禀情况,没想着才到门口就碰着人从墙上跳了下来,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抓着手中短剑就朝着季三通头上斩去。 季三通吓得连忙后退,来人却紧贴着他不放,手中寒光闪烁,逼得季三通不得不动手。 半晌,季三通胳膊上挨了一下,一掌逼着来人退后,才抱着手怒声道: “胡阿小,你别过分!”
“再打老子要翻脸了!!”
胡辛被击退后,声音如同浸了冰:“你再敢叫一声。”
季三通看着对面的女罗刹紧抿了抿嘴,这名字当年本是长公主一时戏言,总喜欢叫着胡辛小小,可从长公主去了之后,这名字也成了禁忌。 胡辛不许任何人叫,一叫就翻脸。 季三通脑子里划过当年的事情,脸上一时间复杂,他摁着胳膊上被划破的地方紧抿着嘴对着胡辛说道:“你这疯女人,不是去了江阳吗,怎么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朝我下死手。”
胡辛冷眼看他:“长公主府是谁坏的?”
季三通顿时心虚:“这事儿又不怪我,我可守着规矩日日巡逻,谁知道哪儿跑出来个憨贼敢闯长公主府,还只弄了块牌匾抓着门环就跑。”
胡辛眸色一怒,季三通连忙急声道, “哎我说你,那长公主府里可好好的,什么都没丢,不过是少了块匾额……” 见胡辛手中短剑一扬,那模样就像是要找他拼命。 季三通连忙扯着许四隐挡在前头, “我说姑奶奶,是我错了还不行?”
“我没守好长公主府,可那贼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我已经尽力去拦了只是没拦住,那人一把子力气就算你遇见了也只有挨打的份。”
季三通从许四隐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来,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你看看我,要不是为了护着长公主府,我哪能被打成这样,那贼力气大的惊人,我打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她更厉害的,真不是我不想抓人,搁你你也只能瞧着人跑了。”
胡辛看着季三通跟猪头似的脸,冷声道:“我没你这么废物。”
季三通:“……” 忍了又忍。 妈的,你厉害,我忍。 许四隐被抓着大氅,瞧着季三通明明怂的厉害却依旧还嘴的模样有些憋笑,他上前对着胡辛说道:“这事儿不怪老季,那人出现的突然,又走的极快,连长公主府的大门都没入。”
“老季要真不拦,那人也不可能只扛着快门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