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这是属下找到的一张羊皮纸。”
紫仲把一张泛着古朴黄色的羊皮纸递给易南景。 当初他和小殿下才来下界不久,那时候起他就在考虑回去上界的计划。 他要和回去很简单,但小殿下和大殿下,则必须要等渡劫次才可以飞升上界。 后来他听说收集齐三块羊皮纸可以直接飞升,他便一直关注着这件事。 只是羊皮纸显然不是好收集的,他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一张,另外两张根本没影儿。 易南景这个时候已经想起来一切。 说来也巧,他本身就是姓易。 上界魔王和魔后一共有两个孩子,易南景随魔后姓易,而他的弟弟,则是随魔王姓云。 魔王很爱魔后,很爱很爱。 “我知道了。”
易南景接过紫仲交给他的羊皮纸随后朝他张开胳膊,意思要抱一抱云染。 他们现在的位置和魔宫有一段距离,沈鸢离开了,云宴初也不在,他没有继续在魔宫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他不知道易鸢去了哪,他准备先回九天战城,若是没找到人,他再去青云宗。 青云宗…… 他始终知道洛北潇是姐姐的师尊。 现如今姐姐是被她的师尊带走的,想来是可以在青云宗找到人的。 易南景就是叫易南景,南景是母后给他取的名字,亦是姐姐给他取的名字,他和姐姐,是有缘分的。 “大殿下,属下定会尽力寻找剩下的羊皮纸,上界之事拖的越久越是给那些恶贼缓养的时间,属下一定协助大殿下早日回归!”
紫仲信誓旦旦保证道。 易南景眯了眯眼,紫仲有些事情不清楚,可他是清楚的。 父王母后之所以这么简单就把魔界“送”给了恶贼,怕是已经打好了让他回去收复的算盘,他们就是想让他借机继位,二老好出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若不是这样,他死活都不可能做魔王的,他不想承担魔界,他想留给云染,可惜…… 易南景:“嗯,不着急。”
紫仲:?? * 洛北潇没有出去太久。 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云宴初围在沈鸢身边,一边扒拉着药一边说话。 云宴初:“易鸢,听我的,趁洛北潇不在我带你走。”
闻言,洛北潇一剑刺了过去,云宴初赶紧后撤,衣摆处断了好大一块布料,若非躲的及时,这剑怕不是早已经砍断了他的腿! 云宴初见是洛北潇回来了,胸腔中堆积的怒火一下子冒了出来。 “洛北潇!!!”
洛北潇没理会他的怒吼,他大步走到沈鸢身边,顺便隔开了云宴初。 洛北潇:“阿鸢,都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去青云宗。”
两人对彼此的身份心知杜明,可没有谁愿意挑破,甚至想永远隐瞒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沈鸢还没说什么,就察觉到了云宴初陡然外放的,独属于顶级大魔的魔气。 “去青云宗做什么?”
云宴初背着一只手在身后,目光在洛北潇和沈鸢身上轻轻扫过,身后的手扣进掌心抠出了血。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易鸢和洛北潇达成了协议,易鸢要随洛北潇回他老家。 哪怕云宴初口口声声说洛北潇喜欢自己的徒弟,但同为男人,他很清楚对方对易鸢的目的。 这个禽兽! “易鸢,你不要被他骗了。”
云宴初对沈鸢说着,“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他对你定是抱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洛北潇这个时候已经握住了沈鸢的胳膊,沈鸢坐着,他站着,看着她认真的说:“别信他。”
沈鸢眸心微动,侧脸的线条极其柔和,云宴初心慌意乱,周身的魔气大面积的外散开来,别说是易园,就是整个九天战城,都感受的到,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她站起来面向云宴初方向,她自是知道两人之间有矛盾,她向来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云宴初死死的盯着她,余光旋转在女子被洛北潇握住的胳膊上,那么亲密的动作—— 男人一双桃花眼渐渐染上了赤色,一直以来被压抑的某些感情破土而出,他的情绪已经不允许理智管辖,上前一步就要把沈鸢拽过来。 谁知云宴初身体突然晃了一下,膝盖失力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瞳孔骤缩。 他的腿明明早就养好了。 怎么还会这样。 沈鸢:“你戾气太重了。”
之前她就说过,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负面情绪。 云宴初第一次痛恨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 “都说好了你会医好我。”
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哑着声音低声说。 沈鸢眸心微动。 她确实这么说过。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突然加大了一些,沈鸢抬头,一眼撞进了男人幽深炽热的凤眸里。 要说洛北潇最介意的人,非云宴初莫属,易南景都比不上他。 阿鸢明显对他心软,他们之间相处了那么久,他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又经历了些什么。 他永远不会忽略,上次他是从魔宫把阿鸢带回来的。 沈鸢抬手握上洛北潇的手,轻轻揉了一下,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洛北潇没动,沈鸢无奈。 两人在这边无声的拉扯着,云宴初心脏一揪一揪的疼:“我想去南域拿轮椅,以后就在南域医治。”
他说。 魔尊的语气有些执拗,仿佛不是在和沈鸢商量,却有带着些想被对方顺遂的恳求。 明知道对方很有可能会拒绝他,可他依旧提出来了。 南域对他和易鸢的意义不一样,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没有洛北潇,在南域洛北潇就是个外人! 他一直徐徐图之了这么久,洛北潇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了很重的危机感,甚至觉得,易鸢和洛北潇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不敢深想。 洛北潇似乎没打算干扰沈鸢的想法,比起去青云宗,洛北潇更想去看看,他们说的南域,是什么样子。 都是他不知道的,被云宴初拿来直接挑衅他的。 沈鸢想了想说:“好。”
云宴初松了一口气,顿时有了和洛北潇叫嚣的勇气,他终于抬起头,用早已经平复好的语气跟沈鸢说:“我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