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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班学子听着姜璃之言,都觉得极有道理,“我觉得姜璃说的极是,说不定裴钦日后还真是咱们的师父了。”
赵珩看着他们一众人都认定陆宛芝心上人是裴钦,便轻声冷哼。 他倒是好奇到时候他们得知真相,叫自个儿师父时的神情。 赵珩没想到,陆宛芝与裴钦定下婚约的传闻在此后几日之中愈演愈烈。 整个清澜书院的学生都有在传言陆宛芝与裴钦好事将近。 晚膳之后,赵珩到了陆宛芝的书房之中,便委屈至极道:“你可有听到这几日书院之中的传言?他们都在说裴钦是你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婿。”
陆宛芝倒还真没有听说此事,见他吃醋道:“你也知晓裴钦喜欢的是你而不是我,管这传言做什么?”
赵珩道:“上回去城隍庙之中给裴钦算命,说他命中有二婚女子为妻,等这次旬休回到王府了,我就找大嫂去给裴钦介绍一个和离的姑娘给他。”
陆宛芝轻轻笑了笑,“这长安城勋贵人家之中,和离之人可是少之又少,若不是孙克要我将私生子认在我的名下,我大概也是不会闹着要和离的。 一如沈洛之的妹妹沈曦,被夫君欺负成这模样,还得忍着。”
赵珩庆幸道:“好在你和离了,否则我这辈子就没有没郡王妃了。”
陆宛芝笑了笑道:“民间和离的姑娘倒是不少,只是裴家是极为看重门第之见的,看来那个算命先生也未必是灵验。”
赵珩道:“旬休那日让嫂子多多注意注意,万一就遇到了一个勋贵人家里头有和离的呢?”
陆宛芝想着,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 九月十九日午后,放了旬假,刚一下学,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就来接赵珩与她。 太后娘娘所派来的马车极为宽敞,足像一个小屋子,里边还有一张木榻,赵珩躺在了马车里边道:“好几日没有见皇祖母了,还是皇祖母惦记着我。”
陆宛芝拿出了铜镜,问着马车外的玉竹要了胭脂,对镜化着妆容。 陆宛芝见着胭脂盒里边的胭脂少了大半,埋怨着赵珩道:“你瞧瞧,这几日里胭脂被你糟蹋了大半。”
赵珩轻笑着道:“明日我去长安城里给你买十盒胭脂。”
进宫后,赵珩与陆宛芝一路前去了慈安宫之中。 皇太后早已等着他们两人而来了。 陆宛芝入宫便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 赵珩走到皇太后跟前道:“皇祖母,这几日我可太想您了,要是宫中离清澜书院能近些就好了。”
皇太后听着赵珩之言轻轻一笑,问着陆宛芝道:“哀家听闻小六也要去清澜书院了?”
陆宛芝点头道:“正是,华盈公主殿下说了六皇子自幼向往清澜书院,我见六皇子文采好,便也答应他入了清澜书院。”
太后娘娘对着陆宛芝道:“既然小六去了清澜书院,你就好好照顾他。”
陆宛芝道着:“娘娘放心,我让六皇子与小郡王住在一个院落里,小郡王也会好好照顾六皇子的。”
太后看着赵珩,笑笑道:“珩儿能自个儿照顾好自己已是不错了,哪里还能照顾得了小六?”
赵珩道:“皇祖母,您太小瞧我了,我会好好照顾六王弟的。”
太后道:“算是长进了,对了,听闻明日是太子妃弟弟升官办宴会,你替哀家送个礼给孟家那小子。 孟家小子自幼陪着你玩,这下子也总算是立业了,珩儿,你两个好兄弟一个成家一个立业,你也要抓紧了。”
赵珩朝着陆宛芝一笑道:“孙儿会抓紧考中功名成亲的,毕竟芝芝都已梦到我们的孩儿了叫她娘亲了,她这般急着嫁给我,我可不能让她失望。”
陆宛芝:“……” 太后笑着看向陆宛芝的腰间,欣喜道:“莫不是已有孩儿,是胎梦吧?”
赵珩连道:“皇祖母,孙儿可是正人君子,芝芝也是名门闺秀,我们两个怎会在成婚前胡来呢?”
太后对着陆宛芝笑了笑道:“是哀家糊涂了,宛芝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宛芝连声道:“太后娘娘您言重了。”
陆府之中。 梅清烟没等回来陆宛芝,倒是等到了先行回来的玉竹。 得知是太后娘娘把陆宛芝叫到了宫中用膳,梅清烟甚为怀疑,这太后娘娘对宛芝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陆腾归来之后,梅清烟便将此事告诉给了陆腾,陆腾一笑道:“太后看中宛芝不是好事吗?”
梅清烟担忧道:“伴君如伴虎,你也算是天子近臣,可知伴着太后也并非是件容易之事。”
陆腾道:“太后娘娘极为宠爱小郡王,宛芝乃是小郡王的先生,太后娘娘叫她进宫定是为了小郡王的学业,你莫要过于担忧了。”
陆宛芝与赵珩在慈安宫之中用完膳后,陪着太后娘娘在宫中走了一圈消食。 正巧在宫中遇到了惠妃娘娘与六皇子,六皇子的神色很是委屈,小小少年的眼中还闪着泪花,可谓是我见犹怜。 惠妃娘娘连行礼道:“母后。”
太后娘娘问道:“小六怎么哭了?谁欺负小六了?”
惠妃娘娘道:“母后,正好今日陆姑娘也在,陛下不许小六前去清澜书院里边念书,这些时日有劳陆姑娘做准备了,看来小六是无缘清澜了。”
陆宛芝连福身道:“娘娘客气了,六皇子殿下未能来清澜书院,是清澜之损失。”
赵珩倒是高兴,原本陆园之中有姜璃就烦,赵琼不来可真是太好不过了。 太后对着六皇子道:“陛下也当是觉得你年纪小,你的确还是年纪小了些,宫中念书也是极好的。”
赵琼白嫩的脸上还是难掩委屈之色,“是,皇祖母。”
赵珩与陆宛芝陪着太后娘娘回到慈安宫之后,便又去了一趟中宫拜见皇后娘娘。 不曾想陛下也在皇后宫中。 陆宛芝连行礼道:“臣女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景元帝见着陆宛芝便道:“当年陆老相爷做清澜书院的院长之时,哪怕皇子入书院都要考卷得了众先生评优甲等方能入学的。 清澜书院既是大盛第一书院,而今收学子怎得如此随便了呢?六皇子的学问远远不及清澜书院的门槛,怎可入学书院?”
帝王不怒自威,陆宛芝心下骇然,连声应道:“是,臣女知错了,日后定会严加控制进清澜书院之学子的。”
赵珩在一旁道:“皇伯伯,是华盈妹妹开口让小六进清澜书院的,公主殿下开口,您让宛芝怎敢拒绝呢?您怎能只责怪宛芝呢?”
景元帝道:“朕也没有责怪陆姑娘,只是让她日后注意些罢了。 你呀,当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你们二人打算何时成亲,朕也可给你们赐婚锦上添花?”
赵珩笑笑道:“等我考中春试了,自会来向皇伯伯您讨要赐婚圣旨的。”
陆宛芝出了宫门之后,由赵珩送着她回到了陆府。 回了陆府之后,陆宛芝想着方才陛下之话语,便去前院书房找了陆腾。 陆宛芝与着陆腾商议了陛下不让六皇子进书院一事。 “爹爹,当初小郡王连四书五经都不会入了清澜书院,都没见陛下说什么,可今日六皇子要进清澜书院,陛下便不许六皇子入学……” 陆腾摸了摸胡须道:“陛下当年夺得这九五之尊可是不易,未免日后子嗣祸端,是以太子殿下一出生就是太子,几位皇子比起太子殿下来,也都不受陛下之看中的。 而今我们陆家尚了六皇子的胞姐华盈公主,陛下怕是已有担忧我们陆家会帮衬六皇子殿下了,清澜书院人才济济,六皇子进清澜书院怕有招揽贤士之嫌。”
陆宛芝道:“难怪一开始陛下都不愿让华盈公主嫁到陆家的。”
陛下是知晓太子抢走孟静姝的真相的,而陆家之中除了她还无人知晓。 陛下应当也担忧陆家知晓真相之后,会转而支持六皇子殿下。 这一次的清澜书院也不过是一个警告而已。 陆腾道:“你娘方才说的是,伴君如伴虎,看来明年开春选秀时,你们姐妹三人之中,得有一个进东宫,表明我们陆家对太子殿下不二的忠心。 宛芝,你可想进东宫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