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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知县府之中。
赵珩踏入知县府里头,便见到了好几个眼熟的内侍与宫女,一问才得知乃是两月前太后娘娘就派过来了的,为的就是赵珩到的时候能有用的得心应手的人。 陆宛芝见着太后娘娘考虑如此周全,也乐得享福,这一路赶路歇的都是客栈,陆宛芝还真的是没有好好歇息过。 沐浴一番之后,陆宛芝只觉得神清气爽。 赵珩逛了一圈知县府,对着陆宛芝道:“此处知县府是新造的,若是哪里有你不得心意的,我让人来改改的。”陆宛芝笑笑道:“已很好了,不必再改了。”
赵珩让着众人下去之后,便将陆宛芝抱上了床榻,“芝芝,我都忍了一路了,今日总算是可以吃陆小鸭子了……” 这一路住的都是客栈驿站,虽说是新婚燕尔,但赵珩也不敢与陆宛芝行房。 今日回到了知县府之中,他早就不愿忍了。 陆宛芝推着赵珩道:“你先去洗洗。”
赵珩道:“等会一起洗就好……” 陆宛芝伸手推了一把赵珩道:“快去洗。”
赵珩将陆宛芝打横抱起道:“那就一起去洗。”
陆宛芝:“……” 县衙里面的浴池也是刚造好的,奢华堪比王室之中的泉池,容纳两人可谓是绰绰有余。 水汽氤氲间,不断有水溅出在池外,打得外边的石板全都绽开一朵朵的水墨花来。 成亲这一月以来,还是头一次如此胡闹。 等丫鬟们进来换水的时候,陆宛芝简直就是羞得不敢见人,将头埋在赵珩的肩上。 等着丫鬟走后,她才在赵珩的肩上狠咬了一口。 赵珩吃痛道:“陆宛芝,你谋杀亲夫呢!”
陆宛芝沙哑着嗓道:“太胡闹了!日后可不许如此了。”
赵珩将陆宛芝抱在怀中道:“你我夫妻,怎么就是胡闹了呢?”
陆宛芝见着小赵珩又有动静,可不想再换一次水来洗,连问着赵珩道:“对了,你何时能看得懂账本了?”
赵珩道:“看不懂,不过我用脚指头想想就知晓姒砚那小子看不起我,定会用假账本来敷衍我,对了,这几日你教我怎么看账本,定不能被姒砚那小子逃脱过去。”
陆宛芝道:“我看那姒砚是个不可小觑之人。”
赵珩轻哼道:“再是不可小觑,也不过就是一个商户,实在不行我就动用明州军队……” 陆宛芝道:“明州军队岂是这么好动的?你今日动了明州军队来山阴,明日就有人状告你私自动用兵马,给你治下造反之罪!”
“皇伯伯才不会信我要造反呢!”
陆宛芝道:“陛下不信是不信,可陛下不得不惩罚于你,否则其他王爷见状效仿如何是好?”
赵珩闻言略低头,握着陆宛芝的手道:“芝芝,你信我,对付他们这种商人,与他们周旋动文人那套手段乃是不行的,唯有动真刀真枪的才行!”
陆宛芝看着赵珩的眼睛道:“你务必要注意,那姒砚许是不会杀了你,但说不准会对你使计。”
赵珩点头道:“嗯。”
…… 楚王的船是翌日到的,楚王听闻赵珩已到了山阴也没有下船。 赵珩见着楚王都没有下船来山阴衙门之中看看,气得鼻子一直哼哼。 渡哥儿察觉到了赵珩生气,拉着赵珩的手道:“珩叔叔,叔祖父带我钓了好多的鱼鱼呢。”
赵珩被渡哥儿拉到了鱼缸处,“就这些小鱼,也值得你喜欢。”
渡哥儿道:“叔祖父可厉害了,他说郡王叔叔小时候见他钓的鱼,会很开心呢。”
赵珩听着渡哥儿此言,已快要没有这个印象了,那时候他也就渡哥儿的大小,娘亲还在,一家三口去山泉处玩,楚王带着他下山泉里抓鱼。 山泉清澈并没有鱼,而是王府的小厮特意扔的半死不活的鱼。 那时候的赵珩还觉得楚王甚是厉害,后来才知晓那是楚王为了不在他跟前丢脸而找的半死不活的鱼。 陆宛芝见着赵珩的神情,握住了赵珩的手,朝着他轻轻一笑,“明州不远,等旬休的时候,我们可去明州瞧瞧的。”
赵珩望着大船愈发远去道:“谁乐意见他了,我恨不得他离我越远越好。”
“赵小鸭!”
陆宛芝道,“可别嘴硬了。”
赵珩道:“你才是陆小鸭子!”
渡哥儿抬眸看了看陆宛芝,又看了看赵珩,“我也要做小鸭子,我叫李小鸭子。”
赵珩点了点渡哥儿的脑袋,“错了,你也是赵小鸭子,你改姓赵了!”
“我明明姓李的,我叫李渡!”
渡哥儿插着小腰道。
赵珩道:“不不不,你叫赵渡。”“我姓李!”
渡哥儿气恼道。
陆宛芝见赵珩还要再争,拉住了赵珩的手道:“你别与渡哥儿争论了。”陆宝莹在一旁道:“要我说渡哥儿还不如跟着玉禾姓陆呢!那梁王根本就不想认这个儿子!”
陆云萱在一旁低头道:“嗯,我也觉得渡哥儿改姓陆比较好,渡哥儿,要不要跟萱萱姐姐一个姓?”
渡哥儿仰头看着玉禾道:“娘亲,我可以姓陆吗?”
陆云萱道:“当然可以!”
玉禾倒也没说什么,渡哥儿的姓如今已不是她说了算的。 众人回到了县衙之后。 陆宛芝便问着陆云萱道:“萱萱,你先前在老宅三年,可知晓陆宜芳?”
“陆宜芳与陆宁苒走的比较相***日里不与我交好的。”
陆宝莹道:“陆宁苒这三年性情大变,没少听陆宜芳撺掇呢。”
陆宛芝了然,陆宁苒先前文文静静的,这三年势必是受了不少影响的。 陆宛芝将陆宝莹与陆云萱安排住在了后院里,将玉禾安排在了自个儿的院落旁边,别的不少,渡哥儿的身份到底是不一样了的。 陆宛芝到了玉禾的房中道:“玉禾,你与渡哥儿现在此处住着,若有何处少得尽管来与我说。”
玉禾连道:“姑娘,我这怎么敢当呢……” 陆宛芝拉着玉禾坐在了床边道:“我先前一直忙着婚事,婚后也一直没来得及与你谈心,玉禾,你对梁王的想法如何?”
玉禾道:“姑娘,我对梁王的想法如何并不要紧,当年我以为是李律,我是恨着他的。 可我不可不嫁给他,若是这件事情被任何人知晓,都会让姑娘您在武安侯府的日子更难过…… 后来有了渡哥儿,我一心在渡哥儿之上,也不说恨不恨了。如今我对梁王真的毫无感情,我不喜欢梁王,却也不恨了。 但我绝不会在那个赝品还在王府未发丧的时候,就带着渡哥儿回去的。”
陆宛芝拍了拍玉禾手背道:“我可怜的玉禾,渡哥儿如此听话乖巧,你日后会苦尽甘来的。”
玉禾抬眸对着陆宛芝笑了笑。 “阿嚏,阿嚏!”
门口传来了一阵打喷嚏的声音。
陆宛芝便出了门,见着赵珩与渡哥儿玩着鱼,一直摸着鼻子打喷嚏,“谁在骂本郡王!阿嚏。”陆宛芝道:“让你昨夜里在浴池里胡闹,这会儿冻出来了吧?你还要不要胡闹了?”
赵珩满脸喜意地看着陆宛芝:“现在吗?当然要!阿嚏!”
陆宛芝:“……”赵珩听不懂人话的老毛病又犯了。 …… 长安城之中。 梁王府之中,淑妃对着梁王道:“明日就是端午了,你去接着玉禾母子明日一起进宫过端午,珩儿走了,你皇祖母担忧得不行,让渡哥儿去逗你皇祖母开心开心。”
梁王应下之后,便去了一趟陆府。 便听得一个小丫鬟道:“难为王爷还记得玉禾姐姐呢,玉禾姐姐与渡哥儿早离开陆府了,我家姑爷让我给您带一句话,下次就只能接个屁回王府了,还下次呢!”
梁王蹙眉道:“你竟敢跟本王如此说话?”
小丫鬟瑟瑟发抖道:“是姑爷让我传话的,请王爷莫要怪罪于我!”
梁王心中暗骂了一番赵珩,他自小对这个弟弟也不薄,赵珩就是这么对他这个哥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