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给萧伟挑完沙子,消完毒擦完药,才发现小家伙手上也擦伤了。 真是可怜的娃,昨天中暑,今天还没完全恢复,又来一顿皮肉伤。 祖国小花朵都摔开瓣了。 全部擦完药,处理好伤口,收拾好东西,萧诚已经做好饭了。 满桌美味佳肴,热气腾腾,都是家常菜,味道却堪比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开,直接两大碗饭。 白露觉得两大碗饭很正常,毕竟她中午没吃饭,饿了这么久,她应该吃三碗饭才对,虽然但是有点不好意思。 在喜欢……在萧诚面前,吃三碗饭,有亿点点尴尬,怪不好意思的。 好在,萧诚也没和往常一样体贴的给她装饭,而是装了一碗排骨汤。 还说:“你中午没吃饭,吃太多难消化,晚上再吃点宵夜。”
白露一口汤呛……咳直接咽下去。 第三碗饭直接被体贴换到晚上了。 就,挺好,挺好的。 “大嫂中午没吃饭吗?”
萧伟给白露夹了一块肉,一脸担心。 “吃了面包和牛奶。”
白露把汤碗里的肉夹起来吃掉,笑了笑。 “没有饿着。”
“那就好。”
萧伟抬头看了看对面给白露续汤的萧诚,放下心,大哥那么紧张大嫂,不会让大嫂饿肚子的。 “那就晚上的宵夜再吃饭吧。”
白露被小家伙毫不拐弯抹角的强行补中午饭方式,惊到直接咳出声。 “不用了,太麻烦了,而且晚上宵夜吃饭也不好消化,吃面条就好了,我喜欢吃面条,面条好吃。”
宵夜果然吃面条。 还是萧诚亲自下厨,白露在烧火,这个工作,她最近做很多次了。 轻松,又能观摩萧诚掌勺的风采,除了有点热,其它都很好。 热也不怕,她有小风扇。 可怜的是大佬,做饭没法吹风扇,风扇不能端到灶台上,会把油烟吹得到处乱窜,油烟污垢也会沾到风扇上。 只能委屈一次又一次了。 白露看着萧诚单手打鸡蛋下锅的封神名场面,惊叹不已。 忽然想到,考完试回来路上,她问萧诚,大老板有没有为难他的事。 萧诚当时说,大老板确实跟他提了留下的事,他没同意就作罢了。 白露抱他时没闻到血腥味,也没摸到他身上有伤口,就没再多想。 回来路上却想到,大老板既然想让萧诚继续为他效命,肯定不会真的杀她,抓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萧诚过去。 既然如此,大老板岂会轻易放过萧诚,萧诚不同意就放他走。 白露犹豫了一下,觉得人在眼前,没必要猜来疑去,不放心就直接开口问:“大老板没让你做什么事吗?”
萧诚大抵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语气认真:“我不会再给他做事,用了一个奸细换离开。”
若萧诚只说没有,白露不信,但他说了奸细,她已然信了八成。 “谁家的奸细?”
萧诚边拿着筷子把面条夹到碗里,边说:“何永利。”
这就有点意外又合理了。 大老板想培养千手对付何永利,殊不知人家早已打入他内部。 白露为萧诚多年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风格点赞。 他肯定早就发现了奸细,就是不说,反正又不碍他的事。 他只是给大老板工作,又不是给大老板卖命,忠肝义胆与大老板无关。 至于大老板心里怎么想,如何认为,那是大老板自己的事。 白露没怀疑萧诚的理由,因为面条已经煮好了,被萧诚夹到碗里,放到桌上,叫她过去吃宵夜了。 三人份的宵夜,一人一碗,量刚刚好,白露的碗最大,全装完了。 她:“……” 只能叫小伟同学过来吃宵夜。 萧伟在主屋开着电视写暑假作业。 祖国小花朵有一项,非常强大稀有的异能,边看电视边写作业。 萧伟来到厨房,看到白露的大碗面条,一点也不好奇,觉得理应如此。 也没接收到白露的分享目光,坐下就安安静静吃自己的面条,头也不抬。 满口香味美滋滋。 白露也美滋滋,她发誓半个月内,不,三天内不会再吃面条。 此后两天,都是萧诚亲自送白露去考场,亲自接回家。 白露的安全行程,没再出现任何问题,高考顺利结束。 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压在白露心里的事,日思夜想的事,晚上经常梦到的事。 白露晚上和萧诚说了要出一趟远门,萧诚略怔,只说了让她早点回来。 第二天早上却送她到南市火车站。 从镇上到省会首府南市,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转了几趟车才到。 火车站里人很多,有的背着行囊候车,有的大包小包,带桶带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下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艰难穿梭,去有回家乡的汽车站坐车回家。 萧诚陪白露去买了票,陪她等车,给她买了路上吃的东西。 目送她上火车,去找她的家人。 绿皮火车驶离站台,白露眼中最后一幕画面,是萧诚停在原地的身影。 她心绪复杂,从新镇到南市,一路没说什么话,他也没说。 有些事,或许大家都心照不宣。 从南市到京城,坐火车要30个小时,没手机,没报纸杂志,没有任何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等待的时间很漫长。 萧诚给白露买的票是卧铺,靠窗,白露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风景,心中思绪万千,有期待,有思念,也有彷徨。 白露出生在1999年春天,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世间美好的日子。 二十三年温暖幸福,家庭欢乐的美好时光,结束在百慕大金三角。 现在白露在九十年代,按世界时空运行轨迹来算,爸妈比她大不了多少。 二十七岁的爸爸,还不是最高人民法院的首席大法官,只是高级法官。 二十五岁的妈妈,也还不是税务局高管,只是税务局一名普通职员。 家属院也不是记忆里生活的独栋小楼,而是小时候调皮,学醉拳一拳打倒爸妈房里的铁皮盒,散落一地的老照片其中一张,爸爸妈妈结婚后的第一个家。 第一处家属院小区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