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李汝华与黄克缵俩人一同出了宫门。李汝华,字茂夫,睢州(今河南睢县)人。明朝万历八年进士。授兖州推官。征授工科给事中,天启元年(1621年)得病请求辞官归乡获准,加太子太保。不久病逝,谥恭敏。《明史》记载:“练达勤敏,立朝无党阿”、“独加赋之议不能力持,驯致万方虚耗,内外交讧。”
黄克缵(1550年—1634年),字绍夫,号钟梅,明朝大臣。民间称其为“黄五部”。福建晋江梅林(今石狮市永宁镇梅林村)人。1619年,与泰宁候李良弼主持京营戎政,并请南直录及福建工匠几十人到京师铸炮,1620年铸造3000斤,2000斤,1000斤大炮三十六门,弗朗机炮十二门,以备援辽之用。李汝华与黄克缵是难得的不党不群中立派正直能臣,可惜都年过60。黄克缵:“茂夫,今日,皇上的所为其意为何?”
“绍夫,我可不相信你没看出来,今日皇上为什么点名杨链,姚宗文,黄嘉善三人做答?”
黄克缵点点头:“他们三人,清议好言,弹劾小事引大争,废事久持,激争好名,引圣上不喜!”
李汝华:“善!”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今天,皇上点名出班问对的三个人,平时喜欢空谈言事。不管是宫内的事还是宫外的事,从小事来引发政敌双方大攻击,耽误朝廷正事的处理。而且非常喜欢争名声,缺乏大局观,所以呢,皇上不太喜欢他们。然后李汝华回答是的,是这样的!黄克缵:“这皇上对辽东的布局,及对待朝臣的态度,可以看出,这皇上不像是没读过书的人。但也不是那种饱读诗书的,好像是突然之间被人灌输了一些什么学识,虽然还有点生涩,但是在大事情处理上,可以说是直击要害!”
李汝华:“皇上或许遇见了高人吧,但高人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皇上虽然说也年幼,但咱们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黄克缵幽幽的说:“那时与同学,同门苦读诗书,研学圣言圣意,常常高谈阔论,意气风发,常常自觉是大明朝廷的栋梁之才,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便可以为国为民做大事!”
李汝华:“是的,我那时听到了戚少保的诗: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当时是我的心里就燃起壮志豪情,涌起为国为民之心。那时的我们,就像现在,如今的皇上。我们已经蹉跎岁月那么久了,绍夫兄,你的血还是热的吗?”
黄克缵郑重的说:“莫道桑榆满,为霞尚满天!”
李汝华:“那咱们就临死前,扶皇上一程吧,也许他想做的事,就是我们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梦想!”
俩人哈哈大笑,仿佛是突然年轻了一样!第二天,乾清宫。朱由校私下招见了勋贵英国公张维贤,成国朱纯成,泰宁候李良弼。三人见礼之后,安静的坐在一边,经过昨天的大朝会之后,三个人已经不敢继续轻视这个年仅16岁的小皇帝了。现在皇帝手里可是有兵力依仗的,御马监上万禁卫亲军,通州秦良玉的白杆兵酉阳兵神机营上万。更别说皇上手里还有东厂及锦衣卫。朱由校:“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二十几年后,农民起义军攻占了京城,但是没过三个月,辽东那边的女真鞑子就破了山海关,并且击败了农民起义军,占领了咱们的紫禁城!”
“你们说,这预示着什么?”
三人一听,皇上你说的这个梦也太吓人了,这让我们怎么回答?难道我们说大明真要完了?又或者说, 这样的梦绝对不会出现,我们勋贵马上带上精兵强将灭掉辽东鞑子?朱由校:“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你们头上的爵位是怎么来的?”
“是跟着洪武大帝,战张士诚,灭陈友谅,千军万马挥军北伐,抛头颅洒热血,扫蒙元至漠南漠北,这是何等的壮志豪情,英雄气概!”
“如果你们的先辈起死复生,见到你们的现状,咱们京师的勋贵都成了一群绵羊,会何等的心痛和伤心呐,他们打江山流的那些血,是不是白流了?”
“莫非大明朝完了,改朝换代了,也跟你们没关系了吗?”
“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那朕就无话可说!朕亡国之日,即使没有一人在朕身边,朕也一定会战死在东华门,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明朝皇上!”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三人跪倒伏地:“臣等罪该万死!臣等不愿做亡国之臣!望皇上给勋贵一次机会啊!皇上!”
朱由校看着他们三个人,久久不语。心里说,李小岚的办法还挺好使。当日李小峰和李小岚穿越来1620年之时,他曾经问过他们一个问题。现在大明的勋贵该如何处置?当时李小峰的意思是,抓他们一批抄家,但是她妹妹不同意。她当时是这么说的:“皇上的刀只有悬在头上的时候,威胁最大,反正要让他们觉得那刀随时会落下来,但是呢,他们如果听皇上的话,重新做人,也有机会逃出生天!”
“你要跟他们讲未来大明朝灭亡后他们的的悲惨现实,然后又给他们缅怀起大明朝开国将门们。他们是如何的为国为民,舍生忘死,抛头颅洒热血才赢得公,伯,候各种传十几代的无上荣耀爵位!”
“最后,开诚布公的说,皇上你想改革,振兴大明,他们是不是支持的你?如果当时他们被你说的羞愧不已,泪流满面,那你就可以把你的计划说出来,让新贵们每家都送儿子到通州军营里训练改造,成不成才没关系,只要他们成为质子就行,然后呢逼着他们签字画押!”
“再过几天,他们醒悟过来,反悔已经晚了!”
现在,小朱,摸着自己还没有长出胡子的下巴,心里面计划,到底要坑他们多大程度?在他们当中,应该是打一派拉一派吧!对,就是这样,李小岚早就说过了,政治就是把自己同盟弄的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于是朱由校把自己早就写好的计划书递给了三位勋贵,让他们签字画押按手印!于是还在痛哭流涕的三个人,就稀里糊涂的签下了这份不平等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