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瞄向他的时候却对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穆锦萍,“……”所以,这人果断有问题!穆锦萍越想越觉得好奇,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两眼,却还是没能瞅出个所以然来。那人将穆锦萍的反应看在眼里,抿着嘴偷笑,趁着那俩官差走在前面没注意,这才飞快和穆锦萍贴了下耳朵,“我是绿依啦。”
穆锦萍愕然一惊。绿依?这,也差太远了吧?女扮男装的不是不知道,可能扮得这么成功,连块头身高,甚至脸都这么‘面目全非’,还是着实让人叹为观止!进了公堂,果然就见高煜头束冠玉藏青华服慵懒斜坐在公案后。说是陪审,却愣是将俩正主给挤去了一边凉快,乍然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主审官呢。再看那高挂的‘明镜高悬’字样匾额,就无端多了丝滑稽的味道。随着穆锦萍到场,穆锦槐和穆锦瑶也相继被带进堂来。伴随着堂鼓敲响,三班衙役高喊威武,震得人耳膜都跟着一阵嗡鸣。穆锦萍强忍着捂耳朵的冲动,就见高煜毫不避讳的抬手挖耳朵,一脸的嫌弃。嘴角勾了勾,不禁有些好笑。高煜不动声色的看了穆锦萍一眼,这才扭头看向葛兴,“葛大人,人既然到齐了,便开始吧。”
话虽这么说着,惊堂木却摆在他自己手肘边。葛兴瞥了远远摆在公案上的惊堂木一眼,果断舍了该有的流程,只管转头对几人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三人这才纷纷下跪。“民女穆锦萍参见十四皇子殿下,钦差大人,知府大人!”
“草民穆锦槐参见十四皇子殿下,钦差大人,知府大人!”
葛兴下意识的又瞥了一眼高煜,这才道,“穆锦瑶穆锦槐,你们状告穆锦萍毒杀莲心一事可有证据?”
穆锦瑶也偷摸的瞥了似笑非笑的高煜一眼,背心有点冒汗,却还是昂着下巴道,“回钦差大人,民女手上这只药瓶就是!”
说着托着瓷瓶的手往前一伸。侯立一侧的师爷赶紧下去将瓷瓶接过,转手呈给了葛兴。这案子审得其实颇没有章法,一上来就直接问原告要证据,却是连半句申诉的机会也没留给被告,可却也拿捏到位,让人难以从中挑刺。对此,高煜笑容森冷,却也不做打断,而穆锦萍静静跪在一边同样不着急,那淡然自若,倒颇有种观看猴戏的闲适。然而葛兴此举,当真高煜的面,却是相当没把人放在眼里。可人家表面功夫到位,连主审位都让出来给皇子坐着玩儿了,自然也不能扣他一个藐视皇家的帽子。葛兴接过师爷呈上的瓷瓶只是拔开瓶塞闻了闻就放下了,看向穆锦萍道,“穆锦萍,你可有什么话说?”
“那个根本就不是我的。”
穆锦萍咬死不承认,“穆锦瑶随便找只瓶子装了毒药,就拿来做证物,我要是认了,也就太冤,民女冤枉,还请钦差大人明察!”
“这个明明就是你前天傍晚在我被咬伤脚后亲自交给我的,你还想抵赖不成?”
穆锦瑶道。“我之前遭人绑架,侥幸逃脱直到前天傍晚才回家,当时急着去见母亲,连你的面都不曾见过,又是几时给你的药?”
穆锦萍语气不急不缓。“哼,当时你我就是在熙宁院附近碰的面!”
之前在家里穆锦萍就抵赖不认只瓷瓶过,不过穆锦瑶自认这是自己外公的地盘,所以底气十足。“那你方才怎么不一并说是熙宁院了,得我说了你才补上?”
穆锦萍挑眉,眸底却带着锋利冷锐,“凭空捏造个证物就想栽赃陷害自己的妹妹杀人,你们可真不愧是一对好兄姐!”
“穆锦瑶,你说这只瓷瓶是当时穆锦萍给你的,可以人证?”
钦差大人见穆锦瑶明显处于下风,忙接话问道。“有!”
穆锦瑶道,“当时民女丫鬟巧儿就在身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那我还有人证呢,当时李妈妈就带着我往熙宁院去,她也可以作证,我根本就没碰见过你!”
穆锦萍直接拿话将她。“除开这两人,你们可还有其他人证?”
葛兴皱眉道。穆锦瑶想了想,知道自己无论说出哪个身边人,穆锦萍也能同时搬出一个来,只得挫败的摇了摇头。却听穆锦萍接道,“我有。”
葛兴看向穆锦萍,直觉今儿这案子审得忒拉低智商。穆锦萍接着道,“当时在熙宁院附近,我们确实有碰上个人,但不是穆锦瑶,而是徐妈妈,徐妈妈是祖母身边伺候的人,自然能站得公正公道。”
“你……”穆锦瑶很是吃惊,没想到穆锦萍居然还能捏造出这样的虚假来,她们熙宁院碰上可是实实在在的,有没有徐妈妈她自己难道还不知道?穆锦槐这时却突然抱拳道,“钦差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葛兴看向穆锦槐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草民指认穆锦萍毒杀莲心绝非空穴来风,因为我们三人之前就有过龃龉!”
穆锦槐说着还故意愤然仇恨的扭头怒瞪了穆锦萍一眼,“穆锦萍杀害莲心,完全是事迹败露,杀人灭口!”
“哦?”
穆锦萍嗤笑一声,“我倒不知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我杀人灭口?再说,仵作断定,莲心是遭人毒杀,事后才悬上房梁做出自尽的迹象来的,你觉得就我这岁数这身板儿,有那个能耐?”
“哼,你是没有,可你身边的人有!”
穆锦槐说罢便转向葛兴,“至于杀人灭口,却是因为莲心知道穆锦萍买凶黑打知府大人一事,殴打朝廷命官可是大罪,所以为了让莲心闭口,她才下此毒手!”